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很快就下了楼,准备出门。

  许初愿和霍司寒说了一声,让他看着点眠眠。

  眠眠询问道:“初宝要去哪儿?”

  霍司寒没出声,但眼神仿佛也在问她:要去干嘛?

  许初愿可不敢实话实说,就含糊着回道:“我带堂宝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见她这么说,霍司寒和眠眠倒也没怀疑,就说:“那你们快去快回。”

  “嗯嗯!”

  许初愿点点头,然后迅速带着堂宝出门。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了薄氏庄园外……

  车子停下,许初愿打量着眼前的熟悉庄园。

  其实没太大好感。

  当年,这地方对她来说,是个华丽的囚笼!

  每次都冷冷清清,只有自己一个人!

  然后就是无尽的等待……

  这次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这个地方,许初愿心中,莫名有些抵触,并没有打算进去。

  但堂宝已经下车,在等着她了,所以她只能跨步下去。

  “妈咪,我牵着你!”

  堂宝奶呼呼的小手,主动牵住许初愿的手。

  小手暖暖的温度传来,驱散了她心里的些许不适……

  许初愿眼眸微动,应了一声:“好。”

  然后就跟着堂宝走进去。

  到了客厅里面,两人就看到了祁言。

  堂宝当即就喊他,“祁言叔叔,爹地呢?他给我打电话打到一半,说自己很不舒服,人在哪呢?”

  祁言看到他们出现,表情诧异了一下。

  不过,又迅速收敛了那份惊讶,回答道:“是……对,在房间呢,似乎是伤口疼得厉害,在休息!”

  堂宝闻言,顿时更担心了,小短腿倒腾得更快,‘噔噔噔’跑到楼上,去看爹地……

  许初愿跟在他身后。

  两人很快就到了薄宴洲的房间。琇書網

  却没想到,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薄宴洲光着的上半身,手上还拿着一卷纱布,看着像是准备给自己处理伤口。

  许初愿看着他一眼,身上还带着水汽,头发也没吹干,显然是刚洗完澡不久,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丝质的长款睡裤。

  听到有人进来,他回头看来,脸色依旧没太多血色,眉头紧紧蹙着……

  许初愿见状,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小堂宝却没空观察那么多。

  他发现爹地洗过澡,立刻跑过去,道:“爹地,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跑去洗澡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嫌弃归嫌弃,小家伙心里也是真的担心他的状况。

  薄宴洲看到许初愿也来了,眉梢微挑,眸子掠过一抹满意。

  他低头看着儿子,说道:“本来不想洗,但不小心打翻了墨汁,弄脏了衣服,只能去洗……”

  “哦哦,原来是这样。”

  堂宝点点头,接着关心地问道:“那你现在是要换药吗?”

  薄宴洲“嗯”了一声,但目光却看向房门口站着的许初愿,说:“既然来了,帮我处理一下?”

  许初愿撇嘴,道:“我只是陪堂宝回来一下,可没打算帮你,让你的家庭医生给你包扎。”

  薄宴洲料到她会这么说,就回道:“家庭医生下班回去了……”

  许初愿,“……”

  “那可以让佣人帮你!”

  薄宴洲见她犟着,索性走过去,直接将人拉进门。

  “你干嘛?”

  许初愿眉头蹙了一下。

  薄宴洲说:“许神医帮我治病,也不是第一次了,还介意第二次?而且,你们不是着急回去吗?早点给我包扎完,你也可以早点带堂宝回去休息。

  你总不忍心让他,一晚上都担心我吧?”

  许初愿听到这话,不由下意识看了眼堂宝。

  小家伙眉眼间,的确满是担忧。

  他也知道爹地包扎不方便,刚才却没开口要她帮忙。

  想来是不希望为难自己这个妈咪……

  他总是这么懂事。

  许初愿心有些软。

  薄宴洲见她动摇,就催促儿子,“你去让祁言叔叔,帮忙把医药箱拿上来一下。”

  堂宝和他对视一眼,就看到了爹地目光中的深意。

  他后知后觉回味过来了。

  爹地……这是什么事都没有吧?

  他就为了诓自己和妈咪回来,现在又打算把自己支开、

  爹地真的好心机!!!

  为了和妈咪独处,亲儿子都利用!

  小家伙顿时气鼓鼓的。

  亏自己还那么担心他呢!

  早知道不管了!

  哼——

  小家伙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鄙视音后,就转身走了!

  薄宴洲勾了勾唇角……突然发现,生个儿子,还挺有用处的。

  堂宝出去后,薄宴洲拉着许初愿,到沙发边上坐着,一副没打算放人的架势……

  许初愿垂眸,想要扯回手。

  薄宴洲却加重了力道,握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许初愿不禁蹙眉,看向男人。

  薄宴洲随意敞着长腿,坐姿慵懒随性。

  因为刚洗过的头,没有打理,看着有些凌乱的野性。

  再配上那副颀长完好的身材,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说不出的色气感……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许初愿忽然极端不自在起来。

  特别是他们所处的房间。

  这里面的装饰,似乎换过一些,不再似几年前一样,大部分都变成了冷色调。

  但面前这组沙发,却是没换。

  这沙发,是薄宴洲当年专门在国外找人定制的。

  高奢的全皮沙发,比普通沙发,还要柔软几分……

  以前,她努力想要怀个孩子,都会在这地方,缠着男人要。

  薄宴洲也喜欢在这里压着她欺负……

  现在,过往那些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她突然有点无法直视了。

  许初愿整个人更加不自在起来,甚至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太尴尬了啊!!!

  薄宴洲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

  这会儿见她耳朵突然红了起来,不由眯了眯眼睛,嗓音低低沉沉,似笑了一声,问许初愿,“你好像有点不安?在害怕什么?”

  许初愿听到他的声音,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下意识就反驳道:“我没有!”

  “是吗?”

  薄宴洲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没有相信,他说:“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慌乱?”

  为什么慌乱,你心里没数吗?

  重逢之后,每次都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占她的便宜。

  许初愿有些气恼,却坚持说道:“我没有!”

  她一字一顿,字音咬得很重,好像是想说服自己,真的没有一样。

  薄宴洲看着她不自在的神色,像是在逗弄她一样,说:“没有吗?那你怎么不敢看我?而且,我好像听到你心跳加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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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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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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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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