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辛昕那点小心思,没瞒过张丹缨。
张丹缨眼神命令姜辛昕适可而止,回到工位上。
被老板无声的警告,姜辛昕讪讪地笑了笑,随即像没跟蒋霆说过话的样子地走开。
在张丹缨的继续带领下,蒋霆进入她的办公室。
既然是商业合作,谈的肯定是合作上的事情,两人谈得比较细致,一谈便是一个多小时,末了,张丹缨发出邀请:“蒋总今晚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顿饭?”
“抱歉,今晚没时间。”蒋霆挑了挑眉,“明天?”
“好!感谢蒋总赏脸!”
“不,是我荣幸,能和张总共进晚餐。”
张丹缨客气地笑了笑,又与蒋霆聊了会后,准备亲自送他离开。
离开之际,蒋霆道:“桑小姐的号码,麻烦张总给我,我想和她提前沟通。”
张丹缨颇为意外:“蒋总没桑秘书的电话?”
“没。”
“稍等,我发给你。”
片刻过去,蒋霆低头看了看手机,目光定格在收到的号码几秒,而后打开通讯录,上面有个号码的备注很为显眼。
送了蒋霆下楼,再到目送蒋霆坐车远去,张丹缨重新回公司里。
与此同时,人在淮海花苑的桑知语,手机忽地响起来电。
本地号码,没有备注,但也没其他提醒。
应该不是推销等乱七八糟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划过接听键:“喂,你好!”
“你好,我是蒋霆。”
“……”
对方的余音回荡在耳边,她满脸黑线。
蒋霆那个贱人怎么会有她的号码?
回想,她没成为沈辞的妻子前,她就认识了蒋霆,那时候蒋霆勉强算个正常人,不是阴阳人。
不清楚蒋霆是什么脑回路,她成了沈辞的妻子后,大概他和应雨竹的关系太好,导致他看不过眼她当沈太太,阴阳怪气地让她受不了。
所以,她和他看着认识多年,实则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如果我没猜错,你此时此刻一定考虑秒挂?”蒋霆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桑小姐,你有难了,我现在是你老板的合作伙伴,我向你老板指定了以后由你来和我对接。”
“神经!”桑知语眼睛向上,收着点骂人,“你这种故意刁难我的行为,可以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多着呢!只要你一日是沈辞的妻子,我……”
“我突然想问问你,你和沈辞是发小,消息为什么一会灵通,一会不灵通?”
被打断,又被提问,蒋霆不禁忆起之前朝自己砸来的那瓶酒。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跟沈辞告我状,沈辞理你了?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主动提出离婚,沈辞表现得谁当着他面说……”
“我和他上周就办完离婚手续了!看来,你和沈辞的发小情很塑料啊,这点事他都不告诉你。”桑知语不用听蒋霆说完,猜得到他后面的话语,一阵嘲讽他。
蒋霆老这么阴阳怪气,巴不得她早日被沈辞踹掉,上次还不相信离婚是她主动提出,非得打电话问沈辞,由此可见,这人是又贱又闲。
她好奇这人和应雨竹的关系好到哪种程度了,蒋霆如此‘劳心劳力’,是希望她赶紧腾出沈太太的位置给应雨竹吗?
应雨竹也是没点用,占着白月光的优势,没成功让沈辞速战速决地跟她离婚,反倒需要她自己想办法,摆脱了沈辞。
突如其来被告知桑知语不是沈辞的妻子了,蒋霆声带仿若受损,大脑混乱,一时半会组织不完整语言来说话。
电话另一边是沉默状态,桑知语没空闲听贱人发言,直截了当地挂电话。
仔细想,她和蒋霆没深仇大恨。
唯一称得上有过节,是她上次和赵心妍喝酒看表演,难以忍受蒋霆的阴阳怪气,泼了他一杯酒而已,他真要这件事报复自己,只能说贱人小心天谴。
同时,她烦恼自己的贫穷。
如何能一夜暴富,变得有钱有势?
这样,她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放飞自我,不必惧怕旁人地生活,
嘟嘟声提醒蒋霆,桑知语挂电话了。
奇怪,真的离婚了?
他皱眉思考一会,这次没去向沈辞求证,判断桑知语说的是真话。
查他人的婚姻情况,是轻而易举的一桩小事。
况且,以桑知语的个性,必然不屑于说谎。
复制好桑知语的号码,粘贴在微信搜索框,下一秒,对方的微信主页显示,他不假思索地发起好友添加申请,验证那栏写上:通过,我加你是想工作对接简单快捷点。
结束通话,桑知语没再看手机。
因为温年轮是个难伺候的主,喊她进他的实验室,帮他输入繁琐的实验数据,还需细分地整理好类型,便于保存和复盘。
这一忙,忙到将近凌晨。
温年轮仍在重复实验,她象征性地叫他早点休息,然后走人。
自己没车,出租车进不来,得去别墅区外面坐车,她踏出温年轮的家里后,放空自己地朝外面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总感觉背后像有人看自己,反复地回头几次,桑知语终于发现温年轮的邻居,也就是蒋霆那个贱人。
夜幕下,他站在楼上的阳台,虽说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从他面前所处的方向来推测,他明显是看到了她,甚至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被蒋霆蹲过一次点,他仅仅嘴贱地说了一通,其他什么都不做,因此她不担心他见到自己会冲下来,也不后悔告诉他,她和沈辞离婚了。
她不说,沈辞迟早也跟蒋霆说的。
至于蒋霆向张丹缨指定她来和他对接,在张丹缨吩咐她做事前,她无需顾忌半点职场礼仪,要把蒋霆当一回事。
收回视线,桑知语下意识地加快步伐。
到阳台吹吹深夜的凉风,无意瞥见桑知语从邻居家出来,蒋霆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边看她的背影,边浅喝几口。
品尝酒中恰到好处的苦涩,他勾唇一笑。
搬了个新邻居过来,淮海花苑变风水宝地了,也有几分许愿池的那味,最近想要什么都能心想事成,那他……琇書蛧
坐上出租车后,桑知语无聊玩手机,习惯性地浏览微信新消息。
消息没看几条,有电话进来。
沈家的管家打她电话做什么?
她狐疑地接听电话。
未等她开口,管家着急地问:“太太,先生的一串佛珠手链,您知道放哪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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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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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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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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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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