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人注意,她随便抓了一把清热解毒的药草出来,切成碎碎的药渣,混合着纯净的灵泉水扔进铁锅里煮。
反正她涂在碎银子上的那些汁液只是可以引起过敏症状的普通植物而已,顶多就是引发红疹,死不了人。
苏老太婆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不过是因为她体质敏感罢了。
用常见的几种解毒草煮水就能清除毒素,何况她用的还是纯净的灵泉水。
老宅一行人站在外面等了片刻,不耐烦地凑到门口质问。
张氏探头,“你在干啥?不是说要你奶治病?”
苏思水翻了个白眼,“治病不得喝药?”
苏老大追问道:“那你说的珍贵的药草在哪儿?拿出来给我看看。”
苏思水指了指大铁锅,“这些就是了。”
“就这?”苏老大黑脸,“都碎成这样了,我咋晓得它珍不珍贵?”
张氏附和道:“就是!”
“是你说那药草珍贵,我们才给钱的。现在东西都没给我们看就切成这样了,我们咋晓得它值不值那么多钱?”
苏思水把腰一叉,直接沉下脸来。
“啥意思?想赖账?”
“那好啊,现在就把人抬走,我不治了!”
“你敢!”苏老爷子把烟杆子砸在门框上,发出一声巨响,“钱都收了,你必须治!”m.xiumb.com
苏思水也不忍这口气,直接把几个人轰了出去。
“你们会医术不?能认药草不?给不给你们看有啥区别?”
“再无理取闹,大不了一起去见官!”
她这么一发飙,对方几个人终于老实了。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药水熬好。
苏思水把药盛出来,兑了些镇好的井水直接灌进了苏老太婆的嘴里。
连喝了三大碗,剩下的用布巾沾湿,敷在了她的脸上。
瞧着依旧昏睡不醒的苏老太婆,张氏皱眉捶了捶腰。
“咋还没醒?”
苏老大也跟着咋舌,“水丫头,你治病也太敷衍了,一锅药又是喝又是涂的,好歹换个方子。”
看热闹的村民们也有点疲惫了。
“到底行不行啊?”
“我看悬。”
“这用了啥药也没说,多半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苏老爷子抽了两口旱烟,冷哼道:“今天老婆子要是不醒,我可是不会走的。”
“水丫头,你做好准备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苏老太婆哼哼了两声。
“奶奶?”
隔得近的苏明吉第一时间凑上去,心急火燎地把搭在对方脸上的布巾子扯开。
“呀!”
不等其他人凑上来,他就惊喜地喊道。
“奶奶脸上的红疹消了!”
“啥!?”
“消了!?”
其他三个人闻言立刻冲上来,正好对上苏老太婆缓缓睁开的眼睛。
“娘?你醒了?”
“老婆子?”
苏老太婆昏睡了半天,此时头还有些发晕。
“你们几个围着我干啥?该吃晚饭了?”
此话一出,现场爆发出哄堂大笑。
“这个苏老太婆,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只惦记着吃晚饭。”
“苏老太婆,你感觉咋样?”
对方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啥,顺着这些人的问话答道。
“我能有啥?我好得很啊。”
“倒是你们,跑来我家干啥?”
钱种苗哈哈一笑,站出来解释道。
“苏婆婆你自己看,这是你家吗?”
“你刚才中了毒差点死了,多亏了水丫头出手相救,才让你保住了一条命嘞!”
“是啊,水丫头的医术是真厉害啊,这么会儿功夫,就药到病除了。”
“你们瞧,老太婆脸上的红疹也消了。”
“真是没想到,咱村子里出了个厉害的大夫!以后咱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不怕没人瞧病了。”
“……”
在这一连串的赞美声中,苏思水踱步来到苏老爷子跟前。
“爷爷,我已经按照约定把人治好了,还希望你们也遵守承诺,以后别再来我家闹事。”
苏老爷子也是没想到苏思水真的会医术,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才沉着嗓子开口。
“算你有本事!”
……
……
老宅一行人乌央央地来,又灰溜溜地走。
等所有人都消失了,苏思水才牵着李氏的手回到了屋里。
“爹,娘,没事了。”
“你们饿不?我去做饭。”
李氏还心有余悸,呆愣愣地坐在炕上出神。
苏长贵却悠长地叹了口气,“水儿,委屈你了。”
苏思水无所谓耸了耸肩,“没事的爹,我从刚一开始就对爷奶他们不抱希望,你晓得的。”
苏长贵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反倒是苏老太婆中毒事件后,村子里的人对苏思水的医术有了直观的了解。
日常碰见都客客气气的,有时还会主动帮忙做点农活。
另一边,苏家老宅的气氛却十分压抑。
苏老四吊着没好全的右胳膊,艰难地用左手舀着饭吃。
苏老太婆自从得知自己中毒晕倒后,也是心有余悸,连着好几天都没精神。
家里的事务一下子全落在了张氏的身上,累得她叫苦连天。
这刚把晌午饭的碗筷收拾好,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小马凳上,跟自家男人抱怨起来。
“小叔胳膊断了也就算了了,娘这几天也是啥事都不干,全家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让我做,牛马都不是这么使唤的。”
苏老大捅了一下她的胳膊,努嘴示意她小声些。
“你少说两句,娘虽然保住了命,但体内的毒未必就清干净了。”
“说来也是邪门,这个水丫头居然只靠看了几本医书就会治病了。”
“她到底看的是啥书?要不我也去找来看看,说不定也能学上几招。”
李氏闻言发出不屑地嗤笑声,“就凭你,还想学医?”
“你有这本事,娘也不至于一直偏袒老四,不爱搭理你了。”
说起这件事,苏老大像只被踩中尾巴的野猫,瞬间炸毛。
“你咋说话呢!我咋了?我好歹是家里的嫡长子,地里的农活不都是我帮忙干的?”
眼瞧着两口子要吵起来,苏老爷子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焦黄的烟屁股磕在地上。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夫妻二人瞬间噤声。
苏老爷子撑着膝盖站起身来,黑着脸走到两人跟前。
“你们也觉得,水丫头会瞧病这事有蹊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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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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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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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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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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