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辞之间,似乎她最后能做的是保住自己的清白,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她像蜉蝣,无法撼动沈辞这种参天大树。
“再说吧。”桑知语泄气般地道。
“啊?再说?”赵心妍一听就听出好朋友的不自信,“你们不会已经……?”
“想什么呢?睡在一张床上,不代表发生什么。”桑知语手动把赵心妍因惊张大的嘴巴给合上,“我们没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情。”
“但我听出你认命了的语气,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将来某一天你和沈辞发生了点什么,你不会有大的反应,可能还会合理化。”赵心妍分析道。
事实如赵心妍的分析的那样,桑知语当前确实有一点点认命。
这认命不是说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在法律上又当了沈辞的妻子,是基于沈辞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他能忍一天不碰自己,也能忍一个月不碰自己,一年、两年……
时间在往前走,他不可能无限期地忍着吧?
虽然他说他不强迫他,但弄不好他哪天就发神经了呢。
况且,她也是生理正常的人。
说不定哪天脑子不清醒,有把控不住的时候……wWW.ΧìǔΜЬ.CǒΜ
桑知语无奈地捂了捂脸:“随便吧,先过好眼前,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眼前,她可以确保自己和沈辞不发生点什么。
没必要提前烦恼以后的事!
好朋友这般反应,赵心妍又想到先前自己的预感。
好朋友和沈辞复婚的预感是成真了,可两人还没过上平常的婚姻生活。
她觉得,这两人有朝一日会过上平常的婚姻生活。
***
除夕是重中之重的节日,儿子一个人回来看自己,陪自己吃团圆饭,沈母在吃饭时,目光频繁地扫掠儿子,眼中是明显的打量。
“妈,我是马戏团里的猴子吗?你今晚起码打量了我不下数十次。”沈辞疑惑母亲为什么总在观察自己,每隔一会就观察一次。
“谁让你是我的儿子。”沈母放下碗筷,“我这是关心你。”
“关心我什么?”
“关心你有没有被知语甩了。”
“……”沈辞唇角微抿,“妈,你放心,我老婆甩不了我。”
“哟,谁给你的自信和底气?”沈母不看好儿子短时间内和桑知语复婚,他们都离婚一年多了,儿子也未能搞定桑知语,她估计儿子还要花很长的时间。
“结婚证给我的自信和底气。”结婚证已被桑知语发现,不需要对母亲隐瞒什么,沈辞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结、婚、证?”沈母满脸震惊,“知语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复婚了?这事,我怎么今天才知道?”
“她没答应,是我单方面意愿拿的结婚证。”
“等等。”
沈母捋了一会,才听明白儿子说的单方面意愿是什么意思。
见母亲紧皱眉头地盯着自己,沈辞预判到母亲会说他这事做得不好,抢先一步说:“妈,我是被迫无奈,也算是为自己留一道保险。”
“你这留的不是保险,是会把知语退得离你越来越远的。”沈母万万没想到,儿子做得出如此离谱又不顾桑知语意愿的事情,“知语不吃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确切来讲,知语软硬都不爱吃。”沈辞有时候认为桑知语能吃软的,但更多的时候她是软硬不吃,“趁她没喜欢上其他男人,拿了结婚证,是对我日后的保障。”
“如果她喜欢上其他男人,你有结婚证在手,你也掌控不了她的心,只能强留她的人。”沈母不赞同儿子流氓式的做法,“知语看了结婚证,是什么反应?”
“跟我生气,还没气完。”沈辞忽略母亲的前一句话。
对于桑知语,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他都要。
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她,哪怕是她主动跑开都不行!
“……难为你还吃得下饭。”沈母不想唾弃儿子,但忍不住唾弃道,“假如我是知语,我马上让你收拾行李滚。”
“她做不到让我滚,我们住的房子我买下了。”
沈辞曾经厌恶桑知语想方设法地成为自己的妻子,是看中自己的财富和权势,如今他十分庆幸自己坐拥的财富和权势,能够使出非常规手段让桑知语留在自己的身边。
“……”沈母沉默了一会,“你悠着点,别把知语逼得太过,哪怕她现在忍得了你,小心有一天她全部爆发出来,你受不住。”
同为女性,代入桑知语的角度,沈母受不了儿子这般强人所求的做法,可儿子终究是她唯一的孩子,自己不能弃儿子不顾,让儿子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下半辈子打光棍。
“除了瞒着她,把结婚证领了,我也不算怎么逼她。”沈辞细数自己做过的事情中,逼迫桑知语的事情没多少件,基本上是靠智取。
“不要闹到鸡飞蛋打就好了。”沈母提醒道。
“嗯,我会的。”沈辞有在掌控那个度。
当前来讲,领了结婚证,好像并未碰触到桑知语的最低底线,他还能往前推一推,让桑知语身心都接受和自己复婚了,而非同床异梦。
“吃饭吃饭。”沈母重新拿起碗筷,表面不跟儿子聊桑知语了,其实,心里在想,儿子肯定弄得桑知语很生气,自己要不要帮儿子补救一下。
想了好一会,沈母决定还是不参合儿子和桑知语的感情问题。
当儿子跟她说,桑知语这几天会来给她拜年,她感到惊奇。
沈母不可思议地道:“你个臭小子,把知语弄生气了,她还不忘记来给我拜年?你是不是强迫她了?”
“倘若是强迫,我今晚就该强迫她来陪我来这。”沈辞剑眉微扬,“她自愿来跟你拜年的,不是我被逼着来。”
“你啊!”沈母不知道说儿子什么好了。
儿子似有点沾沾自喜,桑知语出于自愿地跟她拜年。
也不想想,桑知语和他关系最僵硬的那会,桑知语连对她这位前婆婆都爱答不理的。
现在桑知语还生儿子的气,却愿意来跟她拜年,从这点来看,儿子偷拿结婚证的这事,桑知语不是特别生气吧,因此,造成儿子有点有恃无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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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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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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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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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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