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霆打断自己,说了这句话,应雨竹严重不满地问:“你站哪边的?”
“你说呢?”
蒋霆的反问,应雨竹没觉得他站在自己这边。
她生气大声道:“我不是无缘无故地像泼妇打人,是桑知语先打的我!”
“你庆幸你是个女的吧。”
听着有歧义的一句话,应雨竹撤回找蒋霆帮忙的念头,起了跟他计较起他态度的心。
未等她行动,蒋霆冷眼一扫她,随后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见状,应雨竹恨恨地跺跺脚,恶毒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
沈辞要回给过她的东西,蒋霆一点忙帮不上她,还冷嘲热讽似的。
似乎在一夜之间,能给予自己帮助的两个人,都指望不上了,她将一切归于是桑知语的错,现在恨桑知语,简直恨得牙痒痒的,迫不及待地想赶紧找好人,教训教训桑知语。
撇下了废话多的应雨竹,蒋霆开车前往淮海花苑。
路上,经过了药店,他买了一些对外伤好的药。
回到家里,他牵起麦芽的绳子,走出家门,到固定的路线和麦芽散步。
因此,桑知语来淮海花苑,照常地走路去温年轮的家,途中看到了蒋霆,以及一见她就热情扑来的麦芽。
遇到蒋霆遛狗的次数多了,宛若是必备的遇到,她也习以为常了。wWW.ΧìǔΜЬ.CǒΜ
撸了撸麦芽软绵绵的脑袋,她才缓缓正视蒋霆。
但蒋霆好像在打量她,观察她什么,奇奇怪怪的样子。
她略微没好气地问:“看什么看?”
“你被应雨竹打了,我看你哪里受伤。”蒋霆如实道。
“……”桑知语表情凝固。
他大爷的,应雨竹打了她的事情,短短两天内,这么快就传得众所周知了?
“没看到你身上有伤,伤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是伤很轻,早好了?”蒋霆问得一脸认真,眼底深处藏着关心,“你哪天被她打的?”
蒋霆既是沈辞的发小,也是应雨竹的发小,这群人有自己的发小圈子。
他当面问她,是不是应雨竹派来羞辱她的?
想起应雨竹拿早早发现她爱上沈辞的事情羞辱她是小三,桑知语顿时挪动身体,和蒋霆保持距离。
蒋霆不阴阳怪气,不犯贱了,表面装得再温和有礼,但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阴阳人的事实。而且他和应雨竹的关系好,他以前老看不惯当上沈太太的人是她,不是应雨竹,帮应雨竹‘冲锋陷阵’。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歧视你吗,这是歧视你之一的原因。”她移开注视蒋霆的目光,面上不翻白眼,可在心底偷偷翻了个白眼。
“我说错话了?”
“何止是说错话。”
“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关心你的伤势。”蒋霆干脆将桑知语从头到脚仔细打量。
“有病!”桑知语想给沈辞和蒋霆出同一个主意,让他们都去精神病院做个检查,看他们有没有精神上的疾病,“谁要你的关心?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应雨竹。”
“她?”蒋霆若有所思地停顿,“我没跟你说过,我和应雨竹闹掰了吗?”
“什么闹掰?”桑知语目光移回到蒋霆的脸上,“你没说过。”
“就是……”
等蒋霆往下说,结果片刻过去,没见他往下说,桑知语失去耐心:“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别跟我卖弄关子。”
“她那个人的人品不太行。”麦芽挣扎着要去旁边的树下玩,蒋霆干脆松开绳子,“做的几件事,我接受不了。”
“哈?”桑知语眼睛微微一眯,疑惑又惊讶地扫量蒋霆。
蒋霆是在说应雨竹的坏话吗?
他居然跟她说别人的坏话!
她和他有熟到这种程度?
“除开应雨竹,沈辞也……”蒋霆欲言又止。
讨厌别人说一半不说一半,加上蒋霆是她讨厌的人的排行榜的第三名,第三名说第一、二名的坏话,桑知语生不出聆听的欲望。
成年人了,应该懂得人生随时会冒一个坑出来给自己踩进去。
蒋霆再怎么说,他都是和沈辞、应雨竹等人一起长大的,从小建立了深厚的情分,他随口几句坏话,指不定是对她挖坑,她当真就输了。
纵然有利益上的联系,但她真心觉得,她离沈辞这群人远一些为好。
她感觉这群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几乎多多少少都有点和精神病沾上边。
想着,桑知语连再见都懒得说,扭头就走。
“桑秘书。”
“知语。”
走远了,背后的蒋霆变换称呼地叫她,她充耳不闻。
不过,幸好蒋霆没跟上来。
进了温年轮的家中,桑知语正常地工作。
下班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宵夜吃点什么呢?
她拎着包,还没走出温年轮的家门,猛地看到蒋霆在门外的不远处,麦芽犹如陀螺地环绕他的脚边。
她都忙活了几个小时,蒋霆这狗竟然没遛完?
本是低头看麦芽的蒋霆,感应到桑知语在看他,立即抬头。
视线交汇,桑知语好奇地眨眨眼睛。
是她看错了吗?
看蒋霆的样子,好像是在刻意等她。
“忙完了吗?”蒋霆问。
隔着铁门,桑知语没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她走过铁门,看了看疯狂摇尾巴的麦芽,再看着蒋霆,含有些疑惑地问:“你一直在遛狗?麦芽运动量没那么大吧?”
她不了解萨摩耶的日常运动量,但运动量再大,也不用连续遛狗几个小时吧?关键,麦芽看起来不累,蒋霆看起来也不累。
这人不会是有预言的能力,掐指一算,精准算到她下班的时间,特地带麦芽来温年轮的家门口等她?
“它的运动量大不大,改天你陪它玩一天,你不就清楚了吗?”蒋霆抱起麦芽,“约个时间?”
“……”桑知语忍不住白他一眼。
她不是专门照顾狗的佣人,麦芽也不是她养的狗,蒋霆一副把她当佣人的德行,三不五时拿钱诱惑她,让她有一丢丢的不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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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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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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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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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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