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精神一振,指着那些人说道:“这些人是被你们的人打的吧?”
皮阳阳正要回答,又是两辆车开了过来。
随即,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一脸肃然的走了过来。
他的身上也穿着制服,看徽章就知道职务不低。
“谭署,您……怎么来了?”
“姑父……”
朱队和费帅杰急忙上去打招呼。
原来这人就是城南警务分署署长谭德双。
看到他,费帅杰顿时精神了很多。
“我在海门参加一个会议,回来时路过这里。听说这里发生了纠纷,就过来看看……”
谭德双仰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皮阳阳不禁冷然一笑,知道他分明就是装的。
费帅杰开始的一个报警电话,肯定已经惊动谭德双了。
“这么小的事,居然惊动谭署了……我们正在处理……”
朱队都不敢擦拭肥脸上的汗水,点头哈腰的说道。
“哦,处理得怎么样了?”
谭德双不紧不慢的问道。
“有点棘手……对方不愿意配合……”
朱队有点尴尬的说道。
费帅杰的事每次都是他冲在前面处理,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卡住的。
谭德双微微皱眉,语气有些冷厉的问道:“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朱队赶紧说道:“对方不承认动手打人,我正准备把人都带回去进行调查……”
“嗯,那就带回去调查嘛。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该怎么处理,按照程序来就是。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还不会处理了?”
谭德双一脸肃然的说道。
“是,谭署,有您的指示,这事就简单多了。我这就把人都带回去调查,同时先把这工地封了……”
朱队及时拍出一个彩虹屁。
谭德双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费帅杰一脸得意的看着皮阳阳,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皮阳阳看着正要离去的谭德双,不禁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就是这样处理问题的?”
谭德双偏头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处理事情,都是有流程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服,可以提起申诉。”
“你的侄子肺衰竭带人阻工闹事,打伤工地工人,你们不调查,却偏要说我们打伤了他的人!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难道不怕有人告你?”
皮阳阳冷然说道。
“告我?凭什么告我?小伙子,我劝你说话还是小心点,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谭德双目光一冷,转头盯着皮阳阳说道。
皮阳阳冷然一笑,说道:“如果我们工地不停工呢?”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有没有能力将你的工地彻底封掉!”
谭德双毫不退缩,针锋相对的说道。
皮阳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竖起右手大拇哥,说道:“谭署威风!”
“朱队,我看这工地确实有很大的问题,你马上先把工地封了,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通知开工吧!”
谭德双明显怒了。
他在位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公然挑衅他的权威。
可是他的话刚落音,一个生冷的声音传来:“我看谁敢封这个工地!”
谭德双本来就被皮阳阳傲然的语气,给气得不轻。
此时居然又有人来挑战他的权威,他看都没看就怒声说道:“区区一个工地,我说封就封了!你看我敢不敢!”
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五十出头,身材笔直的男人身上。
当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中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这个人他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是要耍官威?”
这个男人就是郭卫国。
他随即急着赶来,但在路上,担心薛老身体受不了,吩咐司机将车速降低,所以才赶到。
可是他刚下车,就听到谭德双说要封工地,他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这家中医院,可是薛老亲自打了招呼,相关部门特事特办,列入了医卫署重点项目的工程。
现在居然有人说要封了,不许开工,那不是在打薛老的脸?
郭卫国一身便装,虽然浑身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但真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人物。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费帅杰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就等着皮阳阳低头服软,将平地的项目,和材料采购给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杀出一个人来。
他顿时怒不可遏,最后的耐心也已经失去。
而且,有他的姑父谭德双在,他无所畏惧,立即冲着郭卫国走去。
“你这老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要是识趣,赶紧滚蛋!”
看着冲着自己咆哮的费帅杰,郭卫国目光一冷,沉声说道:“就是你在工地上闹事?”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费帅杰更加怒了,又往前两步。
郭卫国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冷声说道:“让你目无尊长!”
他可是军人出身,还是上过战场的,这一巴掌,直接将费帅杰扇出满天星。
费帅杰愣住了,捂住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郭卫国。
足足十几秒,他才发出一声嘶吼,指着郭卫国喊道:“姑父,他居然打我!你快把他抓起来……”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他所认为无所不能的姑父,此时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脸上抽搐,双眼之中透出恐惧之色。
因为此时,两个年轻人已经从车尾箱取出折叠轮椅安装好,并将薛老扶上了轮椅。
在看到薛老的一瞬间,他立即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防卫署的郭署长!
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薛老他是认识的。
以前不但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还曾经跟着自己的上司,去薛老家慰问过。
薛老虽然已经不在其位,但他的影响力,可不是他这样的小卡拉米所能挑衅的。
就算他的顶头上司,见到薛老也必须毕恭毕敬的敬礼。
听到费帅杰的喊叫,他头皮一麻,怒声呵斥道:“你闭嘴!”
费帅杰一怔,随即不服气的说道:“姑父,你怕他做什么?”
谭德双顿时气恼无比,冲过去也给了他一巴掌,喝道:“我让你闭嘴!”
感受到谭德双无边的怒火,以及从谭德双脸上所透露出的一丝紧张与害怕,费帅杰顿时懵了。
他总算反应过来,对面来的人不简单。
“薛老,郭署,您二位怎么来这里了?”
谭德双冲着已经被推过来的薛老敬了一个礼,恭敬的问道。
“我们要是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在这里耍官威?”
郭卫国毫不客气的说道。
谭德双顿时感觉到后背发凉,赶紧讪讪然笑着说道:“郭署,误会。我……我只是想调解这里的矛盾,可是他们不配合,所以说话语气重了点……”
薛老淡然说道:“是吗?是谁不配合?”
谭德双赶紧躬身,将帽子摘下,说道:“薛老,您还认识我吗?小谭,南城警务分署的……去年我曾去过您家……”
薛老目光冷然,摇头说道:“不记得了。每年去看我这老头子的人,数不胜数,我记性又不好,实在没印象了。”琇書網
谭德双顿时一阵尴尬,不过他依旧陪着笑,“那是,那是!”
薛老却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皮阳阳,脸上立即堆起笑容,语气柔和的喊道:“小皮,有些日子不见了……”
皮阳阳微微一笑,走了过去,恭敬的说道:“这点小事,把您也给惊动了?”
“这可不是小事!我还等着你这医院早点建成,好来这里疗养,享几年福呢……”
薛老随和的说道。
看到这一幕,谭德双的后背更凉了,透心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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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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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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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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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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