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这叫什么话!
这东西是她凭本事在你们的箱子里捡到的!
读书人拿东西,那怎么能叫偷!那是用来救人的!这叫拿!
不等张大说完,龙天就连忙堵上他的话:
“那怎么能叫偷!那是姑奶奶拿的!”
龙天继续道:“快,把箱子打开,让姑奶奶自己瞧瞧,还有什么要拿的没有!”
张大的嘴从进来到现在就没闭上过,现在更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当家的是不是魔怔了?
这些东西,大当家的向来都是当命根子看的!
怎么!怎么!
“去啊!!”龙天催促着。
苏心染忽然心虚了起来。
她连忙摆手,发自内心的不好意思:
“补!补!”
可张大的动作比苏心染的嘴快,三两下便将箱子拉开,定睛一看,傻眼了。
张大暗叫一声不妙,自己这也太背了,先是莫名咳嗽不停不说,现在珠宝还没了!
他这也太倒霉了!什么事都让他碰上了!
他可不能当这个沙包!
张大决定,先溜为妙。
反正看这样子,大当家的不可能出事。
他便不留下吃喜酒了!
张大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道:
“大当家的,咱还想问,你方才叫咱进来做啥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龙天终于想起来重要事了。
“你,带几个可靠的弟兄去寨子外面转上圈,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埋了埋伏!”
张大脸色突变,“大当家的,可是皇帝老儿子做的?”
龙天未做声,只是道:
“你且去看看!”
张大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等张大走后,龙天立马换上了笑脸,呲着牙往箱子那边走去:
“姑奶奶见笑了,咱这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咱现在就给姑奶奶拿,姑奶奶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千万别和咱客气!”
苏心染想拦,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心虚着,默不作声地往白媱身后躲了躲。
怪不好意思的。
她苏心染就不是喜欢珠宝的人!
白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最开始被苏心染一连串的神仙手段惊得无法言喻自己的心情到现在的坦然接受,还对苏心染多了一层刮目相看。
这孩子,不愧是苏家的人。
同她哥哥一样,视钱财为身外之物,不为碎银几两而折身。
想到这里,白媱看向龙天时,便带了丝丝鄙夷。琇書蛧
这等抢来的不洁之物,也有脸当做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伪好人。
她深吸了口气,打算看看龙天到底抢了多少民脂民膏,也好在心中记下来,等出去后,托人还回去。
龙天笑呵呵地弯下腰,恋恋不舍的摸了摸箱子,一咬牙,毅然决然地将箱子拉开,伸手摸了进去,道:
“姑奶奶,咱家的一点心意,您……诶?诶?诶!!!”
龙天猛地将手抽出来,双手趴在地上往箱子里看,顿了几秒,似乎不信里面是空的,又伸进手去摸了一把。
“谁他娘的把老子的珠宝给偷了!”他将箱子抱起来,又晃了晃,怒火冲天,“给老子来人!是谁运的珠宝!给老子押进来!”
苏心染又往后躲了躲。
龙天这次的喊叫声,比方才叫人进来救自己一命的声音还大。
连坐在最外头的人都听见了,赶忙放下手中的牌跑进来,道:
“大当家的,可是有事!”
一群人山匪将偌大的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没看清楚形势的,便开始嚷嚷。
“大当家的,是不是这个娘们不知好歹!待俺们来摁住她!”
“不是不是,你们看,哪来的孩子?”
“……”
“大,大当家生的?”
“放你娘的屁,大当家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生这么大孩子出来!”
“就是就是,再说了,大当家的长得如此丑,怎么可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小孩?”
“唉呀妈呀,谁踩着我了,你们看着点!”
龙天眉心抽抽着,心中更烦闷了,恶声恶气地喊了声:“都给老子闭嘴!”
到底是大当家的,即使内部早就已经被二当家的挖空,但威严不减,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龙天缓缓坐回椅子上,想着今天碰上的都是什么事!
“我问你们,谁运的珠宝?”
立马有人回:“回大当家的,这个我知道,是大黑和草子!”
“不止嘞,大当家的要是问,谁碰到过这个箱子的话,这可多了,除了大黑和草子,还有守在外面的,守在里面的,就连在咱们大当家门口守着的,也有好几个呢!”
“大当家的,到底咋了!”
“咋了!咋了!有人把老子的珠宝偷了!”龙天一拍桌子:“把大黑和草子叫进来!”
不过多时,大黑和草子便被人押了进来,草子一脸无辜,喊着:
“咱就是死,也不敢动这些东西啊!”
黑子左右看看,和苏心染一样,脸上挂满了心虚:“咱……咱也不知道啊!”
这里面的珠宝这么多,他就偷摸地拿了这一个,咋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以往偷三四个的时候也有,也没见出什么事啊!
龙天嫌问来问去的麻烦,便直接问苏心染,他讨好地笑着:
“姑奶奶?”他蹲到苏心染面前:
“姑奶奶可知道,是谁偷的?藏了哪里去了?”
苏心染也左右看了看,“嗯……嗯……”
问她啊……
这不是问到贼头上了嘛……
贼喊捉贼这事,她还真没干过!
苏心染揉着肚子,支支吾吾:“布吉岛。”
龙天啊了一声,以为苏心染有什么顾虑,便道:
“姑奶奶,咱晓得你神通广大,劳烦姑奶奶给好好看看。”
苏心染抬头看了看一圈的人,心中盘算着,要不直接用灵石把这里炸开,跑吧。
白媱疑惑地看向苏心染,你又没偷,为何现在要跑了?
苏心染一边揉肚子,一边摸灵石。
龙天瞬间明白了,大喊一声:“奶呢!我要得奶上哪去了!要是饿着姑奶奶,我和你们没完!”
刚喊完,奶就到了苏心染嘴边。
她几乎是自发的,顺手的,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十分熟练的放到了嘴边,吨吨地喝了起来。
这一喝不要紧,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就在于,苏心染刚刚揉肚子的时候,把藏在兜里的灵石给揉了出来。
原本还有她的手在挡着,掉不出来,现在可好,苏心染刚抬手,灵石就啪嗒一声掉到了龙天脚边。
那声音叫一个清脆,满屋的人,没有一个听不见的。
龙天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向灵石,沉思。
苏心染停下口中的动作,低头,看向灵石,沉思。
白媱低头,看向灵石,沉思。
满屋的人,比方才还安静地看向灵石,沉思。
这玩意……这玩意……
不是大当家的三令五申讲了好几遍,就是死也要给他抢回来的宝石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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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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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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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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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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