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眼的断壁残垣,雷薄陈兰二人的眼中都有恐惧之色。
这样的攻城谁他妈守得住?
陈兰从地上捡起一个铁球说道:“雷兄,你在这里指挥,我去将此事汇报给仲家!”
雷薄反问道:“你告诉了仲家又能如何呢?”
“我……”陈兰一时为之语塞,沉吟片刻说道:“那也得将军情上报才是……”
正说着,有人喊道:“小心!敌人又施妖法了!”
话音未落,许多人都已经趴在了地上。
雷薄忙举起盾牌护住了脑袋,一面往天上望去,果然见一个大球又朝着城楼飞了过来,吓得忙蹲下了身子。
不过这次飞过来的不是铁球,而是一个木球。
这木球到了他们头顶上却是轰隆一声爆开,许多纸片如漫天飞雪一般洋洋洒洒的飘散下来,落得到处都是。
雷薄放下盾牌随手接了一张,只见上面写着:“雷霆手段已施展给尔等看了,若再执迷不悟与贼为伍,则万炮齐发,尔等只有为逆贼袁术陪葬一条路可走。
再给尔等一天时间,若还不开城,就抓紧留下遗言准备后事吧!”
看陈兰也在拿着信发呆,雷薄问道:“你可要将此信也呈给仲家吗?”
“这……”陈兰也犹豫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打算开城投降,也没有跟吕布手下的人接触过,可是袁术若是看见了这封信,肯定还是会怀疑他们两个人。
撤换掉他们两个防守东城的任务是小,就怕把他们两个当做通敌的嫌犯,连同家小都给抓起来!
陈兰犹豫片刻说道:“雷兄,你我二人又没有真和吕布如何,就算现在将我们关起来,将来水落石出也总会还咱们一个清白吧?”
雷薄叹了口气道:“没做亏心事是不假,可你有没有想过,撤换了我们两个,别人就能守得住吗?”
陈兰看了看手中的铁球,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
雷薄又小声说道:“等到了吕布攻破南昌城,杀进城来活捉了袁术,咱们可就真成了袁术的拥趸,再也没有机会翻盘了!”
陈兰吸了一口凉气,蹙眉看着雷薄说道:“雷兄……莫非你要……”
雷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看左右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才压低声音道:
“陈兄,事到如今也别怪我说话直接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袁术擅自僭越称帝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得人心的叛逆之举。
阎象阎主簿如何?忠心耿耿的追随了袁术这么多年,就因屡次规劝袁术不可僭越,结果被杖击而死。
孙策又如何?一听说袁术称帝马上就和他划清界限,现在更是带兵来讨伐他了!wWW.ΧìǔΜЬ.CǒΜ
陈兄,如今大势所趋,袁术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你我这样的小角色,他称帝后咱们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何必要给他陪葬呢?
我可不想让我的家小也受我所累,被当做逆贼满门抄斩!
我的话已经说得明白了,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好死不如赖活,现在孙策在南北一通猛攻,吕布今天又展示了如此恐怖的武器,再加上南边还有个刘备在捡便宜,袁术的覆灭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谁愿意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给他陪葬?
陈兰沉吟片刻看了雷薄一眼问道:“雷兄……难道你……已经和吕布私底下有了什么传递?”
雷薄苦笑道:“陈兄,这些天咱们都是同吃同住,我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实不相瞒,当初收到温侯的信后我的心思就有些活分了。
今日再看来,咱们实在无法和他抗衡啊!所以我才想着和兄弟你商量商量!
陈兄你到底意下如何,给个痛快话吧!”
陈兰也苦笑道:“既然雷兄你早有此打算,想必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置了,你只管说便是了!
只是……今日东城墙也遭到了攻击,只怕现在袁术早已收到了消息了。
我方才说去和袁术汇报也没别的意思,无非是让他打消疑虑而已了。”
雷薄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兄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也知道袁术肯定已经听了消息了,只是现在兄弟你再去亲自报信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说罢打了个呼哨朝身后招了招手,不一会儿雷薄的副官便走了过来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雷薄从陈兰手中接过了铁球递给副官:“你去替我和陈将军报告仲家,就说吕布军用这玩意把城墙砸坏了几处!
但是守城的将士们都悍不畏死,不肯后退一步,吕布也只好无功而返了。
现在我和陈将军还要坚守城墙,不能亲自去和他汇报了,因此才让你去的。
至于其他的,你知道该怎么说的吧?”
副官接过铁球正色道:“将军放心!末将明白!”
看着副官去了,雷薄说道:“陈兄放心,此人叫雷杰,是我的本家兄弟,绝对心腹人,他知道该如何应对袁术!”
“如此甚好!”陈兰嘴上说着心中却充满了鄙视:还说你以前没准备?谁信啊!
“却不知下一步咱们该如何是好?难不成……”陈兰说着看了一眼脚下的城门。
雷薄嗽了一声说道:“虽然事关紧要,此事倒也急不得,我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知陈兄以为如何?”
陈兰沉吟片刻说道:“兄长此言甚是!如此,兄弟就静候佳音了!”
当天晚上三更时分,南昌城东城墙上突然伸出来一根粗木,而后一根拴着粗绳的吊篮被放了出去。
一个人影在几个人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坐进了吊篮里。
而后随着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吊篮被缓缓放下,终于着了地。
那黑影这才跨出的吊篮,而后用力拽了两下绳索,吊篮好像懂得他的意思一般,又摇摇晃晃的被收了上去。
那黑影看左右无人,这才摸着黑一步步的朝着吕布的大营走了过去。
走了约么一刻钟,眼看着吕布的大营近在眼前,已经可以看到在火把下执勤守夜的士兵了,雷薄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这口气出完,却听得背后有人说道:“哪里来的探子!将双手举起来抱头!”
“别……别放箭!我是南昌守将雷薄!我是来找温侯商议开城事宜的!”
“少废话!双手抱头不许动!不然放箭了!”那声音冷声说道。
雷薄只觉得黑暗中似乎有十几支冰冷的箭矢对准了自己,忙高举双手抱住了脑袋:“别放箭!”
不一会儿,就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起,听声音竟然真有十余人之多。
“你叫雷薄?来投降的?”一人说道。
“正是!”雷薄说着就要转身。
“别动!”一根硬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腰上,雷薄马上不动了。
不一会儿就觉得两只大手在他的身上从头到脚摸了一回。
摸完了这才说道:“雷将军,小人失礼了,这也是防止有人使诈,还请多谅解。既然将军是来投诚的,那就请见过温侯吧!”
雷薄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了!”
那人却说道:“只是我们也有规矩,还请将军配合!”
说着掏出了一条布带子,不由分说就把雷恒的眼给遮住了。
“将军,这边请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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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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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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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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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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