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要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道:

  “当然,除了我的小妹。”

  说完,苏嵂风转头出了别院,刚走没两步,就被人抱住了腿。

  低头一看,苏心染争仰着头满脸夸赞的看着他。

  “二锅!!蟀!!”

  瞧瞧我二哥,多么干净利落地将二嫂拐了……不是,带了回来!

  大哥要是有二哥半分有勇有谋,现在早就把大嫂娶进门了!

  苏心染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苏嵂风见状,将她抱了起来,问道:

  “怎的了,刚见二哥就唉声叹气的。”

  他掂量了下,这小玩意平时吃的什么,刷的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上次见到苏心染的时候,她还那么点。

  苏嵂风心情甚好,大步往外走,道:

  “走,二哥带你找大哥玩去。”

  苏心染:!!!!

  不能去!!

  苏心染想起大哥那天黑脸的情形,又想起二哥对她的宠爱和信任。

  良心忽然有点痛。

  苏心染扯着苏嵂风的衣领,急的叽里咕噜的:

  “布布布!!叭气!!”

  不不不,不能去,不去!

  苏嵂风十分适用的笑了下:

  “我知道我很霸气。”

  苏心染:“哎呀!!”

  “叭气!叭呢气!!”

  苏嵂风皱眉,看着苏心染慌慌张张的样子:

  “这小玩意说的啥啊?”

  不管了,先去找大哥玩去。

  苏心染哇的一声喊了出来,直喊的苏嵂风停住了脚步。

  她也住了嘴。

  苏嵂风再抬腿,她又开始嚎。

  苏嵂风停住脚步,她便住嘴。

  苏嵂风心有预感,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苏嵂风四下闻了闻:“你拉了?”

  苏心染:你才拉了,你全家都……不能这样说,这样就把她自己骂进去了,反正我没拉!

  苏嵂风:“没拉你哭什么?”

  苏嵂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抬起腿开开心心的去了苏今安的别院。

  临近进屋前,苏心染嚷嚷着要下来。

  苏嵂风便将她放了下来:“你去玩吧。”

  苏心染没走,站在门前偷听。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开开心心进去的苏嵂风臭着脸出来了。

  一眼就找到了这个还没有自己膝盖高的,正心虚的左顾右盼的苏心染。

  “我和你说,想让爹娘更相爱,就住狗窝?”

  “我还给你看了那种画本,教你怎么生小孩?”

  苏嵂风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最后最后一句话:

  “我问问你,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看来的?”

  苏心染心脏蹦蹦跳,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伸手指着远处的东西,大喊:

  “四锅!!!”

  说完,她就要跑。

  跑着跑着脚下就凌空了。

  苏心染一抬头,和二哥大眼对小眼。

  她心虚低下了头。

  头顶响起苏嵂风的声音:

  “我可替你认罪了,但你要给我个交代,说,这些东西从哪里看来的?”

  苏心染眼睛里有了光。

  【二哥你人真好,大哥他相信啦!】

  大哥他能不相信吗?

  任凭苏嵂风怎么解释,大哥就是一句话,她一个孩子,怎能可能认识字!!

  怎么可能会看画本,谁能给她买这种画本!!

  谁敢怂恿她去住狗窝!!

  苏嵂风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任凭身上长满了嘴,也没能为自己说个清白。

  最后只能是低着头认罪:你说的是,你说的对,我错了,我有罪。

  苏嵂风逼问她:“谁给你看的,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苏心染顾左右而言他,道:“沃……沃素,沃素……”

  她这下可找不出顶锅的人来了。

  只能大喊着:“沃不鸡道!!”

  苏心染耿直了脖子,来吧,你杀我吧。

  反正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横竖都是一刀,倒不如来个痛苦!

  苏嵂风彻底没辙了,他总不能真的把苏心染打死吧。

  别说是打死,就是一根手指头他也舍不得碰。

  他无奈地将苏心染放了下来,道:

  “以后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远一点。”

  他嘀咕着:“好在小孩长大了就忘了。”

  苏心染不敢说话,她可忘不了,她都记了两辈子了。

  她记性好着呢,过目不忘呢!

  苏嵂风便想起来自己的心事,问她:“你喜欢院中那位女子吗?”

  苏心染重重的点点头:“稀饭!!”

  可喜欢了,怎么不喜欢!

  那个都喜欢!!

  苏嵂风道:“那你无事的时候,可以去找她玩。”

  他了解白媱,她绝对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做什么,尤其是苏心染。

  他坚信,没有人能抵抗的了苏心染的撒娇!!

  解开白媱和他的之间的心结,就靠小妹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苏心染兴奋雀跃:“素不素要……”

  苏心染刚想说,你们要生小孩。

  但看苏今安的态度,她决定还是闭上嘴最为妙。

  “沃!!裴二撒丸!!”

  苏嵂风听不懂,但是能看懂,欣慰的揉了揉苏心染的头,道:

  “好小妹,哥就靠你了!”

  其实白媱人并不坏,只是性子急了些,但心是细的。

  早在很久之前,白媱还不是将军。

  她还只是世家的小姐。

  一次出征镇压边疆的时候,苏嵂风同样在悬崖边,救下了白媱。

  她偷偷的跟着她的哥哥去的。

  奈何金国的军队在途中发生了兵乱,白媱为了逃生,被叛军跑到了悬崖边上。

  那叛军身上背了十几条大宋的人命,苏嵂风得知消息后,紧跟着追了上去,毫不犹豫地将人射杀。

  而后,他站在悬崖边上,将即将坠入谷底的白媱拉了上来。

  最开始的时候,白媱隐去了姓名和家室,求他教她习武。

  这一教就是三年。

  直到有一次,白媱说漏了嘴,苏嵂风才知道她是金国人。

  后来,苏嵂风问她:“你既知我是谁,还求着我教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一剑杀了你。”

  白媱道:“那你杀了我吧。”

  苏嵂风确实将刀架到了她脖子上。

  但是是在教她,如何逃生。

  再后来,白媱的哥哥被上一任将军射杀,她为了给自己哥哥报仇,不顾家人反对进了军营。

  就在她准备实施的最后一刻,金国的皇帝下令,让她去替命。

  所以,白媱怎么不算金枝玉叶的贵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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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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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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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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