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轻装突袭,又恐铁甲发出声响打草惊蛇,公孙瓒和手下士兵都是只穿了轻札甲。
导致的后果便是他连敌营的简易栅栏都没摸到就被箭雨给生生的射了回来。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损失了一千余人,连带自己的右臂都中了一箭,头盔也丢了。
逃回自己的军营已是黎明时分,亲兵们忙请随军郎中来给公孙瓒治疗箭伤。
公孙瓒则是看着手中的箭矢眉头紧蹙。
这支箭没有箭羽,三棱铁箭簇,像是弩矢,但箭杆上却绑着一根小纸筒,纸筒一端还有烧灼的痕迹,闻一闻还有焦糊味。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自纳罕,却是张吉走了进来:“主公……听说你受伤了?”
一看张吉公孙瓒当时就怒了,也顾不得郎中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了,直接拍案而起喝道:
“张吉!我自以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和颜良串通一气要坑害我?”
张吉当时就给跪了:“主公!这……这是从何而起?难道是有人向主公进谗言?”
公孙瓒怒道:“这还用人说吗?我亲自带队趁夜色赶路,不曾走漏半点风声!
结果刚刚到了颜良营地,颜良早已设好了埋伏等我自投罗网了!
肯定是你被颜良捉住了,贪生怕死投降了颜良,而后又设下这般毒计要害死我,好去跟袁绍请赏!”
“主公!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张吉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磕头,似乎头磕得越响越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公孙瓒则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严纲都死了,张吉一个连马都骑不利索的文人怎么能逃脱?
要不是张吉和颜良早有勾结,张吉怎么会给自己出主意让他去偷营?
颜良又怎么会埋伏好了弓箭手就等着自己送上门去?
再看张吉不住求饶的样子更觉得是他心虚,抽出刀来一刀就把张吉砍翻在地!
“拖出去!把他的首级砍了悬挂在辕门之上!”
公孙瓒将刀上的血在张吉的尸体上擦了擦还刀入鞘。
亲兵拖着张吉的尸体如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帐中人都沉默不语。
属吏范芳拿着射中公孙瓒的箭矢看了半天突然说道:“主公,小人依稀记得,当初邹丹将军和单经将军都提起过,吕布手下的那个太史慈,是不是用过一种声大如雷,可杀敌于数百步之外的一种武器?”
“嗯!”
公孙瓒一皱眉,又看了看那只箭矢,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他是和颜良交过手的,又在易京和颜良对峙那么长时间,从未听过见过颜良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器。
今天晚上又是那种可以炸响闪光照明的天雷,又是这种拖着火尾自己飞射的箭矢,难道……今天在颜良营中埋伏自己的是吕布的人?
若真是如此,吕布的人出现在颜良的军营里。
难道是吕布和袁绍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要联手来对付自己了?
或者说,是袁绍和吕布一开始就在上演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引自己孤军深入,好最终干掉自己?
想到这里,公孙瓒不禁又有些后悔为何这么急着就把张吉给杀了。
留着多问他几句话也好吗!
可事已至此,他作为主帅自然不能表现出后悔,更不能让下属看出自己怕了,于是挥挥手说道:
“诸位将军做好准备,明日继续攻城!一定要拿下巨鹿!”
公孙瓒已经暗暗拿定主意:明天做最后的尝试,要是还打不下巨鹿,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撤回易京去!
——
第二天一早,公孙瓒又在城北集结兵力,准备继续强攻。
巨鹿城南门却也出现一支部队,为首的正是身负箭伤的颜良。还有便是
城上人确定了颜良的身份后忙急报给袁绍,得到袁绍许可方敢开城放颜良入城。
此时袁绍已是披挂整齐正准备再次登城督战以提升士气,见颜良狼狈不堪身上还有箭伤不由得吓了一跳。
“颜将军这是怎么了?”
“主公,颜良无能,误中了吕布奸计,误了大事,请主公责罚!”颜良忍着伤口的疼痛单膝跪倒在地说道。
“吕布?吕布何在?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听到吕布二字袁绍又是一惊。
颜良便将吕布如告诉自己公孙瓒的援军粮草运达的消息,而后又怎样趁着自己去劫粮时占了自己的营寨,又将自己给打败的事说了一回。
袁绍听了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么说吕布岂不是已经到了巨鹿了?如此自己可就是三面受敌,且城外再无人能牵制敌人,他们更可肆无忌惮的攻城了!
怒的当然是吕布狡诈无耻,连这种卑鄙手段都能用!
“主公,都是末将一时不能识破吕布奸计才有今日之败,辜负了主公厚望本该以死谢罪。
只是有些话还是应该先报与主公知晓,不然阎良死不瞑目。”
袁绍忙安慰道:“将军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且这都是吕布诡计多端,怨不得将军!”
颜良长叹一声:“也并非是诡计多端,平心而论,就算我做好准备和吕布手下那两员武将对战一场,依旧没有多少胜算可言!”
“此话怎讲?”袁绍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知道颜良是个沉着冷静的人,虽然不狂妄,也不是妄自菲薄之人,这么说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颜良说道:“今次我先后遭遇了吕布手下两员武将,先是一个叫纪灵的……”
“纪灵?纪灵不是袁术手下将军吗?”袁绍一皱眉。
“这个……末将不知。”
“你接着说,这纪灵怎么了?”袁绍摆摆手说道。
这年头,武将被抓被俘投降敌军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能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可不是谁都能够胜任的,诸侯们自然也都知道这个道理,因而都会想尽办法拉拢劝降降将。
而武将改换门庭也就相当于换了个老板换了个公司,仍旧高官厚禄,真正忠诚的又有几个?
颜良说道:“这纪灵使用了一种奇异的武器,状如箱柜,可瞬间发出百十只箭矢,伤人于百步之外。
还有,他手下有一支数量过千的重甲步军,全身由铁甲严密包裹,其甲之厚,非寻常刀剑能破,实在是……
这第二个人便是张辽,箭法出神入化,带着一支骑兵机动灵活,时而用弓箭远射,时而穿插分割,好生厉害……”
如果这样的话是出自别人之口,袁绍肯定会大骂他无能,打不过就一味的夸大其实说对方如何厉害。
可这话出自颜良之口却让袁绍等人不得不信了!
连颜良都说打不过吕布了、不对,是打不过他的手下了,又有谁能与之一战?Χiυmъ.cοΜ
正在这时,亲兵又来报:“吕旷将军求见!”
袁绍心里一突突,吕旷是辅佐袁谭留守邺城的,他跑来巨鹿,该不会是邺城出了什么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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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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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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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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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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