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就是想笑,这是要玩‘****’?”
“你这个坏人。明明什么都懂,偏要装个不懂,害我难为情。”
卧室的方向传来男女的嬉闹低语,娇娇怯怯的撩拨人心。卧室外的叶娜却是天生苦命,白天要跟在周青峰身边,夜里要守在周青峰附近。她全身披甲抱着自己的双手大剑,孤零零的坐在主卧外的次卧门口,呆呆的抬头看天——天上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狗肉’趴在门口,看似睡觉实则警惕,两只耳朵不停的来回扫动,收集周围一切声音和气味。叶娜对天空发了会呆,只能去看‘狗肉’的耳朵转来转去。
她其实根本不需要守着,完全可以去睡觉。可她的次卧跟周青峰的主卧只隔着一道不隔音的木墙。隔壁每天晚上都上演春宫戏,令人脸红耳赤的声响每次都能折腾大半个时辰,咿咿呀呀的叫她根本睡不着。
“唉……,这日子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叶娜在心里不断感叹。她是当侍女的,觉着自己这辈子就是侍女的命。京城里大富大贵人家的侍女多得是,吃苦受累挨骂挨打都是家常便饭。
真正的侍女一进主家的门,首先就要‘认家法’。这可不是讲什么规矩的说教,‘家法’就是各种折磨人的法子。比如大冬天的跪在院子里挨冻,冻到晕死。‘认家法’的目的是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时刻担惊受怕的傀儡,绝对不敢犯错为止。
叶娜跟袁轻影从小长大,双方亲近才免了很多麻烦。就算如此,袁轻影的师父要把她送人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根本就没想过要来征询叶娜本人的意见。袁轻影自己也作为弟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哪怕她平常备受宠爱,也担心自己那天就被送了人。
可到了周青峰身边,这家伙可以说最讲规矩的人,却也是最不讲规矩的人。当他招呼叶娜同桌吃饭时,大洋马都觉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跟袁轻影那么好的关系,也没可能同桌吃饭。这大明朝的上下尊卑可不是说说而已。
可周青峰只一句话摆平这个问题——人,生而平等。老子不喜欢底下一堆唯唯诺诺的奴才。这看起来是很爽,可实际上全是一群窝囊废。给一群窝囊废当头,就等着被更强的敌人砍死吧。眼下的大明朝已经够多窝囊废了,我不屑与之为伍。
在‘革命军’待了一段时间,叶娜就发现周青峰说的‘生而平等’不是空话。这地方称得上整个大明朝最不在乎上下尊卑的地方了。上下级见面只保持最基本的礼貌,若是有人冒冒失失给周青峰下跪磕头,他会火冒三丈的大骂:“老子还没死呢,站直了说话。”
没了这些繁文缛节,人与人之间说话都直截了当。
叶娜看过不少人找袁轻影的师父刘福成办事。双方坐着喝茶喝了半天,空话套话说一大堆。最后刘福成要端茶送客了,求请之人才说明来意——结果就是刘福成一天也见不了几个人。
作为对比,周青峰在‘革命军’领导中算是极其懒散的,可他一天见的人抵得上刘福成一个月。要是有人五分钟内还没把问题讲清楚,他就会耐心耗尽,破口大骂让给对方组织好语言再来汇报。
这种工作效率反应到实处,就是各种事干起来都特别快。办事的人为了赶时间,走路都带风。‘革命军’讲求组织和纪律,要求所有干部权责分明。干得好就表扬提拔,干得不好就批评降职。没人可以待在某个职位上轻松享受,所有人都对自己得来的权力倍感珍惜。
周青峰就经常在叶娜面前讲,“不能因为是劳苦大众活的太难就对他们太放松。曾经有个‘钢铁慈父’对待手下就像严冬一般冷酷无情,可他愣是把一个农奴国家改造成了伟大的工业国家。
不用鞭子抽,老百姓的愚昧和无知就不会改变。要用利益去引诱他们,也要用纪律去鞭策他们。对于那些浪费粮食的废物,不要同情。我们时间紧,任务急,没空照顾他们。”
叶娜听不懂什么‘钢铁慈父’,更不知道周青峰为什么老是说‘时间紧’。可他干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好像一件事没做好,下一秒就会大难临头,危机感极重。‘革命军’其他头目也是急的要死,恨不能一口将涌进半岛四卫的几十万人教育好,安顿好,利用好。
河渠要开挖,农田要开荒,工坊要建立,军队要训练,百姓要启蒙,这些事千头万绪,叫人目不暇接。叶娜觉着换自己早就晕了头,更觉着周青峰等人干的已经足够出色,超乎想象的出色。可他们还是不满足。
安全部的人每天都会快马从海盖两州传来信息,周青峰不管干什么事,雷打不动都要听取北面辽阳方向的动静。叶娜开始以为周青峰担心明军从北面打过来,她还安慰几句说明军现在状况很糟糕,朝廷扯皮又没钱粮,根本打不过来。
周青峰却回答道:“大明朝都已经搞得要动用白莲教这种阴损的勾当来坑老子,我当然知道那些所谓的朝廷大佬对我们根本没办法。我担心的是更北面的女真人,那才是老子的大敌。那帮家伙是开挂的,老子就要开更大的挂来对付他们。”
担心女真人?
一伙蛮夷有什么好担心的?
