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绾绾,你感应到你丢掉的那缕魂在何处了么?只要找到那缕魂,上辈子你的死因,就能真相大白了。”
我挑眉,不紧不慢地吃茶:“没有。”
靳九重略有几分心急:“还没有……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有些时候有些事,是需要看机缘的。”
我骗了他,虽然我没有感应到我的那缕魂具体丢在了哪个方位,但,我晓得我的魂……在蛇族。
玄霄捏着我的肩宽慰我:“不着急,别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我等你。”
苏钰给我端了盘草莓过来:“对了,还有件事,属下觉得比较奇怪。”
玄霄道:“说。”
苏钰低声禀告:“火湖……”
帮我捏肩的那双手一顿。
“火湖怎么了?”
苏钰咳了咳:
“是好事,火湖原本沸腾的火浆突然止住了,这一段时日,火湖都非常平静,禁地的裂痕也没有再扩大范围,宫中人都说,是灵均圣女炼化了大祖法器,所以才镇住了火湖。
可属下昨天回去,却打探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火湖突然不沸腾的那日,正巧,是灵帝归位之日。
而且……灵帝归位之日,禁地火湖……紫莲盛放,灵蝶飞舞,花香四溢。”
苏暮补充说:“灵帝归位之日的长生殿,也是此番景象,湖中开满紫莲,星辰闪烁,灵蝶起舞,我还见到天边有五彩祥云……”
“火湖那时候,也被一团五色光给笼罩着,所以属下们认为,火湖突然安分,原因也许不在灵均圣女身上,而在……”
“蛇后身上。”
我僵着脖子昂头,“在我身上?我和你们的禁地有什么关系?”
苏钰为难道:“这个我们所有人都说不准,总之,蛇后能镇住我们的火湖禁地。”
苏暮无奈后悔:“早知、小夫人可以镇住大劫……百年前,是我错了。”
玄霄给我捏着肩膀,思索片刻才说:“许是夫人身份过于尊贵,灵帝之尊与蛇皇结合,的确能起到镇压一族的作用。”
“倒也是,多年前风弯海龙君也是为消本族大劫,迎娶了西海龙女,打那以后有西海的福泽庇佑着风弯海,风弯海果然化险为夷了……”
“归吾山福泽深厚,灵帝大人又是神帝之首,自然是能庇护得住整个蛇族的。”
我闻言故意笑着逗他们:
“你们倒真是误打误撞,当初我历劫,天道定下三十三世轮回,少一世都不成。
如果上一世没有灵均和苏暮整出的那些幺蛾子,以玄霄的性子,肯定会让我陪他永生,轮回秩序一旦被打乱,后面变数无穷,进不来第三十三世,我就永远回不来。
幸好上一世我也是十八岁而亡,进了此生,原本该在十八岁那年回神界报道的,结果却被玄霄给续了命,导致我这五六年坎坷更甚。
但好在,历劫过程里挨的磋磨越多,归位时留下的后遗风险就越少。
我的最后一劫,是暖暖,玄霄送我回去的那日,其实就是天定的我该归位的那天。”
“怪不得,我还以为,是提前送你回去了,岂料那日玉筲前辈说,你的归位之期就在那天……”
我拍拍玄霄的手背,感慨道:“傻瓜,你我的命数其实冥冥中,早就绑在了一起,互相影响了。”
他从后抱住我,温柔勾唇道:“嗯,谁让夫人,注定是我的。”
楼下小青青做了个糖人送给凤凰,“王上!”
凤凰把一只刚编好的桃花花环戴在小青青脑袋上:“你啊,折腾了一上午,就做出了一只凤凰,和……狐狸?”
小青青掂着狐狸糖人,开心地迎着光笑道:
“对啊,我和红菱姐姐学的,红菱姐姐超会做糖人。”
阳光透过半透明的褐红糖人,倒映在那张天真俏丽的容颜上,小家伙摸摸脑袋上的花环:“王上哪来的桃花?”
凤凰唆了下糖人凤羽:
“花房有啊,你忘记苏家的花房一年四季什么花都准备齐全着,加上最近过年,鲜花进的更多,我早上去给月月拿百合花,顺手拿了几枝桃花。”
小青青咯咯的笑:
“凤王殿下是第一个给青青编花环的人,青青喜欢王上!”
