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一般说这句话。
就意味着他马上要开骰盅了。
苏明一分不剩。
他直接把台面清空了,“总共101万7千3百块。”
“厉害,苏公子这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有魄力!”
狼哥竖起了大拇指。
苏明的眼珠子布满了血丝。
他大吼着喊道,“给我开!开大!”
荷官先是转头四顾。
然后把手轻轻的扣住了骰盅。
我眯起了眼睛。
如果他要动手。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唰!”
荷官打开骰盅的同时大喊道,“三个一,豹子,通杀!”
“什么?”
“我的天啊!”
“这一把苏公子输惨了!”
赌徒们议论纷纷。
苏明面色发白,跌倒在地。
像一坨烂泥瘫软无力。
“苏公子,你没事吧?”
狼哥假惺惺的扶起苏明。
嘴角的笑意画成了一条曲线。
苏明六神无主,颤颤巍巍的说道,“没。。。我没事。”
如果他现在口袋里还有余粮。
我敢断定他还能玩下去。
奈何。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苏明刚才一把押注,已经用掉了全部的注码。
“苏公子,还玩吗?”
狼哥会心一笑。
苏明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玩,我还玩。”
“可你没钱了呢!”
狼哥的话给他提了个醒。
苏明急切的问道,“借。。。我借钱。”
“好,那咱们里边谈,苏公子先请。”
狼哥极有礼貌的搀扶着苏明。
如果不是内里的赌徒。
看到这一幕兴许还以为狼哥是什么良善之辈。
殊不知。
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坏种。
问赌场借钱。
最低也是九出十三归。
摊上按天来算利息的高利贷。
等缓过神。
哭都来不及。
不过此刻的苏明不管也不顾了。
我敢断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再搏一把翻本。
可是赌场赚的就是你这笔钱。
又怎么会让你有机会翻本呢?
想到这里。
我目光炯炯的看向荷官。
他刚才分明没有动手出老千。
骰子还是那三颗骰子。
既没有换,也没有更改点数。
假如骰盅里面有机关。
哪怕是再精密的仪器,也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但我根本没有听到响动。
那么。
这也就意味着。
这一把开盅没有问题。
可我也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那就是。
荷官在开骰盅的刹那。
眼睛还没看到骰子的点数就已经喊出了,“三个一!”
他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难道有一双透视眼?
又或者是戴了什么特殊的眼镜?
能够看穿特质的骰盅?
我带着疑惑又玩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也有不少人押重注。
毫无意外。
荷官还是没有动手法出千。
这一切让我一头雾水。
看不透也猜不明。
“白老板,玩的咋样?赢了多少?”
石磊突兀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把钱箱子给他看了看,“输了一半。”
“唉!白老板今天手气不佳啊,还继续玩不?”
石磊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
我义正言辞的回答道,“玩,怎么不玩?我不差钱,这才哪到哪?”
“哦?”
石磊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知道白老板还要在青钿待多久?事情办完了吗?”
“事情是结束了,不过我不急着回去,磊哥这地方这么有意思,我打算在玩几天。”
我耸肩笑了笑。
在说话交谈的档口。
我拿出10万现金下在了押“小”的位置上。
石磊语气微变,“玩可以,就是不知道白老板还有多少本钱?”
“磊哥,你这叫什么话?看不起我?你去问问老三,我带了多少现金来青钿!”琇書網
我脸色一沉喊道。
石磊看我有些生气,马上变了语气,“白老板别生气嘛!我就是随口一问,别放在心上,另外我这边是可以借钱的,只要有东西在就行。”
“什么东西?”
我装作好奇的问道。
石磊笑着解释,“比如手表啊,宝石啊,汽车也可以啊!”
听到这里。
我恍然大悟。
石磊是以为老三开的大奔是我的车子。
所以打上了主意。
混迹赌场的人有多么贪心。
由此可见端倪。
想赢光我的钱不说。
连车也惦记上了。
我大手一摆,不屑的说道,“用不着,我还有几百个w现金没带过来,等我明天拿来玩个痛快。”
“哦?”
石磊面露喜色,连忙招呼两名女服务员坐到了我身边,“璐璐,琪琪,这位可是大老板,你们两个得给我陪好喽!”
“那是当然啦,磊哥。”
“磊哥,你就放心吧!”
两个美女笑的花枝招展。
凶器在我手臂上来回蹭着。
我能感受到温热。
石磊见状笑呵呵的走了。
要不我说这人本事大呢!
本来这张赌桌是没有空位的。
石磊硬生生把坐在我左右两边的赌徒赶走了。
为的就是让璐璐和琪琪陪我。
“老板,开盅了!”
我闻言看向了骰盅的位置。
荷官大喊道,“2、3、3,八点小,吃大赔小!”
“哇!老板,你赢了呢!”
分不清璐璐还是琪琪。
两个女人都是一副整容脸。
我笑着从赢来的钱里抽出两沓钞票。
然后放到了她们两个的凶器上,“来,我也给你们打打喜,一来我就赢,你们是我的福星啊!”
“谢谢老板!”
“老板发财!”
见到现金。
两个女人喜笑颜开。
像她们这样的人,我看多了。
出来混,为的就是一个字,“钱!”
跟她们不能讲什么交情,感情。
否则。
谈感情就伤钱了,不是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我刻意的在输钱。
时不时的往豹子上砸一手。
等于给庄家送。
坐我对面的老头有点纳闷,“小伙子,你是被左右两个女人大家伙挤傻了吧?押豹子,你这是嫌钱多烧的?”
“关你什么事?老子愿意押什么就押什么,你吃饱了撑的?”
我反口怼道。
老头脸色通红,“好,好,反正是你的钱,你愿意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
“买定离手啊!”
荷官可不管这些。
他照常喊着台词。
我看钱箱子里还有差不多40万。
一股脑丢在了豹子的位置上,“老子全下了。”
“啪嗒!”
荷官打开了骰盅,“5、6、6,十七点大,吃小赔大!”
“哎呀!妈的,棋差一招,就那么一丢丢!”
我装作懊恼,捶胸顿足。
老头见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说什么来着?还我多管闲事,输光了吧?”
其实我是故意为之。
目前的状况来讲。
不会再有收获。
我必须复盘一下,搞明白赌场到底是靠什么出千的。
今天两个女人一直坐我旁边。
说实话很碍事。
总是有意无意的蹭来蹭去。
我胳膊都快被噌秃噜皮了。
而且。
非常影响我的判断和耐心。
“老板,别走啊!继续玩呀!”
“是啊,我还等着晚上跟你较量较量呢!”
“。。。”
我急忙起身,夺路而逃。
身后却传来铁塔猪哥般的声音,“嘿嘿!白七爷,你如果不要,我可以替你晚上去较量较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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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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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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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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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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