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猝不及防地被人捏住,略微的痛感使桑知语不自觉地皱紧眉头,目光凶狠瞪着罪魁祸首:“姓……”
沈辞打断她:“不会好好叫人,是吧?我来教你怎么说话?”
生气地想打掉死渣男的手,却被死渣男反将一军,把自己的左手紧紧攥住,一时之间,桑知语不止下颚痛,张不开嘴巴,说不出话,连手也痛。
死渣男不会变态了吧?
就因为她骂他几句,便要把她灭口?
她使劲摇晃脑袋,试图将死渣男的手甩掉。
谁知,摇晃幅度过大,她好像摇晕了自己,身体失去平衡地往一边倒。
但是她没倒下,死渣男松开她的下颚,双手齐齐摁着她的肩膀,帮她保持了平衡。不过,她对死渣男没产生感谢的心理,只想暴打死渣男。
“烂黄瓜,你再不从我家滚出去,我要报警!”原始力量上,女性天生比男性弱小,能打倒男性的女性少之又少,桑知语自认不是沈辞的对手,唯一想到赶走他的办法便是报警。
光顾着拿报警来警告死渣男,她不幸地忘记一点,女性向来有不穿内衣、喜欢穿宽松睡衣睡觉的习惯。
所以,此刻沈辞看到的她,由于刚才的挣扎,导致衣领往前滑落许多,无意地露出大片曲线优美的风光。
加上她乌发红唇,皮肤雪白,素颜依然漂亮得惊人,哪怕状若凶狠地瞪人,可惜不经意流露出诱人的风情,显得她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像往日她在这方面为了讨好他而玩的cosplay,正在扮演欲迎还拒的角色。
纵然他不喜欢桑知语的拜金虚荣、心机深沉,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若非如此,她第一次给他下药后,他就该‘处理’掉她,而不是让她当他的地下情人,给了她变成他妻子的可乘之机。
警告完死渣男,桑知语等待他的反应,好根据他的反应来进行下一步。
结果,两人一对视,她感觉死渣男的眼神渐渐地发生变化。
不是她一见到他的那种寒冷和幽暗,是说不上来的怪异。
仔细一看,怪异之下是她熟悉的猎人盯着猎物。
不对,是她看错了吗?
死渣男三更半夜闯进她家,是来让她辞职,还……
未等想完,眼前的光线被突然俯下身的死渣男遮挡,她有点懵。
怎料,下一秒是重压,她整个人从坐着变躺着。
视线由上往下,死渣男半跪在她身上,将她双手掰开摁住,显然是控制她的行动自由,这一瞬间,她人傻了:“你……”
仅说一个字,红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随即是狂风席卷的索取。
五年前就和沈辞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五年里两人又做过千百次,各种姿势和场所等都试过遍,哪怕大脑没开化,自己是个傻子,桑知语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死渣男要睡她!
想到和应雨竹共用一根烂黄瓜,刹那间,她恶心透顶,双脚愤怒地踢人,双手拼命地挣脱他的禁锢。
女孩的反抗在沈辞的意料之中,他垂眸俯视身下的她,目光定格在她富有水泽、红润的唇上,不禁舔了舔自己的红唇,提醒道:“别动得太厉害,免得等会你喊痛。”
两人做这件事,除了一开始身体刚被沈辞开发、无可避免地有疼痛感,其他时刻称得上双方都能得到愉悦的满足,桑知语鲜少会痛。
还有,以前她最爱传统的传教士体位,这样,沈辞会专注地望着她,好看的眼眸装满她,营造出他眼中只看得到她的幻觉,她可以欺骗自己,他是爱她的。
现在则是她想把他的烂黄瓜给剁碎,拿去喂狗!
明明她和他在争执,他竟然若无其事地拉她做这件事,把她当什么了?
不把他变太监,都对不起她!
“你给我起来!不然,我一定保留你侵犯我的证据,告你强暴!”桑知语斩钉截铁地道,“你等着坐牢!”
她并非开玩笑,是真的有这个决心。
上次受药物影响,在庄园被死渣男睡了,别提多令人反胃,要不是药是她养母下的,她老早就拿起法律武器去告死渣男,让死渣男付出应得的代价。
如果没有桑知语昔日讨好自己的一面对比,沈辞对当前难以生出负面情绪,但她近来愈发离谱,还越来越没礼貌,他来这里前的有点胸闷气燥,化成大石,堵住心脏的血液流动。
未曾有过的不适,减退生理上的欲望,他不由抿了抿薄唇:“说话太过牙尖嘴利,讨人嫌!”
“说得好像你不讨人嫌似的!说我牙尖嘴利,难道你说话很好听吗?”说完,桑知语冷笑一声,迅速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深处以往遭受的痛苦留下的痕迹。
爱一个人时,总是忍不住无时无刻地在意他。
在意他做什么、说什么!
沈辞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说话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在乎言语也是伤人的利器,他不懂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能带给她多么严重的伤害。
不对,可能不是他不懂,而是他知道怎么伤害到她,就怎么说她。
女孩犹如控诉般地指责他,沈辞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反省自己说话不好听?”
希望不爱自己的人会为自己反省?
无疑是天方夜谭的痴心妄想!
何况,她不爱他了,他反省有什么用?
桑知语不理沈辞的问题,面无表情地道:“你最好快点给我起来!否则,我……”
“否则什么?只会张牙舞爪地玩威胁报警这一套?”沈辞腰弯下的弧度更大些,薄唇靠近女孩的耳畔,“是不是我平时纵容你,纵容得你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
有些人生来就站在云端,高傲地俯瞰众生,看着别人在泥潭里苦苦挣扎,桑知语觉得自己不算是置身泥潭。
可和沈辞一比,她不是待在泥潭,又是待哪里?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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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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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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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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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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