凤凰摸摸青青脑袋,任由青青搂着他的胳膊,往他肩头靠:
“说起来,我其实也有个妹妹……只是那个妹妹,不是一母同胞的,她也很可爱乖巧。
只是,即便知道她没有错……我也无法原谅她们母女。
青青,反正你也没哥,不如我当你哥哥吧,你做我妹妹,青鸾做凤凰的妹妹,挺好。”
小青青不加犹豫便点头,乐呵呵答应:“好呀,王上做我哥哥……我超喜欢王上哥哥。”
“等青青以后嫁人了,哥哥给你备嫁妆,送你上花轿。”
“那哥哥多攒几年,青青想要份大嫁妆!”
“哥哥现在就可以给你准备一份大嫁妆,但是青青啊,你总得找个对象。”
青青嘟嘴:“可是哥哥你前几天还拒绝给我相亲呢!”
凤凰拐弯抹角地提醒:
“相亲的那些,都不是真爱,现在大家都提倡自由恋爱,不兴包办婚姻了,再说,能参加相亲的那些男神仙,都不是啥好东西,说不准早就相亲过好几千次了。
相亲场上的那些男神仙都是优质男队伍里淘汰下来的家伙,神仙和凡人不一样,凡人顶多相个四五年,凡人的相亲市场还是能运气好碰上一两个女孩捡了漏。
神仙就不同了,你想想,神仙能活那么久,相亲几千回都没被挑上,这人得多磕碜啊,稍微有些本事的男神仙,都不相亲的。
比如你哥哥我,比如靳九重,虽然靳九重是条杂毛狐狸吧,但不得不承认靳九重这人脸生的还不错,放在相亲市场准保半个小时不到就被哄抢走了。
但是人家有身份有地位,有资本还有自信心,所以相亲市场上你连靳九重这种货色都看不到,那这个亲相的还有什么意思。”
青青咯嘣咬了一口糖狐狸的尾巴:“哥我怎么总觉得你在忽悠我……”
凤凰用胳膊肘碰了碰青青:“哎,说真的,这都一个星期了,你还和杂毛狐狸较劲呢?”
小青青嘟囔:“我没较劲……”
凤凰好笑道:“还没较劲,这几天你总缠着我,杂毛狐狸眼睛都红了。”
“是他自己说的,求我来缠着你,不要再拖累他了。
再说我缠着王上是因为我喜欢和王上一起玩,王上从来不嫌弃我笨,还不骂我,不赶我走,王上会给我拿好多好吃的,王上还会关心我冷不冷。
我这个鸟很有原则的!我喜欢谁,才会跟在谁的身后,不喜欢谁,就不要和谁说话了。”
“那你躲着靳九重,不搭理他,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了。”
小青青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吾已清心寡欲,放下执念。”
凤凰打趣,“得了吧,你要是真的放下了,干嘛连做糖人,都做一只八尾狐……”
小青青心虚:“我、我只见过一条八尾狐嘛!”
凤凰无奈摇头:“真是嘴硬,行吧,该在一起的分不了,不能在一起的,也合不来。看缘分吧。”
楼下两只鸟聊得正开心,楼上靳九重站在门口栏杆前,沉默无言了很久。
直到,青青突然身子一歪倒进凤凰怀里。
“青青!青青你怎么了,别吓我,青青!”
我们听见动静的时候,靳九重已一路脚底生风跑下去了……
从凤凰怀中抢回青青,宝贝地抱在怀里:“青宝,你怎么了青宝!你醒醒啊!”
凤凰刚要伸手触碰青青,却被靳九重着急怒吼了一句:“你别碰青宝!绾绾、绾绾快来看看青青啊!”
凤凰尴尬地拉住靳九重胳膊:
“咳,我,会医术,你找我师父,我师父等会儿也还是会叫我过去给青青看,你要是心急,现在就让我给青青把个脉,可以不?”
靳九重:“……”
站在楼上的我们:“……”
嗯,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能理解!