女真人每隔几十年就会闹一场大乱,朝廷大佬们对此心知肚明。虽然这次努尔哈赤闹的特别凶,却并没有超出京城那些官员的想象。大明朝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觉着是疥癣之乱。可看周青峰的态度,他对明军根本不在乎,对女真人是真的极为重视。
‘革命军’原本的军队训练是在每支部队内部自己完成的,很是影响部队正常的布防和行动。周青峰完成行政部门的迁移后,立刻将招募和训练的权力收了上来。他在金州设立‘新兵训练中心’,统一完成这事。
叶娜跟着周青峰去过‘训练中心’,专职的训练军士负责专业化的训练。吃喝拉撒睡,所有都要教。令人大开眼界。所有士兵在操练战技之余还要不断强化思想教育,内容除了讲述明朝官员的腐朽堕落,地方缙绅的贪婪丑恶,还有一点就是异族的凶狠残暴。
周青峰巡视时经常亲自给新兵上课,用‘路霸’上的大喇叭对着几百上千人进行慷慨激昂的演讲。每次他都用历史上汉唐的豪迈和宋明的屈辱做对比,讲的底下的士兵或热血沸腾,或心生恨意。按他自己的话,就是要给士兵灌输什么叫做荣誉和责任,让他们明白自己战斗的价值。
眼下看来,这战斗的对象就是北面的女真人了。
叶娜对女真人不熟悉,却看得出‘革命军’高层是将对方看做难以抵挡却必须抵挡的大敌。为了对付这个大敌,‘革命军’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工作。琇書網
比如叶娜身上的金属胸甲,用手敲一敲,又硬又韧。据说这甲胄进行了表面硬化,渗碳淬火等处理工艺。这又是她不懂的,却知道这套甲胄性能极好。
好到什么程度?
不做任何术法强化,‘近卫队’普通士兵的甲胄就已经达到一级法器防具的水准。周青峰去验货时,亲自用火球冰锥等术法进行攻击,必须两层以上的术法才能奏效。叶娜用自己的双手大剑去劈砍,必须用上三成以上的力量才能彻底劈开。
这是‘革命军’普遍装备的甲胄,属于低档货色。可这玩意在明军绝对是大将才有的装备。而近卫队一级一级的士官军官的甲胄更强,到了叶娜身上这套这被连续四层强化,是文若兰亲手打造。坚韧到她自己全力一击都劈不开。
对于喜欢冲锋陷阵的人而言,一套坚固的甲胄就是无价之宝,是性命的保证,价比千金。叶娜穿着这套定制甲胄就敢跟着周青峰冲锋,完全不在乎寻常敌人的攻击。
就凭这么一套宝甲,就足以让叶娜铁了心跟周青峰干了。而周青峰对她人格上的解放更是让她少了无数的束缚。
黑夜里胡思乱想的打发时间,叶娜就等着卧室内两个男女完事之后消停。因为他们不消停,叶娜就根本没法睡觉。只是今天情况特别,据说文若兰要搞什么双修,折腾好久就是不停。唉……,都是些羞死人的事,偏生叫人都满怀好奇。
“妹子,叶娜妹子,你过来。”
叶娜听到屋内有人喊,一回头只见主卧的门帘撩开,文若兰弹出半个脑袋正向她招手。看对方紧咬的嘴唇,红亮的脸庞,裸露的锁骨还光溜溜的手臂,以及……,身藏布帘却微微轻晃的身子,好像有人在她臀后不停的撞击。
叶娜的脑袋忽然炸雷般的出现一个词——啪啪啪!
当初周青峰被叶娜抓住,赞美大洋马身材的同时还详细解释过‘啪啪啪’这个词。叶娜对‘臀后背入’这双人动作有着极其明确的了解。多少次午夜梦回,亵衣汗湿,都是因为它。
现在文若兰一喊,叶娜顿时脑子嗡的一下全是空白,慌的不行。她连连摆手道:“不,不要,我害怕。”大洋马抓着双手大剑上阵砍人都不怕,这会却心惊肉跳只想逃跑,“文姐,我不行的,你找别人吧。我还没想好这事。”
文若兰似乎也难以启齿,脸红的都要滴血。她先回头嗔怒骂道:“你这人就是喜欢欺负我,说好了躺着不许动,我来教你如何双修,你偏要乱来。”门帘后传出周青峰带着粗气的低声辩解,“这又不是‘老汉推车’。”
文若兰气急,却也没办法。她只能又来哀求叶娜,说道:“妹子,反正你迟早也是他的人,帮姐姐一下。姐姐泄了好几回身子了,这会腿都发软。可这坏人越双修越来劲,我拿他没办法。你来替我吧。”
叶娜却还是‘不行不行’的摇头,根本不敢过去。她甚至反过来向文若兰哀求道:“文姐,你再忍忍。我这些日子在隔壁睡,夜夜都听你说腿软,可每次你隔天都容光焕发,精神健旺。我有次问你为什么能读那么多书,你还低头羞涩说是夜里有夫君照顾,睡的好呢。”
“你……,你这妮子莫要胡说。”文若兰听得气急,忍不住骂道:“你等着。那天你落到这坏人手里经不住求饶的时候,我绝不帮你,也要来看你的笑话。”
叶娜听得都要吓破胆,暗想是不是干脆逃命算了。可她一起身走动就觉着亵裤内凉凉的已然湿透。她不禁更加害怕——只听一场春宫戏就如此泥泞潮热,若是真落到他手里,岂不是魂都飞不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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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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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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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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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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