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不是那个喜欢的男孩。
她突然就明白了,可是她迟迟找不到证据。
直到竹叶清风和发如雪联系上她的时候,这个故事,江伟直呼荒谬,还说他们信大师也就算了,还信什么网上的大师。
但她一眼就认出了发如雪,那个女儿喜欢的男孩,对于公园的相遇更是深信不疑。
江伟已经死了,头歪向一边,死相恐怖。
张静妈妈却还在割,已经把他的身体割成了一块块碎肉,肠子都流了出来。
突然门外响起小聪稚气未脱的声音,“妈妈……”
“不要进来!”
门被拍得砰砰直响,门外的男孩似有心电感应一般,“妈妈,你是不要小聪了吗?”
“妈妈!”
张静妈妈背靠着门,死死抵住,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小聪就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让他看到他的妈妈亲手杀了他的爸爸。
她这辈子遇人不淑,害了两个孩子。
不杀他,对得起小聪,却对不起静静。
而现在杀了他,她就对得起静静了。
门外,孩子似乎是哭累了,躺在一边睡着了,没了声音。
张静妈妈跟警察发了自首以及交待的短信,希望他们能照顾好小聪,替小聪找一家好的福利院。
她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正是刚才喂给江伟的毒药。
她抿了一口,流着泪看着天花板。
一次错误的选择,错了一生。
多么想回到那个下午,她的爸爸妈妈还在……
一口接着一口,突然视线变得模糊,出现了两张笑脸。
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满脸的血,却像个孩子似的伸出手,“爸妈,你们来接我了?”
…………
又过了几天,新闻刊登出来了。
张静的母亲杀了张静的继父,她在给他喂下毒药之前,录的那段录音,成为了证据,证明张静不是自杀。
竹叶清风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也很难过。
张静一直认为她妈妈恨她,但好在她妈妈替她报仇了。
没过多久,发如雪离开了家,去四处旅游散心,每到一处寺庙,就会为张静上一柱清香。
他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糖,当时他在湖边救下她的时候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她却把一颗糖塞到了他手心里。
“张静,唯愿你下一世只剩下甜。”
…………
周日算完三卦后,宴初便回了学校。
星期二,社团活动开始了。
尚奕雯苦着脸,“社长,为什么别的社团都有活动教室,只有我们社团是在户外开啊?”
时澜和符雨晴也很困惑,操场上太阳真的太大了,挡都挡不住。
时澜本就黑,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变黑了。
她们都羡慕地看着宴初,貌似初初这种冷白皮,就算晒黑一点,也没事。
“呃……这个嘛,是因为……”茅新正愁怎么跟她们解释,突然副社长袁圆响亮的声音响起,“是因为我们社去年是倒数第一,倒数第一的社团没有活动教室。”
眼瞅着不仅是社团成员听到了,操场上其他同学也听到了,茅新翻了个白眼,她不拆他台会死啊。
当初就是因为她这人太直,所以被好几个社团给赶出来了,没地可去,所以他才收留她的。
尚奕雯几个面面相觑,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茅新笑了笑,说这话自己都有点心虚,“不过你们放心,今年……”
“今年的社团评比,我们一定能拿第一!”袁圆目光灼灼地看着宴初,她可是她的忠实粉丝,如果有宴大师在,那不相当于杀鸡用牛刀。
学校里这些社团,哪个能跟他们比的?
茅新:“……”
怎么比他还能吹?可她去年分明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对这个社团彻底失去信心,她就不会在招新的时候一直打游戏了。xǐυmь.℃òm
他干笑道,“对对,副社长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符雨晴她们几个却很难相信他们的话,“那我们的活动经费从哪儿来呢?”
茅新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孩,微微一笑,“行走的经费来了。”
“茅社长,我又来找我家棉花了。”踩着高跟鞋、背着包的美女是大三的学姐,尤思卉。
袁圆揉了揉脸,“这已经是你第十三次丢猫了,你就不能把猫看好点吗?”
尤思卉很无奈,“我也想啊,但是只要我一绑着它,它就叫得很惨……”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马上就到我实习上班的时间了,还是老价格吧?”
茅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都反光,“那可不行,你也看到了,我们社团壮大了,已经有五个人了,原来是两个人的价格。”
尤思卉又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那行,我按五个人的价格算。”
等她走了,尚奕雯纳闷地问,“所以是多少钱?”
袁圆:“之前嘛,两个人是二十,现在五个人就是五十。”
“……”廉价的劳动力。
袁圆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别的社团随随便便就有几千块的赞助,但我们的社团得益于玄学,所以经常有找猫找狗的任务。”
符雨晴一脸一言难尽,“所以,我们的第一次任务就是找猫?”
几人一脸苦相,看来真的是上了贼船。
只有宴初嘴角微微勾起,甚至有几分愉悦,“让我看看照片。”
袁圆忙不迭地递过去手机,生怕慢了一秒。
宴初盯着猫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看向符雨晴,“龟壳铜钱在吗?”
“在。”
符雨晴从白色帆布包里连忙掏出龟壳和铜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乖巧听话,总觉得此时的宴初气场十足,压根就不像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校园剧女主。
宴初接过龟壳和铜钱,尚奕雯见状,便想把双肩包里的《易经》拿出来,这没有书怎么对着算啊?
然而没待她拿出书,宴初便将三枚铜钱放入龟壳中,上下摇晃数次后,然后将硬币倒出。
六爻一共要算六次。
她视线一掠,很快记住卦象。
茅新眯了眯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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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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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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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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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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