十来分钟后,我们都聚在小青青房中等凤凰的结论。
苏钰咳嗽了声,忍不住吐槽:“凤王你本来就会医术,你说你还、嚷嚷什么,都把靳少君给吓迷糊了。”
我附和点头:“就是,大惊小怪的。”
凤凰无奈捂脸:“当时,没反应过来嘛……忘记我就会医术了。”
靳九重迫不及待问:“青青究竟怎样?”
凤凰收回手,理了理广袖道:“小问题,可能是前几日在雪地中玩雪着了风寒,又加上小家伙刚化形,玩得太猛,有点精力跟不上,所以生病加上体力透支,这才会晕倒。
让她安静睡一觉,我再去开几副驱寒的方子,师尊你等会儿让人按着方子去府中药房抓几味药材连夜在厨房给青青熬上,天亮之前杂毛狐狸你再喂青青喝下,等青青喝了药发了汗,她就能醒过来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这几天还是不宜让青青化出人形到处溜达,原形可以攒攒精力。”
“她染上了风寒?你在她身边怎么也不管管她。”
靳九重眼底浮起缕缕心疼之色,凤凰甩甩袖袍理直气壮道:
“你以为她在所有人跟前都像在你旁边时那么听话?”
靳九重噎住。
凤凰好心解释:
“你别看小家伙平日里和我那样亲,实际上心里有你呢!她对我,与待你,是有区别的……
有些事,她只想和你一起做,就像她做蛋糕,我当时逗她要吃第一口,她根本不让,她说蛋糕的第一口最甜,得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吃,我就故意问她,难道我不是她最重要的人么?
她当即就否认说不是,后来可能是反应过来了,便改口忽悠我说,红菱大人告诉她,女孩子不可以最爱别人,得最在乎自己,她最重要的人是她自个儿,所以蛋糕的第一口,最后也被她自个儿给吃了。
还有今天的糖人,她做的那只八尾狐本就是打算给你的,大抵是小丫头脸皮薄抹不开面,所以才死不承认,这几天她和我在一起。
我算是弄明白了,她每次拿好吃的好玩的,其实都是双份,一份给我,一份是给你留的。
但由于你之前忒不识好歹伤透了人家的心,人家这才不肯主动关心靠近你,而你的那份为了不浪费,也为了不让我们看出不对劲,她都自己解决了。
嘴上说着再也不想烦你,准备放下你,实则却是,蛋糕第一口是给你留的,糖葫芦第一颗是给你准备的,糖狐狸是你,就连梦里都喊着你的名字。”
苏钰:“凤王……您怎么知道青青梦里喊了靳少君名字?”
凤凰头疼扶额:
“我就住在青青隔壁,头几天晚上我熬夜钻研医书,听见青青房里有声音,还以为是杂毛狐狸溜进去了,原本是打算、偷听个墙角的。
谁知道贴门上听半晌只听见了青青的声音没听见杂毛狐狸的……”
苏钰了然:“原来如此。”
凤凰拂了拂袖子嫌弃道:“有时候我实在猜不透你们这些地上跑的究竟是什么心思!果然腿越多的家伙心眼越多,从前你放不下月月,不肯接受青青也就算了,现在呢?”
靳九重脸色难看道:“我……只是觉得青青还小,而且,有些人,如何说放下,就能放下呢。”
凤凰嗤之以鼻,直言不讳地骂醒他:
“可这几天你的表现分明就是你也在意青青,青青缠着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青青不要你了你才后知后觉的悔断肠。
更何况,你说你放不下月月,月月她从来都没有对你产生过男女之情,更何况前世的事,月月至今还不记得,你单方面的深情……毫无意义。
再说月月现在是我师尊,她是灵帝,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就算她记起了前世与你的交情,靳九重,你只是个至交好友。
不管是绾绾小夫人,还是月月,还是灵帝,她爱的人都是蛇皇,哪怕没有蛇皇,友情也不可能变成爱情!
你怕青青岁数小,分不清喜欢和爱,可你自己又能分得清么?
先前你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放心将青青往别人身边送,往远处推,无非就是仗着青青粘你粘的紧,丢也丢不掉,无非是没体会过被放弃的感觉,在你内心,已经潜意识认定青青绝不会背叛你离开你。
过于自负!
