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心疼,这十多年一直怨恨父亲,似乎是错怪他了。
“这不怪您!”
他拿起纸巾递给父亲。
叶世笙擦擦眼泪,叹口气道:“哎,兰月洁知道你妈妈出事后,就软磨硬泡非要嫁入叶家,说什么要帮我照顾好你,说没妈的孩子可怜,我也是信了她的鬼话。”
“后来您是怎么发现,他是大伯儿子?”
叶鸣问。
“大概是在四年前吧,你大伯以前的贴身保镖,突然找到我,说要卖给我一个消息,价格是五百万。”
“我当时也很疑惑,什么消息能值这么多钱,我就悄悄约他见面了。”
“从他口中得知,兰月洁其实是你大伯的情妇,为了帮他上位,才故意接近我。”
“可惜你大伯他命短死了,她不得不换策略,想法设法留在我身边。”
“从那天开始,我就起了疑心,我们家族的每个人,都有血液样本保存。”
“我就拿他的血和叶独一的血做了亲子鉴定,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他是你大伯的亲儿子。”
“我原本想把事情公开,可一想他也是叶家子孙,那时候你还离家出走了,干脆就将错就错吧。”
“可谁知这狼崽子根本养不熟,他和你大伯一样,都是那种野心勃勃,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在公司打压高层反对派,一人独揽大权,很多高管都间接跟我反应过。”
“我想换掉他,可他已经成气候了,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一旦叶家内部发生争斗,后果不堪设想,为了稳住现状,爹才不得已而为之啊。”
“前段时间,那个冒充你的人回来后,我着实高兴了一段时间。”
“我让他接触公司,尽快融入进去,这样也好和叶独一分庭抗礼。”
“可后来我发现,他和你不一样,对公司的事情也不太上心。”
“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冒充你混入叶家,只以为是这十多年你受了委屈,内心发生了改变。”
听完父亲的讲述,叶鸣内心是惊涛骇浪,更感觉自己当初太过强硬,不该说走就走。
原来其中隐藏着这么多事,父亲一个人默默守着叶家,还要处处防范叶独一和他母亲,可想而知他的处境有多难。
“老爹,对不起。”
叶鸣捂住父亲的手,哽咽道:“我不该那么任性,让您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
“哎呀,傻孩子。”
叶世笙拍拍他手背:“你不恨爹就好,爹能再见到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以后叶家有你,爹也就放心了。”Χiυmъ.cοΜ
“爹,我回来就是为了那冒充者,暂时…还不能留下。”
叶鸣摇头道。
“什么?”
叶世笙一惊:“孩子啊,你还在怨恨爹吗?你想让爹怎么做?爹都答应你……”
“老爹,您听我说。”
叶鸣按住激动的父亲:“其实…我妈她还活着。”
“什么?”
叶世笙惊得目瞪口呆:“无…无双啊,你没事吧?你妈妈都下葬了,怎么可能……”
“老爹啊,这里面的事情有点复杂……”
叶鸣娓娓道来,但没提上官家族的事。
他不想让父亲恨对方,只是说机缘巧合下,有人救了母亲。
叶世笙岂会听不出来,他也没故意追问。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妈妈在哪?我能见见她吗?”
“现在不行!”
叶鸣摇头:“我妈她生病了,目前处于深度昏迷中,等我治好了她,会跟她一起回来的。”
“好好!”
叶世笙连连点头:“无双啊,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治好你妈妈,听到了吗?”
“老爹,您就放心吧。”
叶鸣会心一笑。
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他们父子再次重逢,也化解了当年的误会。
叶鸣陪父亲吃了顿晚饭,又安排了御风武道会几位高手,连夜赶到龙都城保护父亲。
当晚他留在了别墅内,第二天等御风武道会的武者来了,他又叮嘱父亲几句才离开。
下午飞机抵达了省城辛阳,叶鸣正想打车回东河城时,白胜雪突然打来了电话。
“叶鸣,你在哪呢?”
“我刚到省城,怎么了?”
“那你快来医院,我姐她自杀了。”
“你说什么?”
‘嗡!’
叶鸣脑袋差点炸开,呆在了原地。
“我姐自杀了,她在省城医院抢救呢,你要是再不来,就见不到……”
不等她说完,叶鸣挂断电话,一路飞奔跑出机场,打车直奔省城医院。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赶到了医院。
省城医院三楼,外伤治疗室。
医生正在给白如画包扎伤口时,咣当一声响,大门被人给撞开了,同时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叶鸣?你怎么来了?”
白如画愣住了。
“如画,你没事吧?”
叶鸣满脸焦急:“你为啥要自杀啊?你傻不傻啊?值得吗?”
“什么自杀?”
白如画哼笑:“你是得幻想症了吗?我只是切水果时,不小心划破了手背。”
“啊?你…你没自杀啊?”
叶鸣懵了。
“哈,我至于吗?”
白如画赌气道:“就因为你把我甩了,我还不活了?告诉你,追我的男人有的是,像我这么好的女人哪里找?你后悔去吧。”
“额…你没事就好。”
叶鸣尴尬一笑:“胜雪给我打电话,说你自杀了,吓得我赶紧就来了,你手背伤口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缝了两针。”
白如画冷脸道:“胜雪那死丫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我像是会自杀的人吗?怎么?没有你我还不活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鸣脸色通红。
“姐,你就别嘴硬了。”
这时,白胜雪靠在门口,哼笑道:“这段时间是谁魂不守舍啊?整天闷闷不乐,做事也心不在焉,还动不动就唉声叹气……”
“死丫头,你闭嘴啊。”
白如画急了。
“姐,我好不容易把叶鸣给骗回来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白胜雪笑嘻嘻道:“叶鸣啊,你可把我姐给坑惨了,堂堂白家小大姐,东河城的商界女神,被你害得人都憔悴了。”
“你还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白如画气得想站起来,被医生连忙按住了。
“姐,你和叶鸣慢慢聊,不用谢我哦,再见。”
白胜雪调皮一笑,转身跑了。
“死丫头,回来。”
白如画冷脸道:“你还站在这干嘛?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如画,对不起。”
叶鸣柔声道:“那天我说了违心的话,伤了你的心,请你原谅我。”
白如画咬着嘴唇没说话,小心脏是砰砰乱跳。
“我爱你如画!”
叶鸣深吸一口气,说出口了。
“哎呀你真是……”
白如画俏脸羞涩道:“好了好了,我都听胜雪说了,我也爱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再说分手了。”
“好,再也不会了。”
叶鸣轻轻搂住她。
白如画甜甜一笑,啵一口亲在了他嘴唇上。
主治医生看呆了,愣在了原地。
“医生,你继续呀。”
叶鸣笑嘻嘻道。
“额…好。”
医生尴尬一笑,挠了挠头。
白如画的手包扎好后,两人挽着胳膊,满脸幸福的离开了医院。
叶鸣和她一起回新公司了,晚上又一起吃顿饭,告诉她这段时间自己要出门一趟。
白如画是千叮万嘱,让他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
两天后的上午,叶鸣踏上了前往南疆域的飞机。
他要去万毒门见隆刺,拿到灵石来救母亲,哪怕明知是刀山火海,他也义无反顾。
全本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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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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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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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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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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