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满脸惊恐:
“神像被劈开……这这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宋凌面色不佳:“胡扯!”
太监又跪了下来,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扇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太监浑身发抖,道:
“不是奴才多嘴,是……咱们大宋从未有过神像被劈烂了这种事,据史记记载,百年前曾有过这种事,不过三年便天降旱灾……”
太监越说越害怕:
“实在是忧心此事,皇上才格外重视,且这神像不是旁人,是苏小郡主……”
宋凌听罢,转身去了寺庙。
宋承业十分重视此次事情,差了重兵在外把守,后宫的嫔妃也跟着过来,此时正跪在殿外,瑟瑟发抖。
“还没找到三皇子吗?!”
宋承业烦躁地摔打着手中的佛珠:
“皇宫就这么大,当奴才的还看不好自己的主子去了哪里?”
皇后悄声又派了人去找,奉上一盏茶劝道:
“皇上莫要担心,三皇子向来同苏小郡主玩得开心,想必是去寻别的法子了。”
宋凌刚到寺庙前,便碰上了皇后派来的宫女,那宫女如释重负地同宋凌道:
“大事不好了,三皇子还是快些瞧瞧吧,皇上找您一夜了。”
宋凌径直朝里面走,总算是显了身: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皇后担心宋承业会为难他,先一步开口:
“你可是寻得由头了?可是知晓为何会降下天雷?”
宋承业也顾不上责怪他:“快说!”
宋凌将手放下,将事情的原由娓娓道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天雷是苏小郡主降下来的。”
皇后不解:“可是苏小郡主有何不满的地方?”
宋凌道:“并非不满意,小郡主察觉到天生异样,特来此降自行降雷,将一切的苦难引到这神像上,是为庇佑父皇龙体,母后的凤体,宫中人的性命,此为吉兆。”
他一番话将苏心染的处境化险为夷,又博得了宋承业的欢心。
“可当真?”
宋承业问:“虽说护国公府离着皇宫不远,但她一个孩子,现在宫门又已经下钥,她是怎么穿过重重侍卫进来的?”
宋凌面无表情,毫无负担地吐出两字:
“狗洞。”
宋承业:“……”
皇后:“……”
话虽如此,面上的情分还是要做到的:
“那她又是怎么回去的?从天上降雷到侍卫赶来,不过半柱香的时辰。”
宋凌依旧道:“狗洞。”
他总不能说,苏心染是飞来的吧?
这话说出来,旁人不把他当成失心疯看才怪,再者,一个小孩子骑着一个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在天上飞来飞去,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就算是神通广大的苏心染,也得收敛着点啊!
宋承业心中宽慰了许多,又道:
“那她为何不先来禀报朕?”
好,问道点子上了。
宋凌依旧面不改色地编故事:
“当时的情况不容缓刻,苏小郡主见时机已经成熟,便直接施法引雷,再者,上报许的耽误时辰,苏小郡主为了大局,不得已先斩后奏。”
宋凌已经猜到宋承业还会问什么了,便道:
“且……”他语气低了几分,听上去很是无奈:“苏小郡主到底只是个一岁的孩子,怕是顾及不了这么多。”
宋承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传朕的旨意,重新造一座金身,特赐苏心染特权,自此之后,苏心染凡是进宫,无需上报。”
宋承业道:“明日一早,你去传旨。”
宋凌弯腰接旨:“儿臣明白。”
说罢,宋承业起身出了寺庙。
待他走后,宋凌才直起身,默默看向天空。
苏心染现在应该已经飞回去了吧?
苏心染早就飞回去了。
苏心染不仅飞回去了,苏府也炸了。
楉枝手中拿着她扔掉的被子,十分焦急地说:
“分明前几次,小郡主也是如此扔的,扔完了就回去睡觉了呀。”
楉芙急着直跺脚:“府中已经翻遍了,就是不见小郡主的身影啊!这可怎么是好啊!”
一群人围着苏心染扔掉的被子急得团团转。
苏今安道:“莫要着急,既然无人看见小郡主出去,那她一定还在府中。”
苏嵂风穿戴好盔甲,手中提着剑: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那个天杀的敢偷小妹!”
苏厉端详这手中的刑具的,打量府中的下人:
“谁若是敢对小郡主起不该起的心思,当心我的刑具不长眼。”
苏白蹦了个蹦:
“别说了别说了,还是把嘴闭上出去找找吧!!!”
白媱安抚着苏白:“已经派人出去寻了,只是现在月黑风高,她能去哪呢?”
宋氏揪着一颗心,提心吊胆的,生怕苏心染已经遇上了歹人,遇上了害。
宋氏不停地问着:“主公还没找到心染吗?可听见什么动静了?她可是回来了?”
苏白伸手摸了摸被子,一本正经地说:
“还没干呢!”苏白嚷嚷着:“肯定走不远的!”
苏心染:“……”
她的雄风总算是破裂了。
苏心染无力的扶着墙,无力的坐着苍白的解释:
“娘亲,那不是我尿的!”
宋氏一愣,眼睛顿时睁大了:
“心染!你去哪里了?”
宋氏奔到苏心染面前,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才追问道:
“你这孩子,你大半夜的跑哪里去了?”
苏心染心虚地瞄了眼周围的人:
“皇宫。”
“皇宫?”众人诧异道:“你是怎么去的?”
苏心染便又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又重复了一遍:
“这就足以说明,这床不是我尿的。”
她忙着嘞,哪有时间尿床!
几位大哥心照不宣地装作没听见,只有苏白大声喊了出来:
“不是你尿的,是我尿的呗!”
苏白道:“小妹你真是的,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我,我还没在天上飞过呢!”
苏心染敷衍着他:“下次。”
苏白忽然叫唤了声:“你能说清楚话了!”
“对啊,你能说清楚话了!!!”
苏心染摊手:“被气的呗。”
于是,苏家上下都记住了这个能把苏心染气的说话都利索的人名,裴子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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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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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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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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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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