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站在门外,她没有进来,只是冷冷地看着满屋子的聘礼。
心中更是嫉妒,当初她嫁进霍家的时候可没有这个待遇,老太太生怕她占了便宜。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霍庭寒不在意蒋月的话,她的意见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现在不在乎霍家的人怎么看,只想以自己的想法为主。
“好,我不拦着你。”
蒋月一反常态,并没有阻拦霍庭寒,走进了屋子里,她清点了一下聘礼。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曾经最看不上的前妻,现在竟然为了她花这么多的心思。”
她看着这些聘礼,心中对宁暖的厌恶到了巅峰。
自己都没有写享受过的待遇,宁暖凭什么在她的儿子身上享受到了。
霍庭寒不想解释,也不愿意回想之前跟宁暖之间的相处,他只是觉得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跟宁暖相处,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任何事情,总能让他们忘记过去的不愉快,然后重新开始。
他总觉得跟宁暖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他们未来还有更多的可能。
“过尽千帆,发现宁暖是最适合我的女人。”
听到儿子的话,蒋月只是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做任何的反驳。
等他知道宁暖怀的种不是霍家的,一顶巨大的绿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他就会知道宁暖到底是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蒋月知道,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她等着看好戏。
“好,既然你坚持,我也不阻拦你。”
蒋月坐在了沙发上,面无表情。
“你要跟着去宁家吗?”
老太太问了一句。
“没有兴趣。”
蒋月冷漠无情地拒绝。
她只想坐在家里等着好消息。
不过看不到霍庭寒失望的脸,有些可惜。
霍老太太没有勉强她,跟霍庭寒说:“她不去就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蒋月对宁暖的态度本来就恶劣,宁暖对霍家有意见,看到蒋月怕是会更生气,蒋月不去反而是好事。
霍庭寒点头,蒋月的态度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
“暖暖,你回家来一趟。”
宁严神色严肃给宁暖打电话,把宁暖打电话。
“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宁暖担心爸妈出事,特别是爸,刚做完手术,担心他出事。
听到他这副语气,自然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妈怎么了?”
“都不是,回家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
宁严的语气非常冷,跟平时的态度不太一样。
“暖暖,放下手里的工作,现在必须回来。”
许诗诗的语气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宁暖的心中“咯噔”了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爸妈不会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吧?
他们的态度太可疑了,爸妈已经很久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了。
“暖暖,想什么呢?”
宁赫洲看到她的脸色苍白,有些担忧,“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爸妈让我现在回家,语气特别严肃。”
宁暖问宁赫洲:“要是爸妈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怎么办?”
“就算知道了,也没事,你要相信爸妈永远是站在你身边,为了你好。”
宁赫洲安慰宁暖,让她不要多想,“你先回家,如果爸妈不提,你就不要主动交代,看看情况。”
“好。”
宁暖怀着忐忑的心情,开车回到了宁家。
刚到门口,周吱吱就看到不断地有人往她家的别墅里面送东西。
别墅的门口摆放了满地的东西,全部是奢侈品,各种补品,还有黄金等等。
礼物从门口一直到楼上。
每一样礼物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什么情况?
宁暖有些疑惑。
“少夫人好!”
站在门口的那些人纷纷对宁暖齐刷刷地喊道:“恭喜少夫人!”
少夫人?
宁暖这辈子就没有做少夫人的命,她不解地看向了那些人。
一直往前面走,直到看到站在门口的霍庭寒。
“霍庭寒,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宁暖出现,霍庭寒指了指身后的那些聘礼,“霍太太,请过目。”
“什么?”
宁暖并没有看那些东西,冷冷地看着霍庭寒。
“霍家的聘礼,你看一下,还有什么需要的,或者遗漏的,我可以让人再去采办。”
今天难得他的态度比较温和,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冷漠。
但是宁暖并不在意他什么态度,甚至觉得他现在的变化让她觉得更恶心。
“什么意思?”
她不想猜,直接问。
“我说过,我不会让霍家的种流落在外,更不会让我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爹。”
“我来霍家提亲,这些都是聘礼。”
霍庭寒以为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也给够了宁暖面子跟尊重。
当然,他也希望宁暖能给他面子。
“提亲?聘礼?”
宁暖走到那些礼物面前,翻了翻,看到他们端着的珠宝,很多珠宝还是从她公司里面采购的。
她知道那些珠宝确实价值不菲,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看不上这些东西了。
“霍庭寒,拿着这堆破铜烂铁滚,宁家不欢迎你。”
她随手掀翻了价值千万的珠宝,珠宝落在地上的,当场就散落了。
项链断裂,珍珠滚落得到处都是,端着珠宝的人慌了神。
霍庭寒也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端着珠宝的人说;“霍太太不小心打翻了,让人再送一条过来。”
宁暖走到了其他的礼物面前,挨着踹翻,“我说了,孩子不是你的,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什么?”
“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自有判断。”
霍庭寒并不在意宁暖的话,她踹翻了那些奢侈品,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门打开,是许诗诗,她拽住宁暖的手,把她拉进了屋子里。
“进来,我们有话跟你说。”
霍庭寒正要跟着进去,宁暖反手把门关上,锁死。
“砰!”
他的鼻子差点撞到了门上,吃了一个结实的闭门羹。
宁严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峻,脸很臭。
“爸。”
宁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坐。”
宁严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坐下。
许诗诗自动坐在了宁严的身侧,还不断给宁严顺着气,“有话好好说,不要生气,也不要骂暖暖。”
宁严深呼吸两口气,“霍庭寒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宁暖表示自己也很懵。
“宁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跟你妈?”
