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赵凤,许老板,朱全和我。
形成2对2的局面。
其中我和许老板是老千。
但我处于绝对的劣势。
原因很简单。
跟我搭档的是个十足的棒槌。
该跟的时候不跟,不该跟的时候死命上。
这也是绝大多数赌徒的心态。
“朱总说话!”
朱全使劲揉搓着底牌。
总共两张扑克,被他揉的快成麻团了。
他紧张的看了看台面,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上了两万吧。”
我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完了。
这人心态已经失衡了。
无论什么牌面,他都不会赢。
德州扑克考验的主要是心理博弈。
“我跟,再大你十万。”
赵凤选择跟注。
“我也跟。”
许老板不假思索的开口。
我看了看底牌。
一张方块2,一张方块3。
已经发完的三张公共牌是梅花9,黑桃k,梅花7。
最后两张公共牌无论怎么组合。
也弄不出来什么大的牌面。
“我弃牌!”
见我扔掉了底牌。
朱全又开始紧张。
我能看到他的额头都冒出了虚汗。
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衣领。
由此可见他精神压力多大。
很多时候,人的身体受伤只是轻微的。
精神摧残才是彻底的。
“我。。。我。。。”
朱全说话颤颤巍巍。
他擦拭着汗水,手在抖动。
“朱总,你到底怎么说?跟不跟?不跟就弃牌!”
赵凤的话再次施加给他压力。
朱全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
我一直观察着赵凤和许老板的动作。
他们刚才有过眼神交流。
还彼此的笑了笑。
我意识到这手牌不能跟,朝朱全摇了摇头。
他见我的示意本来是要弃牌的。
赵凤却挖苦道,“朱总,你大小也是个老板,怎么老是这么婆婆妈妈,还老看你朋友,总不会穿什么内裤也要征询他的意见吧,哈哈哈!”
许老板也附和,“就是,朱总,你总不会被吓破胆子了吧。”
朱全闻言皱起眉头。
他猛的一拍桌子,“老子全梭了,跟你们拼了。”
随后朱全仅剩的一点注码全部甩到了桌子上。
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是二十五万。
同一时刻。
赵凤的嘴角上扬,“噗嗤!”笑了出来。
那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跟你了!”
许老板无所谓的摊手,“那我也跟一下吧。”
荷官继续发出公共牌。
“梅花5。”
看样子同花顺面就快要出来了。
我瞅了一眼朱全。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牌上。
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继续发!”
荷官发出最后一张扑克牌。
红心k。
在这张牌出现的时候。
朱全明显的神情兴奋起来。
按照牌面来解释。
他手里肯定有一张k。
否则不可能是这种神态。
最小也是三条。
很有可能是k葫芦。
许老板先一步翻开底牌,“朱总,这把你赢了,我大不过你。”
他的两张牌是黑桃7和方块7。
和公共牌凑成了三条7带一对k的葫芦。
这样的牌面,他都没看朱全翻牌。
就直言自己输了。
由此可见他的水平和技术。
正当朱全兴高采烈的翻牌露出k葫芦。
准备收钱的时候。
赵凤制止了他,“朱总,你急什么,我还没开牌呢!”
“我是k葫芦。”
朱全特意的开口。
在葫芦里面,只有a能大过。
其余的就是四条和同花顺。
可是这两个牌型非常难拿到。
赵凤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
他饶有兴致的抽了两口。
吐出烟雾,在半空画了一个圆圈。
“朱总啊,你以为你葫芦就稳赢了吗?”
朱全的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此刻还心存幻想。
其实结果已经注定。
赵凤的牌面百分百比他大。
否则有什么必要如此惺惺作态?
赵凤浅笑一声,翻开了底牌。
梅花6和梅花8。
荷官说道,“赵老板5、6、7、8、9同花顺,赢!”
话音刚落。
朱全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面如白纸,毫无血色。
刚刚还准备收钱,现在输了个底掉。
心情从天堂到地狱,就这短短的几秒。
“朱总,你还要继续吗?”
荷官章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朱全摇了摇头。
起身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全靠你了。”
我哭笑不得。
你把钱全输光了,现在知道靠我了?
刚才让你别跟,非要跟。
目前我台面上还有七十万左右。
因为基本上都没怎么跟注。
所以损失不大。
关键问题是赵凤和许老板两人的现金到了四百万。
他们的容错率很大。
而我则不能错。
一步错就意味着万劫不复,彻底清零。
荷官正准备发牌。
许老板却抬手制止。
章洁把目光看向赵凤。
后者点头示意缓一缓。
“你就是白七?听说你在新建镇几场局下来赢了不少?”
许老板忽然的问话让人意外。
我点头,“我就是白七。”
“嗯,你在沙场和曹屠户那边风头很大啊!”
许老板明显话里有话。
我明白过来,他肯定调查过我。
转而看向赵凤。
我只和这位赵老板见过一面。
没想到却如此让他印象深刻。
“运气而已。”
“呵呵,我叫许大海,幸会。”
我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紧。
并不是因为在哪里听过。
而是好奇他干嘛自我介绍?
这是赌局,又不是相亲。
“白老板听过我的名字?”
许大海面露欣喜向我询问。
我摇头,“没听过。”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许大海问道。
“我想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话痨吗?话痨应该去说相声。”
我面无表情。
“你。。。”
许大海憋红了脸。
他刚想说话被赵凤抬手打断,“好了,白七兄弟看样子心情不好,我们也要理解,毕竟赢了这么多嘛!”
“哼!等下你别输的连内裤都当掉。”
许大海忿忿不平,朝我说狠话。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赵凤却打趣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开赌场的,来玩的都是客人,我做主,等下给白七兄弟十块钱打车回去。”
“哈哈,还是赵老板你心善,既然这样,我添5五块钱,买瓶冰红茶让他路上解渴。”
许大海跟赵凤两人一唱一和。
倒是跟我先前说的一样,在说相声。
就是话题没什么营养。
和某某社比起来差远了。
“发牌!”
我朝荷官说道。
现在的局面是典型的双鬼拍门。
我一挑二。
但我怡然不惧。
父亲曾经告诫过我。wWW.ΧìǔΜЬ.CǒΜ
一个合格的老千。
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无论是什么样的处境,都必须保持平常心。
而且,不自夸的说。
就这两个跳梁小丑。
我还没放在眼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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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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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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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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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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