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荷转身看着安静的走廊:“你们没感觉到,这层楼明显比其他地方冷很多!”
“确实,不过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也可以理解,不是说越往上越冷吗?”
“你的脑子有的时候真需要去医院看看,这是四楼,不是四百楼。”队长轻轻踹了一下身边的樊晨波。
孙菲荷看着前方:“那我们就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着抬脚就往里面走。
养老院的门锁大部分都不存在锁这个功能,为的就是防止哪个老人,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容易出意外。
所以孙菲荷几人,顺利的把四楼的所有门都推开看过。
“没有,没什么都没有!”樊晨波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既然什么都没有,那石院长怕什么。”
孙菲荷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手指在墙壁上按了按,最后站在中间,拿出黄符,用朱砂写上小护士的生日,薄唇轻启。
那符文在空中旋转一圈,最后直直地撞向右侧的墙壁。
樊晨波先一步走到墙角处,左敲几下,右敲几下,怎么听都是实心的墙。
孙菲荷冷呵一声,符文开始变得急躁,连连撞了几下墙壁,然后在樊晨波的眼前穿墙消失。
“这,这……”樊晨波不断拍打在符文消失的地方,满脸的诧异。
孙菲荷皱着眉看着墙壁,冷声道:“怪不得那么有底气,原来有些道行!”
孙菲荷手指按在墙上,手下冒出淡淡的微光,本来雪白的墙壁,居然开始融化,乳胶漆滴落在地面。
慢慢白色的水滴伴随着灰色,甚至是黑色的污点掉落,带着腥臭味。
墙面融化到可以往里看的时候。
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朝着三人挥过来,樊晨波和队长多年警察的经验,让他们就地翻滚,躲了过去。
孙菲荷也早在物体袭来的时候,闪开了身子。
“啪!”
重重的物体击打在地上,溅起尘土,留下一个深刻的痕迹,那痕迹带着水渍,居然开始腐蚀地面。
“我操!这是什么?”
樊晨波还没起身,抬眼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三楼和四楼是打通的,房顶上吊着一个笼子,那笼子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上面血渍,只是时间久了,层层叠叠的溅上去,已经发黑了。
现在笼子里躺着一个女孩,赫然就是刚才跟孙菲荷连线的那个姑娘,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队长已经站起身,准备靠近,想办法救下那姑娘,还没伸手,一个没有头发,四肢如竹竿的女人,四肢着地的爬了出来。
她张开嘴,一道黑色的舌头如同鞭子一样,就要缠住队长的手。
“金光速现,役使雷霆,急急如律令!”
念着将手中的五帝钱扔了出去。
“锃!”
五帝钱与舌头相碰,居然发出一阵金属声。
那女人尖叫一声,收回了手头,她把仇视的目光看向孙菲荷。
此时大家才看清楚,她的手脚已经不能算是手脚的,看样子像是被人打断了,然后强行与蜘蛛的腿嫁接在一起的,所以她爬起来的速度才那么快。
她的肚子像是青蛙的腹部,又薄又大,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突然肚子大大的鼓起。
孙菲荷立刻往旁边闪身,无数条粘液喷洒出来,孙菲荷虽然闪躲的快,还是被溅到一滴。
衣角快速地融化,孙菲荷手疾眼快的割掉,碎布甚至没掉落在地上,就被融化成了灰尘。
“好毒啊这个,比硫酸还毒!”樊晨波皱眉道。
那女人见一击不中,还想故技重施。
孙菲荷不会再给它这个机会,飞快地掏出符纸,沾上朱砂,符成后,撕扯成一把砍刀的模样,只是相比于以往,这次把五帝钱按压在刀柄处。
然后高高地抛起,手指翻转,一道白线从她的手中发出,连接到刀身上。
“明堂净白,扫秽除愆,为吾关奏,天罪消愆,给我砍!”
那轻飘飘的纸就这样随着孙菲荷的话音落下,明明连皮都破不了的柔软,硬是把那女人从最中间切成了两半。
血液喷洒,四溅,除了孙菲荷,其他人都没有幸免。
“呸呸呸!”
樊晨波不断的吐着口水,刚才一不小心,一滴血掉进了他的嘴里,给他恶心坏了。
“咦,这血,这血怎么是甜的?”
孙菲荷看了他一眼,抬脚走向女人的尸体,就在她蹲下的瞬间,一只小虫子顺着墙角往外爬。
“去哪啊?我还没让你走呢!”
孙菲荷看着眼前的尸体,语气慢慢悠悠,看都没看,手指往后一挥,那虫子被包裹着,飘荡在空中。wWW.ΧìǔΜЬ.CǒΜ
“说说吧,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虫子四处撞击,试图逃离,可惜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趴下来装死。
孙菲荷语气冰冷道:“装死?那不如让你真死了吧!”
即使口出威胁,那虫子也不为所动,甚至抖动这胡须,似乎在嘲笑孙菲荷的自不量力。
孙菲荷也不在意,手指翻转,嘴唇蠕动。
一个黑黢黢的锅慢慢的浮现,里面是平静的黑色液体,看着很普通,可是在它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屋子里格外的热。
不是天热的热,用樊晨波的话来说,那就是灵魂要融化了。
同时在锅出现的那一刻,那虫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这是什么鬼东西?离我远点,远点!”
声音里是无尽的恐惧。
“你说这锅是鬼东西?你是个什么鬼东西?”樊晨波捂着微微刺痛的耳膜,骂道。
“你说谁是鬼东西?我吃了你!”
虫子一跃而起,听声音好像要把樊晨波生吞活剥了,可惜外面的罩子,让它只能无能狂怒。
可能是太生气了,它直接翻了一个身。
“我操!你的脸怎么长在肚子下面,不是,你一只虫,怎么长了个人脸,呸呸呸,也不对,你的肚子怎么长了个脸?”
樊晨波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这到底算虫还是算人啊!
孙菲荷煞有其事道:“可能是中年掉发严重,所以把头发长在出其不意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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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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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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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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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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