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这就去看看。”
村长只留了花婆还有一个满脸麻子的年轻人,其他大部队跟着外面走去。
银光闪闪倒影出花婆冷酷的脸,别看她平时听小说的时候笑眯眯的,做专业事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
磨刀磨得很快,她盯着丈夫,眼神凛冽地掠过,仿佛凌迟的刀,“先从哪里下刀呢?”
丈夫脖子紧缩,全身僵硬,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
吃牲畜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也算是体会到了那些鸡鸭牛羊的心情了。
花婆走到他跟前,眼神阴冷地一笑,“就从脖子开始吧……我喜欢先把头颅砍断,血放干净再肢解。”
妻子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想起两人大学恋爱时的时光。
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不顾生死,她也不能弃他于不顾。
“啊——”她操起手边的凳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落在那年轻人的后脑勺上,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年轻人眼睛成了对眼,“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现如今,房间里就剩下花婆了。
她咽了咽口水,攥着凳子的手还在颤抖着。
花婆笑容阴冷,浑浊的眼钉在她身上,“原来房间里还藏着一只猪啊。”
妻子紧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是个老年人,我不想伤你,如果你识时务,趁早让开。”
花婆勾了勾唇,拿着磨得锋利的刀一步步朝着她走来,骤然,一刀朝她砍去。
妻子赶紧握住刀柄,想要把刀从她手里抢过来,一开始她自信满满,很快鼻尖上沁出了汗珠,到后来,她错愕地瞪大眼睛,明明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怎么这么大力气?
花婆冷哼一声,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那刀一寸寸偏移了,逐渐迫近妻子,倏然——
“啊!”妻子惨叫一声,那把刀正好砍在她的肩头。
刀尖被她磨得实在太锋利了,花婆都没用太大力气,直接镶进肉里,深可见骨,鲜血喷涌而出。
妻子脸色惨白地跌坐下去,一点点后退,花婆则狞笑着,步步逼近,目光落在妻子的脖子上。
她操刀,向来快准狠。
眼看着一刀就要劈断她的脖子。
丈夫发出一声暴喝,费尽全力挣脱了绳子,朝着她撞来,撞得花婆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去。
丈夫连忙将妻子护在怀里,妻子看着他手腕上全是鲜血,眼圈都红了,“你的手……”
“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你赶紧逃。”
花婆猛地一回头,浑浊的眼散布着莹绿的光芒,“你们之前吵架闹得要死要活,现在倒是夫妻情深了。”
“正好,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夫妻两成双入对下地狱。”
这会儿那个被妻子敲晕的年轻男人晃了晃脑袋,也清醒过来,正好站在他们身后,和花婆一前一后呈包围趋势,让他们逃无可逃。
年轻人舔了舔唇,连带着脸上的麻子都跃动起来,“贱人,居然敢打晕我,等会我非要多吃几块你的肉!”
两人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突然……“啪”的一声,花婆身后冒出的身影,一手刀将她劈晕了。
宴初睨着身旁的男人,“身手不错。”
“过奖。”谢隽辞微微勾起嘴角,“玄学的事我解决不了,人类的事我还挺能的。”
少年弱弱地缩在两人身后,看出来了,食人族比普通人力气要大很多,不好对付。
年轻人朝他们走来,刚跟谢隽辞过了两招,就被反手拧住了肩膀。
宴初笑了,“你比我想象中能打。”
实在是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谢家时的病弱美人,正常人哪有这么强大的恢复能力。
但看着他出手,她又涌起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年轻人被死死桎梏住,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里还有一颗牙,他吐了一口血,“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笑得猖狂,“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宴初却笃定道,“他们回不来了。”
说起来,也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年轻人明显不信他的话,就在这时,村长的身影出现了他的视线里,他大喜,“村长!救我!”
村长黑着脸,一言不发,步伐也有些奇怪。
走到他们跟前,突然硬生生倒下,他的背后居然全被鲜血染红了,背后全是血窟窿。
花婆和年轻人都惊呆了,“村长!”
谁能伤他到这种地步。xǐυmь.℃òm
与此同时,山间开始响起各种惨叫声,原本睡着的鸟犹如惊弓之鸟,四处纷飞,大地震动,山峦似有崩塌的倾向。
湖里的水似沸腾一般,疯狂往外蔓延,卷着巨浪朝那些村民袭来。
这还不止……从湖中不断的有什么东西向外爬出,它们四脚并用,似人又非人。
丈夫和妻子搂在一起,两人俨然成了两个血人,相互搀扶着,看到这景象,也是惊呆了。
山河变色,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他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可看着眼前的宴初,却莫名有了主心骨。
不会的,有大师在他们一定不会死。
宴初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还剩一口气的村长,“你们每次吃了人以后,都喜欢把枯骨往那面湖里扔,像是战利品一般,堆砌得越来越高,时间长了,就成了一座万人冢对吧?”
村长惊呆了,“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下水看过去?”
而少年则听得瑟瑟发抖,膝盖疯狂打颤。
这些人真的是没有良知,居然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好险,差一点他就成了万人冢的万分之一,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爸爸妈妈了。
他还没有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向他们好好道歉。
宴初眯了眯眼,“我刚来的时候,就发现那面湖怨气很浓,随时会爆发。你们作孽太多,现在也是到了它们复仇的时候……”
村长哭了,又笑了。
村子里是斯腾族的后裔,古籍流传下来的食人肉才能延年益寿,没想到就毁在了他这一代。
刚才那枯骨将尖锐的骨头刺进他身体的那一刻,嘴里还在说,“去死,去死去死!”
他记得那个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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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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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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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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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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