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内突兀的响起鼓掌。
众多赌徒起先无人知晓。
热烈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又有谁能听到这轻微的掌声?
“老板来了,老板来了!”
健身男不知道从哪拿了个扩音器过来。
大喇叭里传出的巨响震耳欲聋。
一时间。
赌徒们纷纷看了过来。
“咳咳!今天大家高兴啊!都发财!让荷官休息休息,他摇了半天累了。”
万宏远扯着嗓子大喊。
可却迎来了赌徒们的不满。
“休息什么?他不是刚刚才来吗?”
“就是,这才几把就累了?”
“场子是不是输不起?”
万宏远脸色铁青。
朝着荷官青年努了努嘴。
接收到信号以后。
青年猛的捂住头大叫,“哎哟!我低血糖犯了,眼睛看不清了。”
他的表演成分很足。
身体东倒西歪,几乎要晕过去。
健身男一个箭步冲上去,边扶住青年边喊,“兄弟,我陪你出去。”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潮。
一眨眼就消失在视线中。
万宏远见状面带微笑的说道,“大家伙稍安勿躁啊!我特意准备了茶水点心,都还没吃饭吧,我马上让人把饭菜端过来。”
“不是我说,万老板啊!你这要搞多久?”
“就是,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口饭?”
“还能玩吗?玩不了我现在就走。”
万宏远拍着胸脯回答道,“马上,等大伙吃完饭,赌局立刻就开始,这点我向大家保证,行不?”
“那行吧!”
“吃口饭吧,休息休息!”
终于,赌徒们还是停止了叫嚣。
来羊巷村赌场玩耍的。
基本都是老顾客。
万宏远作为看场的老板。
他们全部都认识。
这点薄面不依不饶也说不过去。
我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盒饭。
匆匆一瞥。
三菜一汤。
有鸡腿,有大排,伙食还可以。
刚刚掰开筷子准备动手吃饭。
铁塔就吵了起来,“那什么?这点饭菜够谁吃?再给我来三份。”
“啊?啥玩意?”
服务员目瞪口呆。
铁塔不买账,眼睛一斜,“怎么个事?你们这场子连吃口饭都不让人吃饱?”
“行行,马上啊!”
服务员捏了把汗小跑着走了。琇書網
我看了一眼铁塔的盒饭。
好家伙。
我还没动筷子,他就吃的只剩餐渣骨头了。
就这架势。
一般的家庭条件还真得被他吃穷。
“白七,怎么样?刚才赢了多少?”
戴明军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我摇头说道,“我没玩。”
“没玩?庄家都爆了你不玩?”
戴明军叹息着感慨,“可惜啊!捡钱你都没捡到。”
“人家白七是玩大赌局的,你这点小注码他才瞧不上呢!”
邓秋雨在一旁附和。
我撇嘴一笑,没有言语。
谁知道戴明军忽然说道,“切!什么大赌局?不就是那天在水上人间赢了一次吗?我听说钱你还一毛没分到,是不?”
“嗯?什么意思?”
我闻言皱起眉头。
戴明军猛然拉扯住我的衣领,“你小子在我面前装什么赌神呢?下注都不敢,啥玩意啊你?”
“你疯了?”
我一把推开他。
惯性使得我后退了两步。
戴明军不退反进,朝我左脸就挥出一拳头。
“砰!”
我没想到他会大打出手。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我能感受到嘴皮破了。
浓稠的鲜血让我的味蕾感觉到了腥味。
“草!你他妈的敢打白七爷?”
铁塔就像一座高山。
掐着戴明军的脖子就打。
两三拳下去整个面部都血肉模糊了。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人就没了。”
邓秋雨哭喊着大叫。
铁塔的胳膊被她抱住了,刚想甩开。
我就说话了,“铁塔,等一下,看看他发什么神经。”
“哼!算你走运!”
铁塔放开老虎钳一般的手。
戴明军开始剧烈的喘息。
等他回复了一点生气后。
我问道,“戴老板,你怎么回事?发病了?”
“呵呵!老子发什么病?你他妈什么东西?”
戴明军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铁塔再次扬起拳头,“你他妈的再骂一句试试。”
看到沙包大的拳头。
戴明军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戴老板,我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我还是不太理解他的举动。
戴明军忽然“哈哈!”大笑,“白七,你敢说你跟邓秋雨没点关系?她没跟你上过床?”
“什么乱七八糟?”
我大吃一惊。
戴明军继续说道,“刚才上楼梯我就看你们两个有问题,眉来眼去的当我不知道,在这跟我装什么玩意?”
“戴老板,我想你误会了。”
我还想解释。
奈何他根本不听,“她还为了你特意去的新建镇,你敢说没有?”
“额!”
邓秋雨来新建镇是跟许大海一起。
我们那天也只是参与了一场赌局而已。
我眼皮一番,“戴老板,希望你搞清楚再说话。”
“搞清楚?我搞什么清楚?这个贱人那天从新建回来就不给用,刚刚和你眉来眼去我才想清楚,原来是这么个事。”
戴明军气呼呼的鼓着腮帮。
我看他双拳紧握,目不转睛盯着我。
我感觉躺着也中枪。
联想到邓秋雨是和许大海一起来的新建镇。
我不由得扫了她一眼。
邓秋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神色躲闪,最后竟然娇羞的低下了头。
“卧槽!”
她这样的举动分明是做实了我和她有奸情。
果然。
戴明军眼见这一幕,更加气恼。
我能听到他牙齿咬的“嘎嘣!”作响。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别说了。”
邓秋雨抓住戴明军的胳膊。
只是他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去,“滚你妈的,贱人,跟你的奸夫过去吧。”
“。。。”
我张口想要解释。
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明显我是被冤枉了。
跟邓秋雨勾搭的人应该是许大海。
可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什么也没做,倒成了背黑锅的了。
“白七,你小子给我记住了,这事没完!”
戴明军瞅了铁塔一眼。
悻悻走到墙角。
铁塔闻言来了气,“你跟谁没完?有本事冲我来,他妈的给你脸了。”
随后他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白七爷,别怕,就这损色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关键倒不是被打了一拳。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恐怕这档子事不出明天就要传遍十里八乡了。
要知道,我还没结婚。
这事情弄的。
岂不是给我未来的幸福生活添堵吗?
我走出房门点上一根烟。
还没吸两口,隐约听见了隔壁的议论声。
“老板,怎么办?”
“我不是喊你联系许大海了吗?他什么时候到?”
“老板,电话我打了,许大海跟赵凤赵大少爷去宜城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啊!”
“草!难道一直干等着?”
听到这番话。
我目光一闪。
机会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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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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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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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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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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