宁严盯着宁暖,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端倪,但是宁暖伪装得很好,宁严并没有看什么问题。
“爸妈,我没有。”
宁暖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跟着担心。
“那好,你让霍庭寒进来,我亲自问他。”
霍庭寒既然来宁家提亲,总有理由,不可能是旧情难忘,想要跟宁暖重归于好。
宁暖的心忽然一沉。
“爸妈,他就是犯贱,觉得我现在不爱他了,他又浑身难受。”
她担心霍庭寒把她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她可以瞒住任何人孩子不是霍庭寒的,但是绝对瞒不过父母。
他们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好,我亲自去问他。”
宁严要起身,宁暖拉住了宁暖,“爸,你别急,我现在就让他滚蛋。”
她快速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男人冷漠的眼神中闪过欣喜。
很快欣喜消失。
“霍庭寒,我麻烦你快点离开宁家,不要给我添麻烦。”
宁暖顿了顿,“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聊。”
她急切地想要赶他走,霍庭寒的脸色难看,“我那么见不得人吗?”
宁暖正想要回他,身后传来宁严的声音,“霍庭寒,你进来。”Χiυmъ.cοΜ
“至于那些脏东西,不要拿进来脏了宁家。”
宁严对这些价值上亿的东西非常嫌弃,就像看一堆破铜烂铁。
霍庭寒从宁暖的身边掠过,跟着宁严进了屋。
“坐。”
宁严让他坐在沙发上,许诗诗给他倒了茶水。
“谢谢爸妈。”
霍庭寒的声音出来,宁严冷嗤了一声,“别叫我们,我们叫你进来,只是希望你拿着那些东西离开,我担心被其他人看到,传出去以后影响暖暖的名声,她以后还要嫁人。”
听到宁暖要嫁人,霍庭寒的心往下沉。
“我们对你客气,只是因为你是客人,不是因为我们接受你。”
宁严跟许诗诗做不到像霍家那样无礼,他们不想让谁难堪,只想体面地解决完这件事。
“叔叔阿姨,我会对宁暖好。”
霍庭寒改了口。
“别。”
宁严让他打住,“想要对暖暖好的人很多,我们家暖暖不缺你一个。”
霍庭寒被噎住。
以前不在意宁暖的时候,宁家的人对他什么态度,他都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最讨厌亲戚之间的走动,借着亲戚的关系,互相攀谈,互相利用。
宁暖的家人确实是很有分寸的人,她跟自己结婚后,宁家的厂子就算经营困难,也没有找过他。
那时候觉得给她父母懂事,不给他添麻烦。
现在,他宁愿宁暖的父母多麻烦自己一点,也不至于他在他们的面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是错。
“你突然拿这么多东西来宁家,为什么?”
宁严才不会相信霍庭寒回心转意了。
宁暖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怕霍庭寒把她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宁暖怀孕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会让霍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更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
霍庭寒说宁暖怀孕了,只是希望宁家能看到他是孩子父亲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好了,宁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砰!”
宁严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水溅得到处都是,地毯湿了一大片。
“你说什么!”
宁严怒意飙升,“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叔叔阿姨,她有了我的孩子,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听到霍庭寒的话,宁严掀翻了茶几上的差距。
掀飞出去的差距砸到了霍庭寒的大腿上,碎玻璃渣子插在了他的腿上。
“爸,你别激动,身体要紧。”
宁暖担忧父亲情绪激动,影响到身体,她看向霍庭寒的眼神格外地冷,“霍庭寒,你不知道我爸刚做完手术吗?如果之前我们有可能,但是你在我爸的面前说完这些话,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这辈子跟你都不可能了!”
“我爸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她的声音发颤,“你从来学不会尊重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一刻,她对霍庭寒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我说了让你好好说话,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许诗诗忙给宁严顺气,担心他气出好歹来。
霍庭寒看到宁严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过去想要扶宁严的身体,“叔叔!”
“啪!”
宁严狠狠地打了霍庭寒一个耳光,男人的力道大,霍庭寒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滚!给我滚出去!”
宁严指着门。
“爸,孩子不是霍庭寒的,你不要生气!”
宁暖担心父亲气出好歹来,跟他解释:“宁赫洲可以证明。”
宁严深呼吸一口气,“霍总,听到了吗,孩子不是你霍家的,你不要死乞白赖地缠着她。”
“叔叔……”
霍庭寒还想说什么,看到宁暖眼中冷厉的眼神,他顿住了。
“还不滚?”
宁暖让他滚。
霍庭寒不想铩羽而归,但是看到宁严的状态不好,沉默了片刻,“好,我改天再来拜访。”
他刚出门,门就被狠狠地关上。
“霍总!”
霍庭寒看着急急匆匆跑过来的秘书,在宁家也憋了一肚子的气,他烦躁地问:“什么事这么急?”
“这是我在医院拿到的资料。”
秘书把资料给了霍庭寒,“宁小姐的产检报告。”
霍庭寒拿过产检报告,视线落在了时间那一行字上。
那些热情好像一瞬间被冻结,冷得人浑身发寒。
他跟宁暖最后一次发生关系是一个月前,但是上面的孕检报告是五周!
拿着产检报告的手颤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五周!
宁暖无数次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却坚信孩子就是他的,宁暖做不到接受其他男人的身体。
可是,孕检报告上面真真实实地写着孕五周!
整整多了一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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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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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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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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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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