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说多少遍了,香加皮是杠柳干燥的根皮。五加皮是细柱五加的根皮。香加皮表面淡黄色或黄棕色,较平滑,有细细的纵纹;五加皮外表面灰褐色,有纵向稍扭曲的竖沟和横向的皮孔!多明显哪,你们怎么就是记不住呢?我看哪,你们福丫妹妹会了,你们都未必能学会!”蒋知雪渐渐失去了耐心。

  算了,他们将来未必走大夫这条路,她是没这个本事教他们了,爱谁谁吧!

  蒋秋雨扒拉着几堆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药材,有些抓狂地道:“这都长得跟双胞胎似的,咋认?福丫妹妹要是能认出来,我把我攒的零花钱,全都给她买糖吃!”

  宋子苒坐直了身子,又挪动着往前凑了凑,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话算话?

  蒋知雪见状,笑着道:“福丫,你真打算跟哥哥比一比?好吧,输了的都不许哭鼻子哦!”

  宋子苒轻蔑地看着蒋秋雨,嗤之以鼻:输给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蒋知雪把几堆药材,重新打乱顺序,指着其中一堆,对两个小家伙道:“你们谁知道,这个是什么?”

  宋子苒缓缓皱眉,嘟起嘴巴看向干娘:欺负小奶娃不会说话?不带这么给你儿子放水的!

  蒋知雪一拍脑袋,笑道:“我忘记我们福丫还没学说话呢!真是‘一孕傻三年’哪!”

  她又把相似的药材,两两放在一起,指着其中两堆道:“你们告诉我,哪一堆是香附?”

  蒋秋雨仔细地辨认着,越看越迷茫,他挠着后脑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哥。

  蒋秋风躲开了弟弟的视线——别看我,我也没搞明白!

  宋子苒笑眯眯地看着蒋家小屁孩,让你五秒!咋?还没猜出来?我可出手了昂?

  她成竹在胸,胜券在握,果断地讲小爪子放在其中一堆上:香附,莎草的干燥根茎,又名香附子、雷公头,表面棕褐色或黑褐色,有纵纹,和隆起的环节,气香,味微苦。有行气解郁,调经止痛的功效!

  而另一堆跟它很像的是天葵子!

  蒋知雪惊喜地道:“哎呀,我们福丫猜对了!胜了一局,真棒!”

  承让,承让!献丑了!!宋子苒冲着蒋秋雨拱了拱手。成功逗乐了吴婆子和蒋知雪。

  蒋秋雨不服气,道:“她肯定是瞎蒙的!猜谁不会?这才第一局,有啥好骄傲的?”

  骚年,你是未经历社会的毒打啊!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碾压”式胜利!

  在蒋知雪拿出另外两堆药材时,蒋秋雨指着其中一堆,飞快地蒙了一个药材名——反正他认不出来,瞎猜呗,这不还有一半的几率吗?

  宋子苒摇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把他的小手,挪到了另一堆上——骚年,你错得很离谱哟!这一堆才是苏子,你刚刚指着的是菟丝子哟!

  蒋知雪脸上爬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福丫对了!她指的这堆才是苏子……福丫,你真的认识这些药材?”

  宋子苒重重地点头,这些药材前世她早已烂熟于胸,认不出才怪了!再看看那个快要哭了的小豆丁,她这着实有些以大欺小了,胜之不武呀!

  蒋知雪又试了几次:“福丫,告诉我哪堆是独活,那堆是羌活?”

  宋子苒先指了指其中的一堆,又指了另一堆。

  “哪个是鸡血藤,哪个是大血藤?”

  “呀!福丫又选对了!”

  宋子苒骄傲脸——小case,轻松搞定!

  蒋知雪一把将福丫抱起来,在怀中用力地揉搓着,激动得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我们福丫……我们福丫是天才!学医的天才!这天赋,将来肯定成为一代名医!哈哈哈!我们蒋家后继有人了!”

  “可是娘,福丫妹妹又不姓蒋!”也不知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蒋秋雨嘴巴撅的都快能挂油瓶了!

  蒋知雪嫌弃地看他一眼,趁机跟福丫贴贴:“福丫是我干闺女,你奶的干孙女,咋就不是咱蒋家人了?我告诉你蒋秋雨,愿赌服输,赶紧把你的私房钱都掏出来!”

  蒋秋雨哭丧着脸,捏紧了自己的荷包:“我又没说不给……能让我再焐一会儿吗?”

  “焐啥焐,又不能孵出小的来。拿来吧你!”蒋知雪把荷包塞进福丫手中,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福丫拿着,留着买糖、买点心!吃了快快长大,干娘把所有本事都教给你!”

  蒋秋雨这下真的哭了:“呜呜呜呜,我肯定是捡来的,福丫才是你亲生的吧?听说过吃饭长大的,没听说吃糖吃点心长大的!娘你偏心,呜呜……”

  蒋知雪抱着福丫舍不得撒手,脸上的嫌弃更深了:“是啊,你就是我上山采药的时候,顺手捡回来的。你看看你,学医认药的天赋,一点都不随我!榆木疙瘩一个,不开窍!”

  顿了顿,又在她儿子心口上戳一刀:“福丫是我没有血缘的亲闺女,我愿意买糖买点心给她吃。你一个捡来的,有意见?”

  蒋秋雨抹了抹眼泪,道:“可是,你给她买糖的钱,是我的!”

  嘤嘤嘤嘤,他攒了好久的压岁钱,心好痛!

  “什么你的钱?你一个捡来的,哪来的钱?”蒋知雪忍笑忍得脸都快要抽抽了。

  宋子苒在心里不停地翻白眼,她推了推蒋知雪,指了指她的肚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孕妇了?不知道小心点儿!真让人操心!

  蒋知雪抱她抱得更紧了,故意亲了亲她的小脸,道:“闺女果然是小棉袄,才多大的人儿,就知道心疼我了。放心吧,你干娘我没这么娇贵,肚子里这混小子,硬实着呢!”

  吴婆子在一旁笑道:“你咋知道是混小子?说不定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到时候,我们福丫就要失宠了!”

  蒋知雪摇头道:“怀这一胎,跟怀着俩臭小子时感觉一样!我早歇了生闺女的心思,我们福丫这么乖巧贴心,谁都越不过她去!福丫,跟弟弟培养培养感情,将来弟弟要是敢对你不好,我抽他屁股蛋子!”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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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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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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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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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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