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水她疯了,居然拿绳子捆我。”
“大人……”
冯香远远看到邹剑,激动地大喊大叫,挣扎着往前扑。
苏思水也不阻止,故意松了手,任由冯香小鸟似得飞奔进邹剑的怀中。
然而让冯香意外的是,平日里对她百般疼爱的邹剑却沉着脸一把将她推开。
“你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冯香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屁墩。
“大人?你,你这是……”
“你就是冯香吧,果然长得天姿国色,难怪我夫君做梦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李芙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冯香骤然对上李芙冰凉的眼神,惊恐地打了个寒颤。
她再转头去看邹剑,才发现对方一直冲她使眼色。
冯香咽了口唾沫,“夫,夫人,您误会了。我跟邹大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李芙:“没关系?那你刚才哭哭啼啼往他怀里钻?当我们都是傻子是吧?”
一旁的李海潮脸色更是难看,直接让手下将冯香给架了起来。
“我从不打女人,但你胆敢欺辱我妹妹,我们李家饶不了你。”
“你现在老实交代,我尚且留你一条狗命。要是负隅顽抗,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海潮伸手掐住冯香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涨红了脸色。
“咳咳咳!”
“大,大人……”
冯香快要吓尿了,奈何手脚都被捆着,连挣扎都做不到,本能地朝邹剑求助。
邹剑看到心爱的女人被人刁难,心里又气又急。
“大舅哥,您冷静些!”
“虽说您是内人的兄长,但要是闹出人命,我身为县令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呵。”李海潮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冷的哼笑,“但你当如何?上京告御状,说我杀了你的外室?”
邹剑:“……”
邹剑心急如焚,思忖片刻后再次把蔡全给拽了过来。
“实不相瞒,这冯香其实是他的女人。”
蔡全愣了一瞬,也跟着点头承认。
“是,是,冯香是我的女人。”
面对这摆明了是撒谎的言论,李海潮嗤之以鼻。
“好啊,那就向我证明这一点。”
“……”
蔡全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大人,这种事情咋证明啊。”
“总不能让我们当众……是吧?”
“这个简单。”苏思水走上前来,先是冲李芙点了点头,才笑眯眯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冯香,“我家表姐后腰有个胎记,一般外人是不晓得的。”
“只要蔡公子能精准地说出这胎记是左还是右,不就能证明你们的关系了吗?”
听到苏思水这么一说,三人同时愣住。
作为跟冯香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人,心里都清楚苏思水这是在给他们下套。
因为冯香的后腰根本没有胎记,无论蔡全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冯香因为被掐着脖颈无法开口,邹剑想要开口反驳,却被一旁的侍卫及时捂了嘴。
李海潮如炬的目光锁定蔡全,“说吧,胎记是左还是右?”
蔡全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这,这,我……”
“我没注意。”
李海潮眯眼,“没注意还是不知道?”xǐυmь.℃òm
“看来不给你些苦头吃,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几名侍卫上前将蔡全架住,对准他的腹部狠狠揍了几拳。
蔡全被打得吐酸水,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冯香吓得大气不敢出,就连邹剑也不敢吭声。
以李家的势力,搞死蔡全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想清楚了没有?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
蔡全捂着肚子连连吸气,却始终不肯开口。
现场众人只当他讲义气,不肯出卖邹剑,苏思水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诡异。
蔡全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就算要巴结邹剑,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除非这其中牵扯了更大的利益。
苏思水观察冯香,惊讶地发现她在看蔡全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忍与心疼。
苏思水脑海中灵光一闪,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腕。
“你做啥?”
冯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挣扎。
奈何李海潮的侍卫死死将她牵制住,让她不得动弹。
没一会儿,苏思水嗤笑出声。
“原来如此。”
众人都朝她看去,李芙急切问道。
“苏姑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苏思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冯香,又转向蔡全。
“邹大人是三个月前才来到县城上任的,但冯香的身孕却至少有四个月了。这孩子,怕不是邹大人的种,而是蔡公子的。”
“什么!?”
“不可能!”
李芙和邹剑同时发出惊呼,只是前者是诧异,后者却是愤怒。
苏思水耸肩,“邹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另派大夫来诊脉。”
邹剑犹豫地咽了口唾沫,心里既想查清楚冯香腹中胎儿的月份,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在意会暴露两者的关系。
李芙与苏思水对视一眼,冲秦妈妈吩咐道:“去找个大夫来。”
没一会儿,大夫就被请来了现场。
冯香不愿被诊脉,极力挣扎着,最后被侍卫堵了嘴。
大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战战兢兢号完了脉。
“这位夫人的胎儿已经有四个半月了。”
听到这个结论,邹剑再也绷不住情绪,当场破防大骂。
“贱人,你竟敢骗我!”
他冲上前狠狠扇了冯香两个巴掌,又回头猛踹了蔡全几脚。
“你们两个胆敢蒙骗本官,本官砍了你们的脑袋!”
邹剑这么多年来膝下无子,所以当得知冯香怀孕之后,才会将一腔心思全都放在了她身上。
谁想对方怀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看着邹剑这个癫狂的模样,李芙和李海潮也不需要再继续调查了。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我今日就代表李府,安排你与芙儿和离。”
“和离?”发疯中的邹剑听到这两个字,吓得瞬间清醒了几分,“不!不!不能和离!”
他这些年来全靠李家的扶持才能混个一官半职,一旦和离,就什么都不是了。
“夫人,夫人我错了!”
邹剑一个滑跪抱住李芙的裙摆,“都是冯香那个贱人勾引我,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垂眸看着邹剑这张滑稽的面容,李芙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我饶过你,那你可有饶过我?”
“当你让厨子给我下毒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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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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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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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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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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