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染道:【四哥,这件事娘亲可知晓?】
苏白又摇头:“我不敢同娘亲说。”
苏白实在受不了苏心染如此好奇的目光,将头转了回去,只露出那一半还好看的脸,道:
“若是让爹爹知道我打架打输了,会打死我的。”
苏心染摆了摆手。
【那倒不至于,顶多就是羞辱你一下罢了……】
苏耀国育子的方式十分简单,不论男娃女娃,在外面不可张仗势欺人,不可因自己的身份高于旁人而小瞧他人,但若是被他人羞辱,不可不反击任人调笑。
若是发生这样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给自己出气,他来排除后事,无需有任何担忧。
若是任人欺负,也不要想着让他为自己撑腰,更不可能带人上门讲理。
别看苏今安现今这般温和儒雅,当年被人欺辱的时候,也是硬着拳头将对方的牙打了下来,自己给自己立住了威望。
那颗门牙,至今还在库房里存放着。
为此,苏耀国夸了他好几日。
相比之下,苏嵂风就没有苏今安那么顺利了,刚进学堂的时候,苏嵂风就因为爱摔跤和人家比赛玩。
一如上次里李大柱的事情一样,最后被三五个孩子大龄孩子围了起来,一顿暴打。
苏嵂风回家后,挨了好一顿笑话。
第二日就给自己正名去了。
没带牙回来,直接带着那几个大龄孩子家里大人和大夫回来的。
苏白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觉得自家老爹会打死他。
大哥二哥身上没挂彩都被笑话了一顿,他被一个女娃娃打成这样,岂不是要被自家老爹打死。
太丢人了。
苏心染问他:【你到底是和谁打起来了?】
苏白很是屈辱的回:
“就是前几日问我为什么不和她说话的讨厌鬼!!”
苏心染震惊:【四哥你……】
不是不和女生说话了嘛!
四哥破戒了!
苏白将话说出口,也不管什么破戒不破戒的了,一股脑地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今日她拿了一个彩绳,说什么都要给我扎头,那彩绳还是大红色的,我怎会让她动……”
苏心染:【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苏白抹了把眼泪:“没有,那个h时候还没打起来,她说,我不扎头也行,但是得和她说话……”
苏白满腹的心事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知音,哇哇大喊着:
“别人不知,小妹你还不知嘛,我要是和女生说了话,我就死了呀,她自见到我第一面纠缠着我让我同她讲话,她肯定是知晓了什么,不然不可能总缠着我,她想害死我!”
苏心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素!看腚素!”
苏心染又开始动用她绝顶聪明的脑袋瓜子,深思熟虑后道:
【我觉得也是,肯定是这样的!莫不是……】
这个小女生就是制造秽气的人?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先有大魔王在前,然有小魔女在后,素不素专门来克他们一家子的?
苏心染问:【大哥,她做过什么比较可疑的事吗?】wWW.ΧìǔΜЬ.CǒΜ
苏白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拿过我的书,抢过我的考题,给我传过纸条,被先生发现了之后,我们俩都出去站着了,然后她就一直问我问题,还都是明知故问的问题,问我今年几岁了,平时喜欢吃什么,家里都有谁,还问过你的名字,问我你平时在家中做都什么,还有好多……”
苏心染听着就头晕:【你怎么回她的?】
苏白道:“我想同她讲话,但是她只要问了,就一定要得到我的回答,若是我不理她,她就是会一直闹我……”
苏白顿了顿:“所以我都是写纸条给她看的……”
苏心染道:【那这次她是问了什么过分的问题嘛?】
苏白道:“她问我,我是不是哑巴。”
苏心染:……
【你是怎么回的?】
苏白道:“我还是写了纸条给她看。”
苏白开始肉痛:“我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字回的她。”
苏心染:【写的什么字?否?那这也不至于打起来呀!她就因为这个打的你?】
苏白道:“我写的是滚。”
苏白愤怒了起来:“她看了纸条后,将纸条撕碎了,扔到我脸上,骂我没有涵养!”
苏心染:【是……涵养这个东西,咱们也分人不是。】
苏白道:“不是,主要是,她没看见我写得滚,我当时气急了,随手拿了张纸写了字递给她了,忘记那张纸的背面,写满了骂她的话。”
苏心染觉得,家事不是最难断的,最难断的是四哥这个年纪产生的矛盾。
苏心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苏白。
他这也算是变相的骂了回来了,不是吗?
苏白道:“然后她就站了起来,逼着我同她讲话,一定要让我同她赔不是。”
苏心染:【你赔了嘛?】
苏白道:“我没,我低着头就开始写骂她的话,可能我写得太多,她有些等不及了,就扑上来打我了。”
苏心染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听得嘴都抽筋了的苏今安,无言片刻。
苏今安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你……你们,你就这么被打吗?”
苏今安又道:“是,不好打女生的。”
苏白赫然转过头看他,半张被打肿了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我打了,我为什么不打!”
苏白理直气壮的道:“我不过是没打过而已!”
苏今安揉着眉心:“她比你高许多吗?”
苏白:“比我矮,但是我就是打不过她!”
苏心染又问:“她……她从小习武吗?”
苏白:“我怎么知道她习不习武,反正我就是打不过她!”
苏白索性破罐子破摔,详细地描述着自己被打经历:
“她打起人来一点都不讲道理,撕着我的头发咬我的脖子,若不是我反应得快,怕是我现在已经被她咬死了!”
苏白身后扒开自己的衣领,白净的脖子上到现在还能看出来紫红色的牙印。
苏白终于站了起来:“不仅如此,她还撕我的衣裳,像个野兽似的,蛮不讲理,要不是有先生拦着,我根本就抽不出手反击!”
苏心染问:【你怎么她了?】
苏白恶狠狠的:“我把她的牙花子打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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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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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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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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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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