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张嫣的父亲张国纪被封为“国丈”、太康伯,锦衣卫前往河南将其接入京师瞻仰。
诏曰:
“朕唯君统天下以为家后,辅一人而正内。”
“朕以冲龄嗣继宝历,唯宗祧重计,夙夜祗念兹者。尊承皇考诏命,特谕所司简求令淑作配。”
“朕躬是用,祗告天地、祖宗。于天启元年四月二十日,册立张氏为皇后,正中闱而奉九庙,师六壶以式万方,茂开祚胤之祥,丕衍邦家之庆。”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
河南,雨后初晴。
千余人数的仪仗队锣鼓喧天,以身着大红飞鱼服的百余锦衣卫扈从两侧,高调走入祥符县地界。
最后,这支来自京师的队伍,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外,百姓越聚越多,都是不明所以,窃窃私语。
这时,一名锦衣卫千户上前敲门,高声道:
“皇上有旨,册尔长女张氏为皇后,这里可是“国丈”太康伯,张国纪的家?”
不多时,一个小老头慌忙迎了出来。
县衙早早接到本县女被皇帝钦点为皇后的消息,甚为重视,出动了全部差役、兵丁,于官道两侧护卫。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吸引百姓们争相来观。
“啊呀!”一名扛着锄头的农民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说道:“老张的女儿被选成皇后,一步登天了!”
“我早就和你说,宝珠有富贵之相,必不会与我们一样,一直待在这小小的县里。”一个妇人也道。
“祥符县居然出了本朝的皇后…”县官更夸张,看他喜极而泣,居然比张国纪还要激动。
张国纪痴痴望着后面长长布满整条街的队伍,心知这都是来接自己的,喜笑颜开道:
“快请,快请进来!”
“不必了,你且收拾收拾,随我们入京吧!”锦衣卫千户笑道:“皇上看中了你家女儿,已准备了三间大院,你能到京里享福了!”
“享福,我能享福了…”
张国纪复述一句,呆若木鸡,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
河南祥符县监生张国纪因女得福,为大明国丈,远近震动,邻里乡亲们都是又羡又恨。
很多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是努力耕耘起来,恨不能生出个好女儿,好在日后光宗耀祖!
此刻在京师,百官接了皇帝谕令,特赶来承天门楼下侍立。xǐυmь.℃òm
他们等了半个时辰,被冷风吹了半个时辰,现在已经颇有微词,低声私语起来。
皇帝喊他们来,自己却没到,这是什么道理?
没过多久,伴着楼上突然间响起的凯乐,朱由校身着常服登楼而坐。
与此同时,街角出现了一队大步前进的兵士。
这批兵士,个个身上都是杀气腾腾,比起戚金编训出来的勇卫营,还要多出一副桀骜不训的气质来。
伴着激昂的承天门司乐凯歌,东江军的将士们满心骄傲,引俘虏百余名自东华门入场。
他们昂头阔步,站定在承天门之南的兵杖外。
须臾,一名身着制式甲胄的军将跨步上前,向端坐于楼上的皇帝高声禀道:
“臣镇江参将陈继盛,奉总兵官毛文龙之命,将镇江一战所获的百余虏酋献入京师!”
“镇江一战,将士用命,皆因我等愿为皇上效死!”
“皇上万岁,大明万岁!”
话音落地,一众东江军将校全都放下手中刀枪,齐声喊道:“皇上万岁,大明万岁!”
朱由校大笑几声,道:“东江军勇猛,平身!”
陈继盛起身,向后一招手,大声道:“带虏酋!”
百官闻言皆向后一望,看见东江军兵士们正押着一批俘虏缓缓而来。
这批俘虏每囚一镣,又各有一块开有大圆孔的红布、红巾穿过头颅,遮胸覆背。
不用下令,东江军兵士们将俘虏头上盖巾一一取下,让他们见识到大明京师雄伟后,再将他们按跪于御道。
“跪!”
看见这些生性凶残,脑后梳着辫子的建虏样子,百官皆是一惊,甚至有人已经吓得不轻,作势欲逃。
却见,一名东江军兵士发现手中建虏欲动,两肘当即向他脑上狠狠一垂,将其稳稳压于身下。
那建虏咬着牙,挣脱更加厉害。
东江军兵士心中知道皇帝看着,更不敢让他动弹分毫,即在百官面前抽出刀来,毫不犹豫,直接切下他两根手指。
伴着一声惨叫,两飙鲜血狂射而出,且听那东江兵士恶狠狠向虏酋喝道:
“奴贼,见了皇帝,还敢放肆!!”
闻见空气中的血腥味,周围文官们个个心惊胆颤,面色惨白。
朱由校居高临下,见这批建虏被东江军兵士死死按住,一个个不服不忿,但又完全挣脱不开,心中更是觉得畅快。
“都让开,朕要下去!”朱由校一时兴起,起身作势欲下楼亲自去看。
“皇上三思!”高攀龙挺身而出,道:“皇上万金之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该如何是好?”
闻言,朱由校脸上的欣喜顷刻间消散,冷冷问道:“高爱卿,这是在哪儿?”
高攀龙四目相对,方才见到建虏时的害怕之情全然不见,大声道:“是在京师。”
“高爱卿既然知道这是在大明的京师,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朱由校在魏忠贤的紧紧跟随下,边下楼边道:
“这些边疆将士,用性命将建虏抓到京师,朕若连看都不敢看,那还有什么资格做他们的皇帝!?”
高攀龙还不待回话,朱由校已经走下承天门,飞快的来到陈继盛面前。
陈继盛也没想到皇帝会亲自下来,他怔怔望着朱由校,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慌忙跪下行礼。
跪到一半,朱由校将他扶住,道:“此番献俘大典,朕不仅是为东江军而办,朕是为天下武人而办!”
“多年来,你们就算饭吃不饱,衣穿不暖,也还是世代守在那边疆苦寒之地,与建虏以命搏命!”
“朕不懂,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陈继盛垂下头去,侧让到一旁,抱拳道:“我们是为皇上而战,为保卫大明而战!”
闻言,朱由校肯定地望了他一眼,继而转身道:
“衮衮诸公,朕今日喊你们来,一是要让你们见一见,正在辽东肆虐的建虏,都长得什么样子。”
“这二,也是要让诸位反思自省,你们到底配不配得上现在的锦衣玉食!”
“朕提前喊你们来,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有所怨言,边疆将士们整日受那风吹雨打,他们可曾有过任何不满?”
紧接着,朱由校从宽袍大袖中掏出一颗人参,冷冷道:
“这颗人参,是王体乾到皮岛带回来给朕的,这是一个小孩子用手挖出来的。”
“她说要用这颗人参买粮食,众卿,你们有谁想卖给她的吗?”朱由校手中举起一颗人参,语气渐冷,字字诛心。
这一席话,听得高攀龙等人不知所措。
这时,已体察到圣意的魏忠贤,忙向内阁大学士顾秉谦打了个眼色。
后者见到,即领“阉党”众臣伏跪在地,都称愿往皮岛捐粮,剩下一片的东林党人,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卖粮?
就这样一小颗人参,能买多少粮?
陈继盛站在一旁,双眼泛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皮岛的情况,原来远在京师的皇上一直都知道。
他携东江军诸将士,齐刷刷地跪了一片,大声喊道:“吾等万死,亦不能报效皇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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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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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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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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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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