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不可能。”
房青冷下脸,“你到底是谁?”
居然还敢打着房氏的名号,房青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此刻的愤怒,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别这样,青青,”房无浊对房青此刻的态度没有半点不耐,他仍是嬉笑着,“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确实就是你的三哥……”
“总盟主和我说房氏已经灭族了!”房青打断他的话,扬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居然敢冒充我的家人,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青青,”房无浊叹了口气,总算是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你先别激动,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冲击有些大,但是你听我说,”
“我来自十六年前,此次的目的就是专门来找你。”
“够了!”房青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别和我解释你从哪儿来,你是房家人的证据在哪里?”
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的一句话。
“还是这么有戒备心,”房无浊笑叹,“果然啊,叔父的担心是正确的。”
“不过这次,我就没法证明给你看了,”房无浊又变回了不正经的样子,他把目光放到房青身后,勾了勾唇角,笑道:“千万别和他说我是谁,等到明天再见面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解释给你听。”
说着,他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你……”房青想上前留住他,却没来得及。
她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小路,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如果……如果真如他所说,他是房无浊,他是自己的三哥,他来自十六年前,那他此次来找自己的动机,又是什么?
还有,房无浊刚刚说的“他”是……
“房青。”熟悉的水生香味绕入鼻息,房青回过头,发现雷克斯就站在她身后。
有些近了,如果房青再往后退两步,都能直接倚在雷克斯的怀里。
意识到这个,房青忙向后退了两步,这才抬头笑道:“你怎么来了?”
所以,刚才的事,雷克斯都看见了吗?
反应过来这个,房青讪讪笑了笑,“刚刚……”
“我来看看你好不好拿,”雷克斯开口打断了她,他笑了笑,好像才反应过来房青刚才开口说话了似的,问道:“刚刚怎么了?”
他注意到房青空无一物的手,疑惑道:“你没去买饮料吗?”
被雷克斯岔了话,又看他这样好像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房青心里松了一口气,听到雷克斯的问话,房青摸了摸鼻子:“……我突然想起来煞姐和我说她们买了喝的,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样啊……”雷克斯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勾了勾唇角道:“那我们回去吧,他们都开始了。”
“好。”房青点点头,抬脚先往终极一班的方向走。
雷克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在房无浊消失的地方停留片刻,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雷克斯?”房青走了几步,发现雷克斯没跟上来,回过头,看见雷克斯在原地发呆,便喊了他一声,担心道:“怎么了吗?”
雷克斯回过神,面上又恢复了一副温和的样子,他笑道:“没事,走吧。”
说着,他几步赶上房青,二人一同回了教室。
*
房青因和房无浊见的这一面,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连煞姐和她说话她都没反应过来。
“房青……房青!”煞姐伸手在房青眼前晃了晃,“回神了呀!”
房青一下子回过神,疑惑道:“啊……煞姐,怎么了吗?”
“你今天怎么回事噢,”煞姐手环胸,一脸不爽地看着她,“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诶。”
“不好意思啊煞姐,”听了这话,房青抱歉道:“因为在想一些事情……”
“好吧好吧,”煞姐也不是真的怪她,见房青理她了,煞姐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我刚刚问你,明天爬山,你带些什么去啊?”
“爬山?”房青疑惑。
“吼,”煞姐无奈,“班导的话你这是一点都没听啊。”
“班导……说了什么吗?”房青一脸懵,又回想起来,刚才班导好像确实一脸高兴地宣布了什么事情。
“好了好了,服了你啦。就是这样的——班导说啊,明天学校组织游玩,要去爬山。”煞姐难得耐心地给她复述了一遍,“所以我才问你,明天你要带什么去啊?”
“嗯……带点水不就好了?”房青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拜托,”煞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房青的肩膀,“这可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你不懂好好把握吗?”
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
房青一脸哭笑不得,没想到还能有煞姐对她恨铁不成钢的一天。
“我说真的,房青,”没想到煞姐突然降低了音量,俯身靠近她,一脸八卦地问道:“你和雷克斯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什么关系?”房青装傻,“就是朋友啊。”
“别装傻噢,”煞姐笑嘻嘻地警告道,“我可都看见了,你每天都和雷克斯一起回家呢。”
“好朋友一起回家,不是很正常吗?”房青打太极道。
“当不当我是姐妹!”煞姐锤了锤她的肩,一脸姐俩好道:“我可是跟你说了——从昨天我就发现雷克斯老是盯着你看,都这样了,你不好好把握一下怎么行?”
“煞姐,”房青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我和雷克斯认识还不超过半个月,怎么可能他就对我有意思?你别瞎猜了啊,到时候给雷克斯听见了又不高兴,你不是特别怕他吗,别到时候又糗大了,那我可没法帮你了……”
“出现了,”煞姐一脸了然,她坏笑着:“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看你话突然这么多,还说没情况。”xǐυmь.℃òm
她坐回位置上,装作老成道:“就算认识不到半个月,你怎么知道没有一见钟情呢?”
她羞涩地回忆道:“我当初对大东可就是一见钟情呢。”
房青被她说得回不了话,却又忍不住想到了她和雷克斯第一次遇到的场景。
——她死缠烂打,雷克斯一脸不耐烦。
哪里像是一见钟情,倒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话她倒没说出口,房青无奈看着陷入甜蜜回忆的煞姐,而后调笑道:“煞姐,你这是已经忘记那个帅哥了?”
煞姐被提醒到了,她撇了撇嘴,可惜道:“别提了,再没遇见过了。”
不过想起汪大东,她又立马振作起来,神采奕奕道:“不过我的心——永远是属于大东的!”
看着煞姐很快将帅哥抛之脑后的样子,房青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莫名地想起刚才煞姐说的话。
房青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雷克斯。
只见雷克斯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书,周遭因爬山这一通知发布而沸腾起来的环境好像完全没有干扰到他。
格格不入,却又好像融入其中。
煞姐果然又在传谣呢。
房青回过头,盯着桌子发了会儿呆,末了,只能感慨地叹了口气。
所以,刚才回头的她,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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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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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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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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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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