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凉军!别让他们攻进来!”
“左翼再增派援兵,快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啊啊啊~”
夜色中回荡着阵阵喊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充斥在整个金枫镇的上空。
自打蓝底银狼旗两支精锐调走之后,守在金枫镇内的燕军就放松了不少,因为凉军既然去进攻杏山大营,就绝无可能再分兵袭击金枫镇。
哪知入夜时分,大批凉军步卒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从四面八方开始袭击金枫镇。
这里的寨墙本就不高,很难抵挡强攻,外围防线很快就被攻破。
当绣着“先登”二字的军旗进入金枫镇内时,燕军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先登之卒擂战鼓,满城敌寇尽白骨。
这句话不仅在琅州雍州广为传唱,就连燕兵听到这三个字也会心头一冷。
先登营兵分多路,突入金枫镇内,后续又有五千雍州步卒跟进,眼下两军已然在镇内民居展开了巷战。
谁说步卒不能偷袭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轻装步卒奔袭金枫镇了。
驻守在这里的八千军卒谈不上精锐,因为真正能打的步卒要么被拓跋烈带去了幽州、要么守在青石溪防线。
整整一万凉军杀入镇内,燕军无法招架,节节败退。
“杀啊!”
“都不要乱!稳住阵型,将凉军挡出去!
只要坚持一会儿,援军必至!”
雄壮的吼声响了起来,一位不算魁梧的燕将出现在了战场中,手中大方狠狠一跺就砍翻了一名凉军,浑身煞气升腾。
“你就是金枫镇主将,阿木尔吧?”
同样有一名凉军战将出现,手握弯刀,冷冷地看着阿木尔。
阿木尔冷笑一声:“竟然还知道本将军的名字,你是谁?”
“先登营主将,武翔!”
这是武翔第一次以先登营主将的身份上战场,作为第一批就跟着顾思年的老兄弟,他可妥妥是一员步军悍将了。
“先登营?好大的名头啊。”
阿木尔面目狰狞:
“半夜偷袭,对得起你们的名声吗?这可不是好汉所为!
有本事咱们点齐兵马,堂堂正正地厮杀一场!”
阿木尔看似暴怒无比,实则眼珠子轱辘直转,他现在要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哈哈哈,笑话!”
武翔嗤笑一声:
“你们在金枫镇外围设下伏兵就是光明正大了?
我呸!不要脸!”
“你们竟然知道!”
阿木尔心头咯噔一下,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己方的所有部署都被凉军猜中了?
“知道又如何?”
武翔舔了舔嘴唇:“反正你今晚就要死了。”
“狂妄!”
阿木尔提起了手中大刀往前一指:
“就凭你?”
“对,就凭我!”
话音刚落,武翔就箭步前冲,身形一跃,一记弯刀当头劈落:
“喝!”
“哼!”
阿木尔没当回事,就这么抬手一挡。
“当!”
“嘶~”
哪知一记对拼之后阿木尔倒吸了一口凉气,巨大的反震力砸差点把他压得跪倒在地。
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武翔双臂满是结实的肌肉,一眼看上去就充满了力量。
“先登营主将,果然名不虚传。”
阿木尔终于重视起来,手臂猛然一抬:
“当!”
两柄弯刀对撞之后再度分开,武翔没给阿木尔任何喘息之机,顺势一个转身,刀锋横着砍向了阿木尔的腰腹。
阿木尔的脸色再度变化,忙不迭地收刀去挡。
“当!”
“砰!”
厚重的力道顺着刀柄传遍阿木尔全身,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燕军大将吗?就这么点本事?”
“再接我一刀!”
“喝!”
武翔的讥讽激起了阿木尔心头的火气,怒吼出声:
“我大燕天威,岂是尔等可以挑衅的?”
“喝!”
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毫无花哨地同时出刀。
“当!”
“卡擦~”ωωω.χΙυΜЬ.Cǒm
阿木尔瞬间呆滞,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凉刀将自己的兵器砍成了两截,泛着寒光的刀锋还在前挥。
“噗嗤!”
下一刻,刀锋砍进了他的胸口,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从左至右,贯穿前胸。
阿木尔的身躯重重坠地,就这么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猩红的鲜血顺着地面四处流淌。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连武翔的三刀都接不住。
其实武翔也没好到哪去,这三刀可抽空了他浑身的力气,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这位先登营主将一脚踏在了阿木尔的后背上,手中凉刀缓缓举起:
“很荣幸地通知你,金枫镇的粮草,归咱们了!”
……
“驾!”
“轰隆隆!”
“快,再快点!”
冬日的清晨格外寒冷,看似头顶有光芒照耀,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数以万计的战马一路狂奔,从金枫镇到杏山,又从杏山到金枫镇,两支精骑总计三万五千兵马一天一夜里赶了上百里路,几乎没有休息。
现在用四个字来形容他们最为合适:
疲于奔命。
领头的铁勒风与巴尔虎脸色极差,因为他们半夜时分就接到了金枫镇的求援信,说是凉军大举来袭,金枫镇危在旦夕。
两人彻底不顾阵型了,玩命狂奔,哪怕有部分军卒陆续掉队也顾不上了。
金枫镇囤积了那么多粮草,绝不容有失。
“轰隆隆~”
两人顶着扑面而来的狂风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这个位置已经能依稀看到金枫镇了。
几道巨大的烟柱冲天而起,想必金枫镇内一定爆发了惨烈大战。
两位将军的心头无比凝重,因为他们不知道战况如何。
“驾!”
“快,再快点!”
“轰隆隆!”
一顿疾驰之后,燕军终于抵达了金枫镇外围,所有骑兵的眼神也凝重起来。
营墙外围还有三三两两的尸体,可镇内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没有半点呐喊声。
四周营门紧闭,没有军旗、没有守军,一片安详。
“情况不对,小心!”
铁勒风抬了抬手掌,身后骑军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应付突发变故。
“咚!”
“咚咚!”
一阵低沉的战鼓声陡然响彻天地,数不清的旗帜矗立在了营墙上头,大书“先登”二字。
铁勒风与巴尔虎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武翔一步步登上墙头,朗声高喝:
“两位将军,等你们多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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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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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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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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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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