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看你爸吃白糖糕吃得多,他喜欢吃甜食吗?】
【荆熙,我想送你爸一条领带,你看这条红格纹的怎么样。】
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在围绕着荆骁。
荆熙捂住发烫的脸,不是吧,他会错意了?
昨天网友们说他像新闻里得了桃花癫的男人一样,他当时还觉得玩笑来者,如今却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就是误会了,人家一丁点都不喜欢他!
而荆骁脸颊更烫,事已至此,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是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好么?
桑凌雨的生父是他学长,他虽然跳级过,但他和桑凌雨足足隔了十七岁!
这怎么可能呢?他和桑凌雨的爸爸才是一辈人啊。
“不可能,胡说八道。”荆骁如遭雷劈,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脸上的表情已经木了。
这时,荆熙的手机屏幕亮起,赫然是桑凌雨打来的。
荆骁挑眉,指了指宴初,“看到没有,小丫头,你说错了。我儿子和她说从此不见面了,她这就是来挽回的,还是想和我儿子相处。”
宴初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您开心就好。
这副模样气坏了荆骁,这父女两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宴绍差点把他肺气炸,这接回来个女儿,脾气更气人了。
荆骁指着手机,气势汹汹,“你接。”
这下连荆熙都迟疑了,他现在都完完全全信了,他就怕他爸丢脸,可在他爸威严的视线下,他还是缓缓拿起手机。
“喂……”电话里传来桑凌雨甜腻的声音,“荆熙,虽然我们说好不单独见面了,但我爸和你爸到底是朋友,明天我妈过生日,你会来吗?”
荆熙:“……”
这隔得有点远啊,而且她妈妈都再婚了。
话已至此,面对他爸威逼利诱的眼神,荆熙只能跟乖巧小白兔似的,弱弱点头,“来……吧。”
“嗯。”桑凌雨不甚关心地应了一声,而后又道,“那你爸来吗?”
荆骁一懵,荆熙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问,“为什么要我爸来?”
“我……我是觉得,你来我这吃饭,你爸就一个人在家,做饭的阿姨也不好给他一个人做菜啊,倒不如……反正我妈生日宴,我也会做他喜欢的白糖糕。”
事已至此,荆骁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夺过荆熙的手机,“凌雨。”
一听到他低淳的声音,桑凌雨立刻结结巴巴起来,手忙脚乱地差点把手机抛出去,“诶,我在……”
她很少叫他“叔叔”,她真觉得他不老,一丁点都不老。
荆骁的心一分分下沉,执着地问道,“你喜欢荆熙吗?”
“我……我……”桑凌雨吞吞吐吐的,如果荆骁不在的时候,她还可以对着她妈和继父说些违心的话,然而面对他,饶是再硬着头皮也说不出来。
见她迟迟不答,荆骁叹口气,他知道宴初算准了,现在就算他再不想信,也不得不信,“凌雨,我当你是晚辈。”
桑凌雨眼圈通红,“您……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对面沉默不语。
桑凌雨鼓起勇气,“当年我被我继父打,是您出手相助。后来我就开始关注您的消息,剪下报纸上有关您的报道。”
掌心被她掐出殷红的印记,她眼角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喉咙里也尽是滚烫,“我知道您不会接受我的,所以当您说让我和荆熙相亲的时候,我鬼迷心窍地就答应了。哪怕……哪怕靠近您一点也好。”
“您放心吧,我对您没有非分之想,和荆熙相亲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心愿已了……”
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桑凌雨小心翼翼地问,“您有在听吗?”
对面顿了几秒,“我听到了,谢谢你的厚爱。”
“嗯。”桑凌雨咬了咬唇,泪水更肆意地从眼角飞溅而出,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攥着的手缓缓松开了。
她一开始就没有抱什么好的结果,他愿意倾听已经很好了,“我还想向荆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利用了他。”
荆熙在旁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所有话都吞了下去。
挂掉电话,荆骁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她放弃了。”
宴绍在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魅力还挺大。”
荆骁横他一眼,“你在嘲讽我对不对?”
“你看,你又误会我了。”
宴初在旁就很无语,这两人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似的,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样的过节。
但她总觉得桑凌雨刚才说的话怪怪的,凝神,掐指一算。
宴初脸色陡变,“不好,快去桑家。”
荆骁瞳仁一缩,她该不会是说……
一行人坐上车,是荆骁开的车,桑家住闹市区,正值高峰期,格外的堵。
眼看着荆骁扶着方向盘,在车流中跟乌龟似的。
宴绍眉头一凛,无奈叹气,还是跟当年似的。
“下来!”
荆骁对上他的目光,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乖乖让了位置。
宴绍开车速度极快,在密集的车流中也宛如一只灵活的鹰,三曲五绕,不多时便赶到了桑家。
此时的桑母正和小儿子在庭院里,小儿子是她四十岁高龄生下的。
看他们赶得都这么急,桑母下意识问了句。
荆熙流海都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到底直爽,藏不住事,“我们担心凌雨很有可能患有抑郁症,会自杀。”Χiυmъ.cοΜ
桑母笑出声来,“怎么可能?她每天笑嘻嘻的。又旅游又美食的,网络上都说最不可能自杀的博主就是她了。我听说你拒绝了她,不过是失恋,昨天我关心她几句,她就跟没事人似的,到点就上楼睡觉了。”
荆熙一脸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跟桑母说目前的情况。
不过桑凌雨也确实是失恋,桑母并没有误会。
荆骁沉着道,“你先带我们去见凌雨吧。”
桑母点点头,“我正给孩子喂饭呢,管家马上就下来,带你们过去,她这会儿应该不在房间,而在家后院的房子里,那孩子啊,就爱捣鼓美食。”
接着继续不紧不慢地给儿子喂饭,“乖乖,再吃两口。”
宴初看着桑家那小儿子,已经五岁多了,尽八十斤的块头,还在看平板电脑,“不嘛,不吃,看完这集再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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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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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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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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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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