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瞧见秦念之略带懵懂的神色,心中一乐。
“啧,念之放心,符在人在,本世子一定会贴身佩戴,就算是沐浴野游,也绝不会摘下。”
秦念之尴尬地摸摸额头,“额,这……大可不必。”
眼瞅宣和帝的脸色黑得像锅底,赵允成不怕死地在他的底线上来回蹦跶,“说起来,念之可曾见过我那义妹?”
“嗯?”秦念之一愣,瞬间被挑起兴趣,“不曾,听说生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赵允成傻乐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念之精致的面容,赞同道,“确实生得极美。
他若入了宫,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倒是便宜某人了。
不过也不一定,这事也讲究个你情我愿,万万不可勉强啊。”
少年眉眼带笑,“你倒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哥哥。”
宣和帝紧张地抿了一口清酒,暗暗关注秦念之的神色,可少年面色坦然,浑然不似吃醋难过的模样。
更是心头郁郁,嗤笑一声,闷了一大口酒,起身,“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你便要出发,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赵允成虽有心出口恶气,可也不敢将人得罪太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随手将玉盏丢下,拍拍衣摆,站起身来。
“也是,今夜太晚,就叨扰陛下收留臣一晚,明早臣便麻溜滚蛋,不碍陛下的眼。”
到底看在安平长公主的份上,宣和帝没将人赶出宫去,只是冷冷地吩咐,让内侍带下去休息。
眼见宣和帝愤然离席,赵允成却玩心大起,拉着秦念之便走,引路的小内侍紧随其后。
想到今夜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秦念之到底还是软了心肠,难得多了几分耐心,由着世子殿下胡闹。
“哥哥跟你说,男人都是贱皮子,你可千万不能心软,知道吗?
特别是陛下,他可不是个好东西,最是阴险毒辣。
你日常与他相处定要谨慎小心,保持距离。
别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
……”
秦念之被他拉扯着往前走,又听见他没头没脑地絮絮叨叨,忍不住轻笑,“陛下要是听见你这么诋毁他,小心明日便将你拘在京中,你可就做不成大将军了,倒是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赵允成忽然想到无孔不入的影卫,心虚地四处张望,“呵呵,我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
见少年面有疲色,尽管心中不舍,依旧将他送回厢房,又嘱咐道,“过些时日,我送你的礼物到了,你可千万要好好研究,可别糟践了我的心意。”
“好,知道了,到底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值得你反复叮嘱。”
“……嗯,保密,总之你瞧见了,便知道了。”
赵允成得意地卖了关子,又嘱咐道,“好了,你身子不好,早些休息。”
……
秦念之洗漱后,便觉得胸口发闷有些恶心,下意识感觉不对,想站起身来,又觉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摁住胸口,倒在榻上,目光看向桌上的空盏,那是刚才赵允成送来的参茶,“来人,来人……”
细微的声音并没有惊动殿外的内侍。
“额……”秦念之额头抵在榻沿上,难受地呻吟着,纤长的手指无力地攥着锦被,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欲落不落。
外衫凌乱,黛紫色的外衫从肩头滑落,里衣也被挣扎着扯开,隐隐瞧见纯白色的裹胸。
……
另一边,赵允成看向自荐枕席的小内侍,眸色森然,“谁给你的胆子。”
小内侍涨红了脸,“可……可世子殿下刚才在水榭还……还摸了奴才。”
“给本世子滚出去。”赵允成怒斥,神色颇为不耐。
那小内侍有些惶恐,又有几分不安,躬着身子往后退,眼神却不自在地往桌上的参汤瞟去。
赵允成十分敏锐,“站住,你在这参汤里加了什么?”
……
宣和帝赶到时,正打算抬手叩门,便听见里头隐隐传来细小哼唧声,像是受了委屈的奶猫,正愣神之际。
赵允成已经莽撞地推门,“念之,你没事吧?”
宣和帝来不及阻止,他便已经闯了进去,空荡的殿室,层层的纱幔,带着淡淡的暗香,一阵风吹过,薄如蝉翼的床幔被带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青丝散落满床。
外衫滑落腰间,腰带早被蹬到床底,里衣松散,露出奶白色的肌肤和大半个圆润的肩头,露出的半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睫羽轻颤,带着泪珠……
宣和帝猛地冲上前,用被子将人一卷,神色狠厉地看向赵允成,“滚出去!”
赵允成神色恍惚,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床榻上的人。
随后赶来的江德福连忙拉着他往外退了几步,“世子殿下,有陛下在呢,定能照顾好秦大人,你快别添乱了。”
赵允成依旧回不过神了,被他拉着木愣愣地硬扯出了寝殿。
深夜被唤来的李院使颤颤巍巍的,隔着床幔,抚上那纤细的手腕。
皱着眉头,半晌,“秦大人应是误食东西,引发情动,倒是不打紧,熬一盅凉茶,服下,去去火便可。”xǐυmь.℃òm
“快去!”宣和帝周身戾气萦绕。
被子中的秦念之难耐的挣扎着,呜咽低低啜泣,“好热。”
宣和帝愣了一下,揭开了被子。秦念之如释重负地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在榻上翻滚,“好热……难受……湘禾救我……”
额间青筋暴起,宣和帝隐忍着怒气,“湘禾湘禾又是李湘禾,这种时候找她有用吗?”
秦念之思绪混沌,额头在榻上混乱蹭着,宣和帝覆手上去,他便哼哼唧唧地蹭着他的大掌,可怜又可气地唤道,“五哥……”
年轻点帝王喉头耸动,眸色渐暗,终是安耐不住,一把将人捞起,掐着她的软腰,狠狠吻了上去。
“唔……”秦念之先是一颤,只觉得身体里的焦热得到缓解,本能地追逐着那丝凉意。
宣和帝一怔,微微分开两人,秦念之嘤咛了一声,像个小狗似的不满地凑了上去舔了舔他的唇角……
湿滑的触感惊得宣和帝险些将人扔了出去,麻酥酥的战栗感瞬间涌遍全身,手里的人软得像没有骨头,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来回扭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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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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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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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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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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