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晓燕像是被伤到一样:“为什么,我都死了,就算这样,靠近你也不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为什么?”
何伟摇头道:“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就不该娶你!”
“可是是你追求的我,也是你主动求婚,更是你上门娶走了我,我在家操持家务,在事业上跟你一起拼搏,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你真的是龚晓燕?”何伟迟疑地问道。
龚晓燕点头道:“我死了,可是我想跟你的道别,这个大师是个好人,她愿意帮我一把!”
何伟崩溃道:“既然已经死了,你去投胎啊,你缠着我干什么?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吐!”
“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爱你呀,”
何伟双眼猩红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爱我,你不嫌恶心吗这句话?你以为你跟老吴在野外干事的时候,我不知道吗?你比发情的猫叫得还大声。”
樊晨波的眼睛一下比探照灯还亮,耳朵竖得老高。
龚晓燕连连摇头:“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你放屁,我亲眼看着你亲上他,他把你压身下,你连反抗都没有,后来你就怀孕了,我都怀疑那个儿子不是我的。”
“不会的,那天我回去就吃药了,儿子肯定是你的,我绝对不会怀别人的孩子!”
“少骗我,我也是个男人,有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鬼混,早知道你是这么浪荡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娶回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不碰我,是你总是推开我,我也是个人。”
“你是畜生,我不碰你就去外面找?我不碰你,你就给我下药?你把我当人了吗?你把我当配种的狗。”何伟气急败坏地指着龚晓燕。
龚晓燕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帮你生个孩子,我不想你被人家说绝后。”
“我不想要孩子,我不喜欢孩子,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日子是两个人的,你管别人说什么,再说就你这种女人,你生的孩子我也不敢要。”
“那你为什么娶我,你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我倒是想离婚呢,你要死要活的,不是闹绝食就是打孩子,不管他是不是亲生的,好歹养了这么多年,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离婚。”
龚晓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早就厌烦了我,早就不爱我,早就想摆脱我了。”
何伟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头上的绿帽子没有十顶也有八顶了,我凭什么继续爱你,我又不是犯贱。”
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孙菲荷听烦了,看着何伟道:“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不通知她父母,或者直接起诉离婚,把孩子的抚养权拿到手。”
何伟痛苦地摇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是她知道了,她拿着刀顶在孩子的脖子上,让我去撤销,我敢不听她的吗?她就是个疯子。”
何伟说得咬牙切齿,恨意满满。
“所以你杀了她。”孙菲荷语气幽幽。m.χIùmЬ.CǒM
“对,是我杀了她,她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了。”何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龚晓燕摇头道:“我不会,我不会伤害你的。”
何伟满眼恨意的看着她:“你不会,可是我会,我看见你就恶心的想吐,跟你睡一起,我有无数次想掐死你,再弄死我自己。”
“我上次说出差,其实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自杀,可是我的父母年纪大了,我要死了,他们就无人照顾。他们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受到这样的惩罚。”
“既然我不能死,那只能让你死了,一切我都计划好了。”
“我先去公司假装开会,中间装肚子疼,溜出来,从公司后门回家,后门只有一个监控,还是坏的。”
“骗你喝下安眠药,放进浴缸,然后我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这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的。以后我就自由了!”
龚晓燕对于自己的死没有任何的波动,撑着惨白的脸靠近:“你还会结婚吗?”
何伟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的,女人都是恶心的东西,没有一个好人。”
听到了想听的回答,龚晓燕放下了心,阴森笑着道:“那就好,我是你唯一的老婆。”
何伟听到她对声音就觉得崩溃,他指着龚晓燕,对着孙菲荷道:“你听听她说的话,是正常人说的话吗?不是,她就是个神经病。”
何伟像一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崩溃地大喊着。
龚晓燕想上前,何伟剧烈地挥舞着:“既然死了就赶紧滚,我不想看见你,不想听你说话,什么都不想。”
龚晓燕没想到他这么抗拒自己,蹲在不远处哭泣着,大滴大滴道血泪滴落在地上。
因为她的情绪不稳定,所以魂体飘荡,屋里的温度骤降。
孙菲荷歪头看向她道:“到现在你也不打算告诉他吗?”
龚晓燕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不想再给他增加负担,我走了。”
龚晓燕最后看了眼何伟,语气笃定道:“儿子是你的,我怕我走了你一个人孤单。”
这才消失不见。
孙菲荷留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何伟虽然亲口承认了杀人的事实,可是没有证据,而且这段录像也不足以作为指控,最后大家只能放何伟离开。
其实听完何伟的话,大部分男人都十分同情他,也觉得他十分能忍,一下忍十几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何伟浑浑噩噩地回到家,看着没有龚晓燕的家,他觉得呼吸都是顺畅了。
但是他的脚还是不够控制地往卧室里去。
他的脑海中闪过孙菲荷说的话。
“回家看,看看卧室的柜子。”
他将信将疑打开龚晓燕这边的床头柜,他已经很久没走到这边了。
里面有很多小东西,更多的是他的。
他扔掉的不要的东西,龚晓燕会捡回来,洗干净,放在抽屉里。
每次何伟都觉得她虚伪又恶心。
打开下面的抽屉,里面是一些检查报告。
「经鉴定,患者是重度性成瘾」
「经鉴定,患者属于重度抑郁,自杀倾向严重,建议入院治疗」
何伟突然觉得浑身一冷,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给熟悉的朋友打电话。
“哦,性成瘾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不受大脑中枢的控制,药物作用也不大,这个跟童年的经历,心理,身体激素都有关。”
“我建议你多关心患者,给予她一些需求,要不然即使她情感上不愿意,但是行为上还是默认的。”
“而且心理脆弱或者道德观念高的人,很容易患上抑郁症,严重的还会有自杀倾向。”
何伟恍恍惚惚地挂断电话。
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在雪白的纸上
“啊…….”
凄厉,无力,悲伤,后悔,各种情绪交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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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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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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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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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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