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思满脸不耐,直接将她拽起,驱车将花有容送到秦府老宅。
一进内院,瞬间变了脸色,一把将人甩开,“花有容你找死?我已经说过,不许你去打扰兄长清静!”
花有容痛得龇牙咧嘴,可脸上却带着得意,“你慌了?我若不往秦念之身边凑,如何见得到你这个大忙人?
上官思,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夫人,今日她们打了我的脸,就是在打你的脸啊。
大公子就算了,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做兄长的教训一下弟媳,我也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可那李湘禾凭什么动手?
你若是不能给她个教训,替我出出这口气,我可是不依的。”Χiυmъ.cοΜ
上官思嘲讽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哥哥竟然动手了,那定是你该打!”
花有容眼神阴狠,“二公子这是不打算给我讨回公道了?那我只能自己来了,只是到时候,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花有容!你给我适可而止!”
“二公子的书房内挂着那么多的画,每一幅都栩栩如生,饱含情意,想必大公子看到了也会感动得无以复加……”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上官思像只被激怒的狮子,偏偏投鼠忌器,只能咬牙忍耐。
“没什么,就是李湘禾毕竟还未过门,堂而皇之的住进秦府别院也不怕人笑话,让她搬出去吧。”
花有容拢起自己的秀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可能,那院子已经在兄长名下,哥哥要邀请谁来住都可以,更何况李湘禾是哥哥的未婚妻,我无权干涉她住在哪?
你也不必威胁我,不过是几幅画而已,有本事你尽管送去。”
说着一甩衣袖大步离去,徒留花有容在房间哭嚎打砸。
直到走出秦府,上官思才招招手,一旁的小厮连忙跟上。
上官思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小心跟着她,看看她去哪,都见了哪些人,又拿了什么东西?”
“是。”
那小厮犹豫一瞬又说道,“那需要把东西拦截下来吗?”
“不需要,只需要盯着她,不要让她伤了人便是。”
花有容在屋中一通乱砸,心中一口恶气始终难消,“人呢?都死哪去了!”
梳着双丫髻的两个小丫头,这才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
“小姐……”
花有容二话不说,对着二人就狂甩了十几个巴掌,“不要脸的贱皮子,又上哪躲懒去了?”
两个小丫鬟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显然已经被打怕了,战战兢兢地不敢辩驳。经验告诉她们,此刻乖乖认错,顺着她的话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以前嬷嬷在世时,还能挡一挡拦一拦,自从嬷嬷去世后,小姐便越发肆无忌惮……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常常打骂下人出气,可她自己不也是下贱胚子出身吗?还不是仗着有个好娘,以前奶过秦家二公子。
尽管心中十分不甘委屈,依旧只能含着眼泪,跪地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小姐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花有容对二人的乖顺很是满意,眼眸闪过得意之色,“哼,果然是贱皮子,就是欠收拾。
你们俩附耳过来,我有事情交给你们办……”
……
南书房内,宣和帝正气定神闲地随手翻阅奏折,一边听着影卫的禀告。
“身败名裂?”
“是,那女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上官大人本不想搭理她,但那女子出言不逊,还威胁了上官大人,上官大人这才走了过来,从属下手里将她带走了。
属下入宫前已经打探过了,那女子是上官大人乳母的女儿花有容,和上官大人也算青梅竹马。”
暗卫一板一眼地将所见到的一切汇报给宣和帝。
“一个乳母的女儿,竟然能要挟得了上官思,还能借此成为上官思的夫人,有点意思?
看样子上官思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了,只是这个‘你们’就不知道还包含了谁。”
宣和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似乎对上官思吃瘪一事很感兴趣。
周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任谁都知道,但凡涉及到秦大人,便是芝麻大的小事,也容不得掉以轻心。
“陛下,可要属下去阻止这场婚礼?”
“不必阻止,娶了妻,也省得上官思日日去烦念之。
你们看顾好秦大人,她生性散漫,又不愿意住在宫中,再多派些人手务必保护好她的安全。
对了,沈峤如何了?”
周斯颤颤巍巍,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不愿在回到暗牢里看囚犯,只能委屈兄弟了,“御医说伤得有些重,需要多修养些时日。”
宣和帝古井无波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微微颔首,“既然这样,此事便交给你去办,重点调查下上官思,特别是他去苏州后的经历……”
周斯心中一颤,“陛下可是怀疑他……”
宣和帝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行动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端倪,包括秦大人。”
“是……”
周斯猛地垂下头,陛下如今的想法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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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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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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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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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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