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下子酒醒了,伸手便要去取剑。
但下一刻,一只纤细的手便落在他脖子上,玉指纤长,微微冰凉。
“江郎,一见到人家便要取剑捅人家吗?”
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似带着幽怨。
江寒听着这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那只手:“云栖,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京都吗?”
“每天待在屋子里无聊得很,便离开京都了。”
白云栖看着他,道:“江郎有点紧张?嗯,毕竟江郎带着两位娇妻,还有小姨子来洪州,担心让家中的娇妻知道云栖是不是?”
江寒道:“怎么会?能见到云栖我也很开心。”
白云栖将手搭在江寒的肩膀上,将他按坐在床上,脸上笑吟吟的,说道:“江郎,云栖见到你也很开心,你很久不曾来见云栖了。”
“哦,因为那些天有些忙……”江寒随口说道。
白云栖盯着他的眼睛:“江郎,你何时将云栖迎娶入府?云栖要求的不多,偏妻亦可,妾亦可。”
“这个啊……”江寒脸色一僵,道:“改日再说……”
“为什么要改日?”白云栖跨坐在江寒腰间,盯着他的脸,脸上依旧笑吟吟的:“江郎不是在跟奴家逢场作戏吧?”
江寒脸上的表情僵住,道:“这个……怎么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云栖,你是极好的姑娘,对我坦诚以待,我岂会负你?我江寒虽有两位娇妻,但对于感情之事却是极为负责的,我与你已经坦诚相见,早视你为妻,怎么可能让你作妾?你说我逢场作戏,那是对我人格上的污蔑,也是对你的眼光的污蔑!我不允许姑娘如此污蔑自己!”
反正绝对不能承认自己逢场作戏!
这位太上宗圣女修炼的可是太上忘情道,武功修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万一翻了脸,把自己咔嚓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云栖来之前就狐疑江寒只是跟自己逢场作戏,但听到情郎说出这一番话,心里一暖,那些怀疑顿时消散,歉声道:“江郎,对不起,奴家不该那样说……”
江寒握住她的双手,盯着她的脸,柔声道:“好云栖,好妹子,难道至今你还不懂我的心吗?我之所以迟迟不娶你入府,是觉得让你做妾是对你的污蔑!妹子对我情深意厚,我又岂能负了你?既然妹子有所猜疑……”
他握紧了她的手,道:“走,我这就去给穆清跪下,求她同意我迎娶你入门!”
白云栖感动道:“江郎,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奴家已知江郎心意,不必如此。”
江寒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真去见秦穆清,他担心自己会被秦穆清一剑剁了。
啥?花心?
我这不叫花心,我只是对每一位姑娘都专情。
白云栖柔声道:“江郎已知公子心意,无以为报,愿以身相报。”
江寒道:“云栖,知道你对我有情就够了,这倒也不……”
话未说完呢,白云栖就将他推倒,轻解罗裳。
江寒:“……”
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
白云栖一脸酡红,杏眼迷离,呼吸急促,轻声道:“江郎,奴家……”
江寒吃了一惊:“姑娘,好像……”
白云栖柔声一笑:“奴家愿意。”
……
白云栖能入沉香楼,自有一些本事,她不仅琴弹得好,舞也跳得好。
她的腰柔弱似柳,灵活如蛇。
便似柳枝在风雨中始终柔韧有力。
再加上她自小修道,对于阴阳调和更加了解。
江寒修行纯阳功,刚好阴阳相济,生生不息。
一开始,这位太上宗圣女毕竟玉瓜初破,只能任人摆布,
到后面开始发起了反攻,江寒完全遭不住!
白云栖见此,也是小声提醒:“江郎,记得勿忘勿助,以默以柔,息活泼而心自在,即用钻字诀……
以虚空为藏心之所,以昏默为息神之乡,三番两次,澄之又澄,忽然神息相忘,神气融合……”
……
屋内灭了灯,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人了银河,或划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人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悦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像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
房间中,恍然阳生,人如醉矣。
江寒一觉醒来,只觉得腰有点儿痛!
白云栖依偎在他怀里,软作一滩泥。
“江郎,你修行的内功,与我修行的内功有些契合,须记住我传你的口诀……”
江寒道:“我记住了,姑娘对我这般好,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白云栖吃吃一笑:“那便让奴家侍候公子身旁。”
江寒摇了摇头,说道:“不,云栖,你要回京都去……你不是说三教辩法很快就要到了吗?”
刚才在床榻上,白云栖交待了一切。
江寒道:“你作为太上宗的圣女,任务繁重,岂能跟着我?”
“江郎……可是奴家舍不得你,想待在你身边。”白云栖柔声道。
江寒心想这可不行,白云栖若待在自己身边,自己迟早要x尽人亡。
这位道家圣女懂的太多了!
江寒心念一动,轻声道:“云栖,我有一首词,念给你听。”
“嗯。江郎请念。”
江寒轻声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白云栖一怔,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江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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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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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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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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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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