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来那么多长辈,想暂时不让他们太担心。
特别是老王妃,这段时间锻炼加调理十几天,看着精神了不少,人也瘦了十多斤,说是头晕瞌睡的现象少了很多,这时候可受不了刺激。
楚楚还是寄希望于那点药物,药她已经用了空间里最好的,但是如果不能看见珏哥哥一个脑部照片,她也不确定是不是需要开颅手术。
没确诊,条件又不允许的情况下,她是不想冒这个险的。
看妹妹很焦急,严禹喆连忙上前把子墨叔叔拉过一边,跟他商量:“子墨叔叔,我也觉得应该把珏亲王及时移到宅子里去,先不让长辈们知道也是可以的,如果珏亲王不能马上醒过来,我们就跟长辈们说,多在这里玩一天,让他们先回去,也让全公公回宫给珏亲王先请个假,最好能把唐太医也接过来。”
两人说话的时候离得不太远,并没有避开楚楚,楚楚也赞同哥哥和子墨叔叔的说法,如果要避开长辈们,肯定不能把珏哥哥一直放在这太久,这样容易露馅,对他的身体也不好。
如果移到屋里她还可以再给他检查,再试着给他扎几针,没准见效会更快,她也希望师傅能尽快过来,毕竟师傅见多识广,见过类似的病患也更多。
“都怪楚楚,你没事去惹那匹野马干嘛?事事都爱出风头,讨厌得很,你就等着皇上、皇太后和淳亲王找你麻烦吧!”
这个时候个个都心急如焚,没想到周品卿这时候却把头伸了出来,本来还跪着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指着楚楚一阵责骂,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那样子好像想要把楚楚吃进去。
楚楚本来就觉得理亏,这时候都应不出话了,被皇室责难她倒是不怕,毕竟事情真的是她惹出来的,要怎么罚她都认了。
可这时候她更担心的是,珏哥哥会不会伤得太严重,醒不过来了。
所以她不反驳,只默默地受着,如果可以,她甚至可以和珏哥哥以命换命。
想到几年前从香洲郡回来那次祸事,想到珏哥哥血淋淋的那副临死前的样子,她的心就忍不住不停的抽痛,她再也不想出现这样的状况。
“是我害了珏哥哥,珏哥哥你别吓我,你快点醒过来,你不醒过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跪在地上却不敢去太多触摸珏哥哥,双手抱着脑袋一直靠在珏哥哥的身侧,觉得的好绝望,嘴巴里不停地喃喃。
周品卿却没有因为楚楚的沉默而罢休:“别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要是珏亲王有事,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就是杀人凶手,别以为你整天巴着接近珏亲王,想给珏亲王做王妃别人不知道。”
子墨的手直接指向周品卿,想一手把她拍飞,但还是忍住了,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珏哥哥,其他人拍死了也没用,但是心里计划着,如果她再不闭嘴,干脆把她毒哑了,这样的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姐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周品茗实在忍不住了,这姐姐她真的不想要了,怎么这么口无遮拦?没看到所有人都正在想办法吗?
她冲过去拼命拉扯着姐姐,想把她拉走,怕她在出言不逊。
没想到却被周品卿抽了一巴掌:“你个小哈巴狗,整天姐姐姐姐的扒着人家不放,人家把你看在眼里了?你得了什么好处?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姐姐。”Χiυmъ.cοΜ
茗茗没想到周品卿会当众打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捂住自己被抽得生痛的脸看着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明明楚楚对我们那么好,国公夫人也没有对我们另眼看待,小哥还救了我两次命,要不然,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茗茗呜呜地哭了,还一个劲地推搡着周品卿:“你走,你走!”
“太给你脸了是不是?敢这么跟我说话,明明都是在他家出的事,就应该他们来负责,刚才她差点骑马就把你踩死了,你怎么还看不明白?你个死妮子。”
茗茗的脸上又被抽了一巴掌,周品卿用力太大,让她一下就跌到了地上。
“把她给我拖出去,小全子亲自送她府上去,我倒想看看光禄卿家是怎么教女儿的?”
忽然的声音让楚楚惊喜的回过头,根本忘了周品卿骂她的话:“珏哥哥,珏哥哥。”
“珏亲王醒了。”
“珏哥哥醒了。”
所有人都惊喜地扑了过去,焦仲珏脸色还是有点苍白,说了这通话后看向楚楚,还用手摸了摸楚楚靠在旁边的头。
然后把眼睛稍稍闭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朝楚楚说了一句,声音非常的温柔:“珏哥哥没事,不关楚楚的事。”
但是一转眼看向同样跪着的小全子,眼里又是惊风暴雨,眼中满是愤怒,声音不大却很严厉:“还不快去,告诉周之这个女儿不用要了。”
周品卿没想到珏亲王会忽然醒过来,更没想到珏亲王会如此生气,一句话直接把她的后半生判定了。
她刚才的话对楚楚是大不敬,是以下犯上,珏亲王如果护着楚楚,直接就可以把她捏死。
她这时候才知道害怕,吓得脸色发白,双脚发抖,重重地跌了下去,连讨饶的话都不会说了。
茗茗看她跌到自己旁边也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爬着退了两步,再不敢靠近她了,她也听得出来珏亲王是真的来了气,怕是姐姐难得善终了。
最后周品卿被洛梅和一个随从拉上马车,再被小全子亲自拉走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茗茗也没为她求情,只是呆呆地坐着流眼泪,她手足无措,也知道姐姐是罪有应得。
姐姐从小到大都不太省心,其实被祖父和父亲处罚过无数次,抄经书、跪祠堂都没让她长记性,这次终于惹大祸了。
光禄卿周奎亮早就知道这个孙女的本品性迟早会祸害家里,是绝对不敢把她往宫里送的,不然以后全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和嫡子周之正计划着,怎么给她在远离京城选个没有家世和根底的小官,让她及时嫁出去,起码一辈子不受婆家磋磨就算了,没想到她如此胆大,冲撞到了珏亲王和顺国公府刀口上,现在只能快刀斩乱麻,匆匆忙忙把她送出去了。
周品卿想要进宫选妃的意图也彻底破灭了,因为被送回家后,跪了三天祠堂就被订了亲,许的是周家二房媳妇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子,家境殷实,三代为商,仅是家中的嫡次子,说是年前就马上送往岭南梧州府,应该过年都在路上了。
这是后话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要自己作死,谁也帮不了她。
过后周奎亮更是亲自带着儿子儿媳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也再一次感谢了严禹戈的救命之恩。
他们两家看周府处事得当,也还算及时,并没太追究,也算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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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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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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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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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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