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树林里采集了不少药草,有除湿的,也有防风寒以及治疗外伤的,都得抓紧时间炼制成药丸或者药膏。
而且这些忙完了,她还想去一趟城镇,采买些合适的琉璃瓶回来。
山洞里的水晶草无比珍贵,苏思水怕用寻常的竹筒来装盛会影响药性,决定花大价钱购置琉璃瓶。
但这个时代的琉璃瓶也不好找,都是需要费心思的工作。
一连过去好几天,苏思水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回父母家,其他时间都沉浸式地关在家里做药膏。
李氏和苏长贵早就习惯了她一工作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也不去打扰她。
一天晚上,苏思水已经钻进了被窝中,捧着医书打发时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
她放下手里的书本,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
好像是有人在动院门!
大晚上,他们又住在村子的边缘地带,照理来说不会有人来访。
难道是贼!?
一想到这,苏思水立刻看向墙角边的狗窝。
“乌云!”
乌云早在听到响动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起身走到了房门口。
它弓起背低低地发出警告,背毛都竖了起来。
乌云拥有和熊对抗的战斗力,正是因为有它在,苏思水才敢放心大胆地一个人留在家里。
门外的响动还在继续,对方似乎已经进院子了。
苏思水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到了门边。
“乌云,去看看!”
她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狗子箭一般飞了出去。
“汪汪汪——!”
响亮的狗叫声顿时在小院上空回响,然而没过多久,叫声就停止了。
苏思水靠在门板后面脑子发懵,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乌云怎么不叫了?是不是遇上危险了?还是被贼人给打晕了?
一想到这,苏思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乌云?”
她低声喊了两句,门外都没有回应。
糟了!
苏思水的心沉了沉,迅速环顾房间,锁定了放在桌上的小刀。
这是她下午切药材的时候用的,当时犯懒没及时收回杂物间,没想到现在能用来防身。
苏思水抄起小刀横在胸前,深呼吸了两下。
门外的响动越来越靠近,也越来越清晰,就在感知到对方只跟自己隔了一层门板时,苏思水勇敢地拉开的房门。
“滚出去!”
一声娇喝伴随着刀刃落下,眼看着就要刺进贼人的胸膛,谁知却被对方稳稳接住。
手腕被擒,小刀落地发出哐堂的声响,就像苏思水现在的心情一样。
“好凶。”
直到听到熟悉的嗓音响起,她才猛然瞪圆了眼。
“郭烈?”
男人将扣在头上的雨衣帽子掀开,露出略显疲惫的俊脸。
“是我。”
与此同时,打前阵的乌云也凑了上来,吚吚呜呜地在两位主人之间转悠。
警报解除,苏思水脱力地软了腿脚,随即被男人一把抱住。
“抱歉,吓到你了。”
苏思水确实被吓到了,伸手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一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遭贼了,还以为乌云被杀掉了。”
听她这么说,郭烈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与内疚。
他不在家,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即便有狗子护卫还是不能杜绝所有的危险。
但加入了巡逻队,他别无选择。
“是我的错。”
两人一狗回到屋内,郭烈便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
“你在制药?”
苏思水“嗯”了一声,前几天采集回来的,想抓紧时间给炼制了,免得天气潮湿发霉变质。
郭烈点头,注意到少女没穿鞋,还只穿了一件单衣,赶忙把她抱回床上。
“对了,你咋回来了?”苏思水把踩脏的小脚支在床沿边,任由男人细心地给她擦拭,“不是每次巡逻都要十天吗?”
说起这件事,郭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本来是要这么久的,但小谢出事了。”
苏思水一颗心也悬了起来,“他咋了?难道是被山匪砍伤了?”
郭烈摇头,“不是山匪,是……”
“是啥?”
“是山里的毒虫。”
“啥?!”
苏思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再问了一次。
郭烈叹了口气,一边把她的脚塞回被窝里一边解释。
“衙门前不久接到了消息,之前常村的山匪窝被清剿后,有一批余孽逃进了山坳里。”
“县令让我们追查这件事,务必要斩草除根。”
苏思水点了点头,“然后呢?你们去了没?”
郭烈:“去倒是去了,但靠近山坳的时候被一种毒虫袭击。”
“小谢为了掩护大部队走在最后面,受了伤。”
想到小孩儿身上留下的伤痕,郭烈就不忍地拧紧了眉头。
看到他这副样子,苏思水下意识联想起了自己上次和乌云的经历。
“你们遇上的毒虫长啥样?是不是大概蚂蚁大小,翅膀又细又长,身上有红黄相间的花纹?”
此话一出,郭烈猛然看过来。
“你咋晓得?你认识这种虫子?”
苏思水也是没想到,郭烈也会被这种虫子攻击。
“我遇到过啊。”
“啥?”不等她把话说完,郭烈就紧张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啥时候的事情?有没有受伤?”
那种虫子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连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都扛不住,何况自己娇娇弱弱的媳妇。
注意到对方眼底的担忧,苏思水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放心吧,我没事。”
“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确保苏思水从头到脚没有留下伤口,郭烈这才冷静下来。
“那你是咋遇上那虫子的?”
苏思水这才把自己与乌云采药时的历险记告诉了对方。
“还记得爹娘门口挂着的那把树枝不,就是那东西救了我们。”
郭烈有印象,当时还以为是苏思水新带回来的药草,但后来许久也没见她用来制药,便以为是什么特殊的装饰品。
苏思水:“那虫子凶得很,却不敢靠近那片灌木。”www.xiumb.com
“也许你们带上一些,能克制毒虫。”
郭烈眼睛亮了亮,“这样最好。”
“余匪集结藏在山坳中,迟早会反扑报复,得趁着他们壮大之前铲除掉才行。”
苏思水立刻提议,“我明天就带你去多砍一些树枝回来,到时候做成药粉药膏什么的涂在身上,就不用怕虫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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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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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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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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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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