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看见这蛇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蛇本来是要走正道的,只不过被你带歪了,但是我没感觉到它的不情愿。
所以我推测,它是自愿的,它也想帮你报仇。”
“你说它是自愿的?”女人的声音有些迟疑。
孙菲荷摊开手道:“要不然你以为呢,你一个魂,即使有再大的怨念,也没办法顺利的附身在,几百年之久的地龙身上,除非它是自愿的。”
“我以为,我以为是自己的恨意太浓烈,所以……”
“别做梦了,它既然愿意帮你,这几百年的积攒算是毁于一旦了,你们造的杀业太多了。”
“你胡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孙菲荷转身看了看站着不动的老人,他们依旧呲着牙,试图抵抗,想要恢复自由,把孙菲荷撕个粉碎。
“这些老人,其实也不算老人,他们其实都是年轻人,只不过是你将他们与阴魂参杂在一起,现在算得上人了,半人半鬼,随时都会死,不过,我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你的气息。”
孙菲荷的眉头皱起,脸色陡然一冷:“他们强j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
孙菲荷说完,女人突然大笑出声,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声音带着哽咽。
“他们都是畜生,不是人,不是人!你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吗?”
“你说来我听听!如果让我心生怜悯,我倒是可以帮你跟阎王求求情,这条蛇的后悔不至于很惨!”
“我为什么要管一条蛇的死活!”
“呵,真不管的话,刚才为什么不把尾巴抽出来?它现在全靠那点阳气养着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尾巴下面圈着,这个村仅存的活人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女人的声音带着防备。
孙菲荷摆了摆手:“别管,说吧!我就喜欢听故事。”
蛇类那豆大的黑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孙菲荷,半晌才慢慢地开口。
她是被张庄的某一家领养的,她从小就不受养父母的喜爱,经常非打即骂,后来,养母生了弟弟,她的生活更艰难了。
她被迫辍学打工,供养弟弟和这一家子,但是弟弟上到初二就不愿意上学了,经常跟外面的小混混在一起。
弟弟经常不回家,养母就喊她去把弟弟找回来。
那天弟弟跟几个狐朋狗友去河边洗澡,其中一个人被水草缠住了,当时就淹死了,人还是她捞上来的。
那家人要打死弟弟,因为是弟弟喊他们去洗澡游泳的。
养母肯定不舍得,最后几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的结果,就是给死去的男孩配个阴婚,再赔偿十万块钱。
钱好弄,合适的魂不少找,养母的头发都要愁白了,最后弟弟看了眼吃饭的她道:“这不是现成的人吗?就让我姐去!我那朋友长得好看,她能找到这样的男人都烧高香吧。”
听了这话,她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害怕养母真的听了弟弟的话,连忙摇头辩解。
阴婚是两个死人配对,她还活着呢,配不成的。
养母一听,刚刚亮起的眼睛都暗了下去,烦躁的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滚回房间。
滚就滚,总比没了命强吧。
但是这件事不能不解决,村长是整个张庄配阴婚最好的人,养母请他帮忙。
村长将手上都死人八字都算了一遍,没有一个合适的,想着随便配一个。
但是没想到当天晚上配阴婚的时候,烛台就翻了,家里差点着火。
村长皱着眉说那孩子不愿意,没看上这个,配阴婚一次不成,第二次一定要谨慎,要不然成了恶鬼,他们几个参与的都要遭殃。
这个时候养母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再加上那家人逼的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弟弟第一天的话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后她还是把目光瞄准了她。
那天是养母对她最和善的一天,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做了一顿大餐。
她不是没有警戒心,可是养母跟她说打算带着弟弟逃走,到时候那男孩的家人找不到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养母还问她有什么藏起来的私房钱,就这样她慢慢的放下了戒心,她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养母,养母笑眯眯的让她吃饱饱的。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当时她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捆绑着,躺在一个硬板子上,她吓得想要尖叫,可是嘴巴被黄馒头堵住,馒头上还插了一根针,针孔里穿着一根红线。
顺着红线看去,另一端的插在死去男孩的嘴里,他脸色发青,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两人并排。
男孩嘴里跟她一样,塞着一个馒头,只不过他是白馒头。
女孩吓的不断挣扎,她知道这是配阴婚的流程,眼中的泪水不断滑落,可是根本没人看见,也没人会来救她。
她就这样看了一夜的烛火,早晨烛火没熄灭的话,代表这阴婚男方满意。
养母推开门高兴坏了,连声称她有福气,她想求养母放过她,可是她根本说不出来话,只能满眼哀求,泪流不止。
可是养母却说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既然阴婚配成了,养母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衣服扒下来,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躺着。wWW.ΧìǔΜЬ.CǒΜ
她要在这个小房间里饿上一天,还会被灌入大量的水,直到把肚子里的脏东西都排干净,第二天才能换上衣服,跟男孩一起装进棺材入葬。
她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已经心怀死志,反正如果养母不捡她的话,她也早就死了。
可是就那个晚上,她所谓的弟弟悄悄钻了进来,肆意的摆弄着她的身体,还说着污言秽语说自己早就想这么干了。
她想骂,想挣扎,可是捆绑的身体让她无力反抗,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忍受。
好不容易等她弟弟走了,接着又来了几波人。
有她平时喊叔叔的,也有喊伯伯的,甚至还有喊爷爷的,他们都低着头办事。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惊悚,他们选择脱下衣服,盖住她的眼睛,在她身上挥汗如雨。
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没有心里的恨那么浓烈。
她已经记不清楚来了多少人了。
平时看着和善可亲的人,为什么私下里居然都是那么恶心的存在,她想不通,她从来没那么恨过。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她身上的痕迹,养母视而不见,急匆匆的给她穿好衣服,就喊人进来,把她就这样活生生的装在了棺材里。
“你没亲耳听过棺材钉被锤子砸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让我想发疯。”
此时女人都声音里还充满了恐惧。
“棺材里漆黑,身边躺着一个冰凉的身体,随着棺材的抖动,他会时不时的碰到我的身体,我想死,可是我也想活。
可能是我太懦弱了,我开始哭,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击棺材,我只求有个人能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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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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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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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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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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