现在好了,青青真的离开你了,你才有了危机感,你不会还觉得,你这几日心理上的所有不适,都是因为你拿青青当普通朋友的正常关心吧?
靳九重,青青虽然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就因她岁数小,所以她不懂隐藏自己的心思,不懂伪装虚情假意。
一个小姑娘用干干净净的一颗赤忱之心对待你,你不珍惜,反而害她疯狂自我怀疑,压抑难受,你这样的人活该孤寡一生!
靳九重,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好好问问自己,这辈子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得不承认,凤凰的这番话委实很有分量,于靳九重来说,堪称醍醐灌顶。
当然靳九重究竟愿不愿意开窍,还得看他自个儿了……
后来的近五分钟,屋里都没人说话。
我觉得气氛有点令人不适,便开口道:
“既然青青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先回去,让青青好好休息一夜吧。九重留下来,照顾青青,小凤你不是还要继续秉烛钻研医书么?苏钰他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苏钰:“……嗯,确实有问题想请教凤王。”
我拉着玄霄先逃离这个氛围不对的地方:“我得回去洗脚睡觉了,各位,明天再见哈。”
“送主上、夫人。”
成功带玄霄躲回我们自己房间,我散漫得整个人往床上一倒,这才放松的舒了口气。
“天还早,确定现在就睡觉?”
玄霄倒了杯热腾腾的清茶给我送过来,我蹬掉鞋子往床上一滚,点头认真说:
“真的有些困了,最近孕期反应越来越明显了,我都开始干呕,控制不住的嗜睡了。”
“孩子月份越大,对母亲的影响就越清晰。”
我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下来:“所以玄霄,你得陪我。”
他顺势握住我的手,在我身侧睡下:“嗯,好,夫人什么时候想睡,我都陪你。”
我贪婪依偎进他温暖的怀抱里,“靳九重,你真不怕他给你假戏真做了?毕竟他看你不顺眼是真的,而且那么大的事交给他去办,万一搞砸了,他也折在里面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听罢我的话,突然醋意上头,酸溜溜地把脑袋埋进我脖窝,“夫人是在担心靳九重反水,搞砸为夫的事,还是在担心,靳九重的安危?”
我拿他没办法的苦着脸道:“有没有可能你夫人只是单纯害怕靳九重不靠谱?与你有关的事,我肯定要多问几句。”
他这才心里爽快,语气略微轻松几分:
“靳九重的人品,我信得过,何况还有夫人在呢,他就算再看本座不顺眼,也要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乖乖为本座办事。
再说,靳九重少年时是顽劣了些,但他生于将门,他父亲性情耿直,在小事上五大三粗不甚靠谱,但在大事上,却心细如发,从未出过差错。xǐυmь.℃òm
他母亲狐妃也是个女中豪杰,当年他父亲战死的噩耗传回去,又加上靳九重下落不明,她一边谨慎处理府中事物。
一边稳操大局,先给自己夫君办了场风风光光的后事,然后再派人协助本座的人,去满三界的找靳九重。
本座没有因靳九重的事情而迁怒她,她也很懂感恩,每年年节都会按时给蛇王宫送节礼。
碍于靳九重做的混账事,她最开始那几年隔三差五便去蛇王宫请罪,一定要本座罚她,她才能心安,后来本座拿她无计可施,只能令她织兔裘,骗她,是送给她夫君手下那些将士的慰问品。
她打那后果然消停了,有十来年没进宫烦本座。她做的那些兔裘,本座都让人秘密送去了蚺族,只希望挂念她的人看见那些兔裘,心里能稍有几分慰藉。
只奈何,宫中有人见不得她好,那段时间总有刺客摸去上君府企图杀人灭口,了绝后患。
本座能护得了她三回五回,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所以你就把她转移到蛇王宫内的青王新府邸,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还让她装疯卖傻?”
他嗯了声,沉沉说:
“本座同她联手给那些贼人做了个局,她故意喝下贼人给她下了毒的那盏茶,茶中剧毒,能要人性命。
但贼人应该是低估了凤川的本领,不过,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凤川此人,看着就挺不靠谱,是个半吊子。”
我打起精神问:“那毒被凤川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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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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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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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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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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