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明天多要一张给你送过去,我们直接在活动门口见吧,你在那儿等我。”
说完,宁赫洲又想到她恋爱脑的时候,又骂了她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霍庭寒是半夜回的家,他回来的时候宁暖听到了动静。
知道她醒了,他担心她误会什么,跟她解释:“她抑郁症犯了,产生了幻觉,需要有人陪着她。”
“理解,不用跟我解释。”宁暖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你今天倒是懂事。”没有跟他吵闹,这种相处模式,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最让他放松的时候。
她没有接话,霍庭寒发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是不是接到了一个文物展览活动的邀请函,我想去。”宁暖问他:“你能带我去吗?”
霍庭寒脱外套的动作僵了一下,“我明天有事,去不了。”
“什么事?”宁暖观察着他的神色。
“工作上的事。”秦欢已经求他好几次了,让他带着秦欢一起去,他担心拒绝了宁暖,她会闹。
大半夜的,闹起来没完没了,所以干脆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你不去的话邀请函可以给我,我自己去。”宁暖心里发笑,他撒谎的样子真丑陋。
“邀请函我送人了,明天不过是个小活动,等以后有了更多的活动,我再陪你去。”
宁暖失笑。
霍庭寒蹙眉,“笑什么?”
宁暖说没事,只是指了指隔壁,“你的房间在隔壁,你忘了?”
霍庭寒没说什么,拿了自己的外套就走了。
今天脾气真好,大概是因为撒了谎,心里虚得慌。
那么,明天见了,霍庭寒。
——
第二天,博物馆展览现场——
宁暖被拦下了,因为宁赫洲这厮迟到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规定了人数,必须要持有邀请函的人才能入场。”
工作人员态度很好地跟宁暖道歉,她也没有为难工作人员,在现场找了地方坐下来等着宁赫洲。
“宁暖,真的是你,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太巧了。”
秦欢拉着霍庭寒走了过去,“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霍庭寒看到宁暖在这里,很错愕,她平时不务正业,吃喝玩乐,怎么会来参加这个活动。
她的视线落在了秦欢挽住他的那种手上,他不动声色地抽开了手。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这话该我问你,邀请函不是丢了吗?今天不是有事吗?”宁暖就跟看戏似的看着他。
霍庭寒烦闷,她这是什么表情,满不在乎,甚至在看戏?
秦欢见自己的手落空,心里一阵失落,见宁暖在这里,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我心情不好,庭寒想要带我出来散散心,正好也是我比较感兴趣的展览。”
“我担心你误会,还特意跟庭寒提了一句,带你一起来,我跟你还能一起聊聊,庭寒跟我说你对这个没有兴趣,我以为……”
她低着头,好像做了什么措施一般有些无措跟害怕。
宁暖知道她能装,但是没有想到她这么能装,“你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啊?”
她非常好奇。
秦欢咬着唇,知道宁暖在骂她,她揪住了霍庭寒的一角,扯了扯,委屈极了。
“宁暖。”霍庭寒出声警告她不要太过,“这里本来就不适合你,你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机会难得,你来了也是浪费,秦欢更需要这个机会。”
同样的话再次响起,宁暖突然免疫了。
没感觉,也不会伤心。
“嗯,我明白。”她点头,懒得争辩。
“庭寒,你不该这么说她的,她这些年光顾着喜欢你,一心一意地照顾你,做着家庭主妇,才没有更好地接收外界的知识。”
秦欢故意而为之,她就是要让宁暖丢人,让霍庭寒知道宁暖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脑子里没有一点东西,徒有其表的空洞废物,没有一点涵养。
这样的女人,是霍庭寒这样的男人最瞧不起的。
“多亏你帮我说话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蠢。”宁暖丝毫不在意她的诋毁。
霍庭寒看着宁暖,发现她确实在变化,这种变化,让他隐隐约约地有些摸不到底。
失控感袭来。
宁暖无视秦欢眼中的得意,正好宁赫洲来了。
“暖暖,对不起,我迟到了。”宁赫洲把邀请函递到了她的手上,“走吧。”
他揽上了她的腰,从霍庭寒的身边经过。
在这个地方见到霍庭寒,一点都不意外,毕竟霍庭寒这个身份地位摆着。琇書蛧
至于他身边的女人,宁赫洲更没有兴趣知道,狗男女而已,宁暖是个傻的,他可不傻。
霍庭寒以为她只是找个人气一气他,但是眼前的男人再次出现,他突然有了一种恍惚感。
“宁暖,你这么喜欢这个活动吗?”他没有沉住气问,喜欢到去跟别的男人勾搭,就为了一张邀请函。
“喜欢有什么用,不如你的心尖尖撒娇管用。”宁暖看到他难看的脸,当着他的面挽着宁赫洲的胳膊,“赫洲,我们进去吧。”
宁赫洲也陪着宁愿演戏,搭着她的腰进了博物馆。
霍庭寒此刻恨不能把野男人放在宁暖腰上的手斩断。
秦欢拽住了他的胳膊,柔弱地看着他,他心软了,只能就此作罢。
但是眼神恨不得杀了宁赫洲。
馆里人很少,除了特邀嘉宾四五个人,其他的都是工作人员还有文物鉴定大师。
其中一位就是陈施友大师,他热爱文物,对文物近乎痴迷。
工作人员开始介绍文物,陈施友听得入迷。
有一件文物叫做吊人青铜矛。
矛的刃部近柄处,各吊一裸体男子,头梳棰髻,双手背剪,像是正在遭受酷刑的人。
工作人员能来现在的人都是有些背景的人,他停顿了一下,问:“有谁知道这件文物的出处跟名字的来源?”
秦暖看向了宁暖,“我记得宁小姐学识渊博,不知道能不能跟我们解释一下?”
她想知道宁暖这空空的脑袋里面能说出什么东西。
大家的视线一下凝聚到宁暖的身上。
“宁小姐曾经跟我提过,她在这方面很擅长,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让我长长见识。”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而宁暖也越容易被高高举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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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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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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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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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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