丁秋正笑呵呵说是,一行人起身出发。
容惊春巴巴看着老爹离开的背影,久久才回过头来。
司徒君道:“早些忙完,早些归家。”
“我知道!”容惊春开始大口吃面,吃完抹一把嘴就走。
他们进了月牙城,熙熙攘攘的里城和外城区别犹如云泥,里城可谓是奢华又祥和。
两人找了一处院子住下,等着闻季冬等人的到来,为此每天两人都会到街上转悠一圈。
终于在第二日寻到一点动静。
近日有一人在云京四处寻找大夫,说是家中兄长山上砍柴掉下来,断了双腿,问能不能救,家中不能没了劳力。
容惊春看到那人腰上带子的系法,喊住那人:“我家兄弟会些医术,但我们缺些路上的盘缠。”m.χIùmЬ.CǒM
他们确实是缺盘缠,那些从云京城里带出来的东西都随着马车坠江了。
对方仿佛见到救星,把两人领了去。
到附近的林子里,容惊春果然见到了一身布衣的闻季冬和余下三人。
领着他们来的人拿着一锭银子咬着,笑呵呵走了。
容惊春上前去:“我一看他腰上那个系法就知道是你教的。”
侍卫在见到太子后,到了殿下身边,禀道:“不辱使命。”
“殿下。”闻季冬拱手行礼后,笑着喊容惊春。
“春哥。”
“你小子。”
闻季冬的肩膀挨了容惊春结结实实的一圈。
容惊春单手搂了他一把:“吓死老子了。”
“殿下都有安排,我们要相信殿下。”闻季冬拍了拍容惊春的背。
容惊春说:“走,我们租了个院子,去那里好好洗洗,你们身上一股汗臭味。”
闻季冬哑然失笑:“没有汗臭味哪里像樵夫。”
容惊春注意到垂头沉默的随安,随安身上的伤势早已痊愈,抱着手打趣:“平常见到你家殿下总是冲上去,现在怎么鹌鹑了?你可是救了你家殿下一命,现在不应该找他讨个赏?”
司徒君说:“回去再议。”
到他们租住的院子,容惊春和闻季冬被拦在屋外,屋里只有主仆三人。
随安红着眼跪地:“属下有罪,请太子殿下处罚。”
额头磕在地上砰砰响,外面都听到了。
容惊春好奇凑过去偷听,让暗卫拦在外面,容惊春说:“你一个暗卫就应该蹲在暗处,老出来明处干嘛。”
“四公子请离开。”
“本公子还不乐意听呢。”容惊春门外的动静里面也听到了。
脚步声远以后,行云盯着跪地的随安问:“自从我们离开云京你的神情就不对,尤其是在过危江的前一日,后又主动替殿下坐轮椅惑乱安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还是……”行云的眸光暗了暗,“你早就背叛了殿下?”
随安将身子伏得更低:“我知我对不住殿下的信任,可是我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本想借此机会以死赎罪,没想到殿下早已布局一切,又将我救下,殿下于我的恩情,我只能来世再报,请殿下赐死。”
司徒君背对着他,眼里还是有着难掩的失落,“孤早知你与大皇子暗中勾结。”
行云不可思议:“你!”
他转身就跪下和太子殿下求情:“点下恕罪,随安所做也是有苦衷,奴才相信随安并没有向大皇子传递太多消息。”
“殿下商议要事,找四公子替殿下,殿下从轮椅上站起来……诸多种种都未曾避讳过奴才和随安,然而大皇子并为在这期间来太子府找过茬,事情也从未暴露过,可见随安并未将这等要事传过去。”
“随安已知错,殿下饶随安一命!”行云磕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奴才比随安年长,勉强算是随安的兄长,奴才愿替随安受罚!”
“谁要你替罚!”行云道,“你算哪门子兄长,我有自己的兄长!”
在随安未曾瞧见之地,行云的眸子一闪而过的黯然。
随安连连磕头,“殿下尽管罚我,是我对不住殿下,和行云无关。”
他已经面如死灰。
大皇子明知他也在随行的队伍,还是赶尽杀绝,根本没想过真的告诉他兄长的消息。
既然这样还是得不到兄长的消息,见不到兄长,倒不如真的死了干净,总要让殿下解气,才对得起殿下找人教他习武,授他以书的恩情。
尽管他不聪明,学来学去仍是个半吊子。
“孤要杀你,何必让暗卫相救。”司徒君居高临下望着跪地的二人,“大皇子许了你什么?你兄长的消息?孤看你时常拿着一枚宫人旧牌擦拭。”
“那腰牌是假的。”司徒君声音淡淡,似乎背叛这样的事他不甚在意,“你那腰牌铜制,随遇的腰牌是玉制。”
“殿下你认识我兄长!”随安的双眸死灰复燃,跪着挪动膝盖上前去,“殿下,殿下!”
“你兄长……”司徒君下意识看向跪在后面的行云。
行云抬头打断他的话:“你兄长已经死了。”
“你兄长同我一样,本是先皇后选来伺候太子殿下的,殿下生来金尊玉贵,连着伺候殿下的每个人都受益,腰牌也和其他宫里的不一样,都是玉制。”
“当年先皇后病逝,太子殿下也没了,整个宫里的人都跟着遣散送去干杂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先皇后和太子殿下的贴身宫女太监都意外死亡,我和你兄长知道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就想着法子躲藏,你兄长没躲过,也意外身死。”
“而我得一个老太监相救,在宫里做着最下等的杂活,不能开口,不能与人相交,苟且偷生,直到一日离亲王将我带走,送回殿下身边。”
“知晓你名为随安,便知你是随遇的弟弟,随遇没再外人前提过你,却和我说过,想着和你兄长共事一场,才对你多加照顾。”
随遇瘫坐在地,眼底燃起的火光又已泯灭:“我哥,死了。”
“是。”行云语气坚定,“你兄长最是尊敬先皇后和太子殿下,而你却做出背叛太子殿下之事,你兄长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会不安。”
“方才太子殿下也说了,未曾想过杀你,随安,你当更加忠心才是。”行云目光深邃,“你当为你兄长,好生活着。”
司徒君和行云出了屋子,随安需要一个人好好消化这件事。
“为何骗他?”
“没抓到幕后主使的把柄,奴才还不能暴露,随安性子不够稳,恐会让人察觉端倪。”行云弯腰,“奴才也想借这事,和殿下讨个恩典,随安的活罪可免?”
“嗯。”司徒君大步离去。
行云缓缓松一口气,殿下还是和幼时一样,像先皇后一样心底善良又心软。
不,殿下还是有点不一样。
先皇后对谁都良善心软,殿下只对自己人。
这点倒是和秧秧郡主极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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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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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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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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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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