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
“你可是我三姑,是长辈。”苏思水帮苏长荣把后面半句说出口,同时邪气地勾了勾嘴角,“但现在屋子里只有我们几个,只要没人说,谁能证明是我动的手?”
话音落下,苏睿配合着转过头。
郭烈更是转了转手腕,一副苏思水要杀人,他就帮忙递血盆的架势。
苏长荣咽了口唾沫,终于端正了态度好好说话。
“水丫头,这都是你家男人干的好事,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苏思水瞥了眼冯香,“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后者捂着脸,泪眼婆娑地反驳道。
“都是郭烈,是他让我来的,还强行把我的长命锁要了去,说是留下来当定情信物,以后要抬我过门呢。”
虽然一早就知道母女两人是在演戏,但亲耳听到这样的话,郭烈还是气得火冒三丈。
“闭嘴!”
“我没说过这种话。”
冯香抽噎着看向房间角落里的床榻,“你,你就是那边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差点扒了我的衣服。”
“我当时太害怕了,只顾着逃命,隐约看到你把长命锁塞在了床板下面。”
“表妹,你们要是不信就去找找看。”
苏思水抱着胳膊不动,反倒是冲苏睿使了个眼色。
“你去看看,真要像她说的那样,那这亲事不结也罢。”
“但要是没有……”
苏思水眯着眼睛微微俯下身子,用雨伞抵住冯香的脑门心。
“我就抽烂你的脑袋。”
冯香抖了抖身子,哭着躲到苏长荣身后。
“娘……”
母女两人抱在一起,战战兢兢等着他们搜查证据。
苏长荣低声安慰怀里的闺女,“没事,没事,他们一定会认的。”
然而翻找了半天,苏睿却空着手回来了。
“姐,没有。”
母女两人同时惊得抬起头来,“不可能!”
“就在那,你找仔细些。”
苏睿翻了个白眼,“那你来。”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起身冲到床榻边。
冯香第一时间就伸手摸向床头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随即脸色一变。
“咋会没有呢?”
注意到她的神色,苏长荣也慌了。
两人把床上床下床里床外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所谓的长命锁。
苏思水叉腰,“表姐,找到了没?”
“咱们还得接着算账呢。”
冯香惊恐地转身,顶着一张被扇肿的脸咽了口唾沫。
“就在这的!我明明看到他藏在了这里。”
“一定是你悄悄把东西拿走了!”
苏长荣:“搜身,水丫头,东西肯定在他身上,你相信我。”
不用苏思水动嘴,郭烈直截了当地解开衣衫抖了抖。
虽然是大冬天,但因为身体素质好,轻薄的棉服里面只套了一件内衫。
衣服不带兜,藏没藏东西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苏长荣还是不死心,“衣服没有,那就是在裤子里。”
听到这话,苏睿重重哼了一声。
“三姑还是要点脸吧,真让你看了我姐夫的裤裆,到时候你们母女两个都要吵嚷着嫁过来了。”
苏长荣臊得满脸通红,“你,你胡说八道!”
没了证据,冯香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咋会呢?我明明……”
“你明明啥?”苏思水踱步上前,犀利的目光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睛。
冯香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半步。
“我,我……”
“表妹,那长命锁可是从我出生起就戴在身上的,我再胆大也不敢拿这个东西开玩笑,你要相信我!”
为了不挨揍,冯香尽可能得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苏思水冷冷勾唇,“我当然是相信表姐的,但这事不仅关乎你的名节,也关系到我和郭烈的亲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然这亲事我也结得不安生。”
郭烈也点头表示同意,“也好,免得你们之后再来纠缠。”
冯香和苏长荣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不安。
“你们想干啥?”
苏思水:“当然是把表姐丢失的长命锁找出来,搞清楚真相。”
“你们都晓得,我家有条狗子,鼻子灵的很。”
“只要让它闻过表姐身上的气味,就一定能把长命锁找出来。”琇書網
冯香神情闪烁,内心纠结。
她一方面害怕计划穿帮,被苏思水揪住把柄。
一方面又心生侥幸,万一长命锁就藏在这院子的某个地方。
一旦翻出来,自己就能将苏思水取而代之,顺利嫁给郭烈。
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冯香决定放手一搏,反正打都挨了,长命锁也丢了,她已经没啥可损失的了。
“好!”
见她答应,苏思水冲郭烈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去到院子里吹了声口哨,没一会儿,狗子就如同一阵黑旋风一样出现在视野中。
“乌云!”
苏思水招呼一声,狗子就吐着舌头来到她跟前。
“去,闻闻她身上的味道,然后找找屋子里有没有相同气味的东西。”
乌云不喜冯香,一听到要去闻对方,就嫌恶地退了两步,还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苏思水揉了把狗头,“乖,事关你爹的名声,你争口气。”
听她这么说,乌云才皱着鼻子上前。
冯香被它追过一次,一看到乌云就吓得直哆嗦。
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只能闭上眼睛,硬着头皮让它闻。
乌云绕着冯香走了两圈,就开始在屋子里排查。
看着它努力寻找的样子,苏长荣满心期待地鼓励道。
“好狗,仔细找找。”
“只要能找到,回头给你吃骨头。”
有个猎户爹的乌云顿顿饭都吃肉,对于苏长荣的话嗤之以鼻。
它要是个人,恐怕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屋子里就翻了个遍,并没有任何发现。
狗子又尽职尽责地去到其他屋子,同样没有收获。
苏长荣的脸色已经绷不住了,“不可能没有!是你这狗有问题。”
冯香也提出质疑,“狗是你们养的,它肯定帮着你们作弊了。”
“作弊?”苏思水嗤笑,“你这话说的,好像狗比人还聪明了。”
“汪——!”
“汪汪汪——!”
乌云也感受到了侮辱,气得破口大骂。
叫了一会儿,它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门。
苏思水:“乌云,你这是要去哪儿?”
狗子停在院门口的位置不停地叫唤,急得直跺脚。
郭烈:“它是让我们跟上,继续找项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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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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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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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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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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