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兰见两个老东西只顾着自己吃,不管两个孙子,气得吼了一嗓子,“明天我去称肉,称两斤,我们自家吃。”
“你放心好了,你们一次吃十斤,我们都不会不要脸的端着碗去讨吃的。”刘红玉呛了一句。
等他们母子三人走了后,季胜利才开口:“爷爷,三婶母女俩最近天天跑县城做什么?”
“去拜访她亲戚。”季老头说了句。
“见到人了吗?”
季胜利今天回家来,其实是特意回来打听陶兰亲戚的事。
“说对方工作调动,已经搬家了,她们这几天在县城里找对方新的住处。”
季胜利听着眉头一皱,想着中午三婶母女俩跟踪的那位女同志,应该是她亲戚家的家属,既然是关系好的亲戚,见到亲戚家属了,她们却不上前打招呼,反而鬼鬼祟祟跟在后面,三婶跟这亲戚到底是什么关系?
“爷爷,三婶家这亲戚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胜利,你怎么突然问这事?”刘红玉看向他。
见大家都不吃饭了,全都望着他,季胜利淡淡的说:“我就是觉得三婶这亲戚有点怪。”
“哪里怪?”季老头忙问。
“爷爷,三婶这亲戚逢年过节都会给她们母女俩送好东西,但从来没给陶家送过。”ωωω.χΙυΜЬ.Cǒm
“陶家人没见过这亲戚,三叔和文武双全也没见过,我们也都没见过,只有她们母女俩见过。”
“三婶说她亲戚是当干部的,这到底是什么干部不能让我们知道,只能让美妮知道?难道她是故意瞒着防备着,怕我们去攀附她亲戚?”
“上次我工作的事,她不找亲戚帮忙,我也能理解,毕竟她有三个儿女,人情要用在自己儿女身上也情有可原。”
“可是最近美妮被开除,她们母女俩和奶奶三叔都被抓去公安局接受教育,她这亲戚也没出面帮忙。现在她亲戚工作调动还搬家了,对方也没给三婶传个信,有点像故意不告知新住处,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两个老家伙这两天没少跟陶兰吵架,一直在埋怨她亲戚不帮忙,可从没细思过其他,现在季胜利一说起,两个人都发现确实有些不对劲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好似在想什么,季胜利重复之前的问题:“爷爷,奶奶,关于三婶家这亲戚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我们...知道不多。”
季老婆子以前也问过陶兰,但她没说,拉着脸道:“老三家的说她亲戚是个干部,但身份特殊,工作单位特殊,不能对外说。”
“对,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说单位是保密的,不能跟外人说。”季老头也道。
季胜利沉吟了下,轻声说着关键:“爷爷,据三婶说,这个亲戚是她娘家那边的表亲,可这个表亲跟陶家并无来往,身为干部应该也有些权利,可从未提携帮助过陶家。”
“三婶娘家两个兄弟,我说句不好听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没少在外边惹是生非,闯祸惹事时这亲戚也没出面帮他们摆平过。”
刘红玉立即顺着儿子话说:“对,好像是四五年前,陶兰那大哥醉酒跟人打架,将对方肋骨打断了,后面事情闹得很大,对方吵着让他赔钱,还说要送公安,当时也没见陶家拿这个当干部的亲戚来施压啊。”
“她说她表亲是特殊单位工作,估计是不方便插手这些事吧。”季老婆子也有些不确定。
“奶奶,就算他是特殊单位的,自己不方便直接出面,也可以打个电话请别人帮忙处理下啊。”季胜利现在已经对她亲戚的身份有了猜测,但暂时没空去调查。
闷不做声的季大林这下开了口:“胜利,你三婶家这亲戚的事,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你专心踏实工作,别管她的事。”
“爸,三婶亲戚的事,确实与我没有关系,但我总觉得三婶亲戚的身份很奇怪蹊跷。”
季胜利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下,又压低声音说了句:“你们也都知道,特殊时期已经结束了,那一派的干部基本全都被...我现在怀疑三婶的亲戚是那一派的。”
“什么?”季家两老家伙面色大变。
“爷爷,三婶说她亲戚工作调动搬了家,若真是普通的工作调动搬家,对方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新住址?”
“另外,在这个节骨眼上工作调动,是正常调动,还是被...”
季老头手中的筷子一松,掉落在了桌上,他突然伸手拽住孙子的胳膊,满脸皱纹堆得如同沟壑:“胜利,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爷爷,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季落应该知道些什么。”
“季落?”
一桌人的声音明显都变了。
季胜利看了眼外边,见三叔家的人没出来,用偏小却够大家听到的声音说着:“今天早上我在县城街上碰到季落了,她在摆摊卖包子馒头,她最近变化挺大的,我跟她聊......”
等他说完,季老婆子拉着脸:“胜利,这个死丫头的话不能信,她是见不得家里好,故意挑唆这些的。”
“奶奶,季落跟三叔一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三婶的事,她肯定比我们知道得多。她提醒的这些,其实根本不用仔细想,稍稍动脑子一想就能确定她说的都是对的,她的怀疑不无道理。”
“不说别的,这个亲戚只帮三婶母女俩,不帮三叔,不帮文武双全,也不帮陶家人,更不帮我们,你们不觉得这人很奇怪吗?”
“还有,这个亲戚对美妮那么好,三婶以前没少说对方会给美妮找工作,可美妮到了年纪需要安排工作时,对方却没出力,反倒还要抢季落的工作。”
“奶奶,您也别怪我说话直,要是当时这亲戚给美妮找了工作,三婶不打坏主意,我们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指指点点。”
“还有啊,三叔也是个混的,任由着三婶在家里胡作非为,将家里搞得乌烟瘴气,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还逼得季落跟家里断绝了关系,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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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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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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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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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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