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已经低头将她虎口上的银针揪下来,直接扔在了一旁。
四周药草的香气袅袅升空,正午的太阳正是热烈。
而衡月却被直接按在了地上。
她至今还未搞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似乎旁人都走了,这院子里只剩下了她和楚今安。
但到底是在室外,哪怕被扯了束带,衣服有些松垮,衡月也没想过什么。
所以被掀开裙摆时,她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摇晃着脑袋去寻人:“皇、皇上?”
楚今安已经压了下来……
衡月惊的“啊!”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半透明的布料遮挡不住所有的景象,衡月呆愣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完全不敢置信:“皇上,这……这在外面……”
“朕等不了了。”楚今安最后的理智只用来支撑回答了这句话。
青天白日的,他无法自控地将衡月衣襟彻底撕碎,又深深俯身而下。
衡月又惊呼一声,抬臂想挡住自己,但手臂挥动间,一股熟悉的浓烈香味传来。
她阻挡的动作一顿,眼神迷茫的瞬间脑海中却忽然想到,姚嫔的衣服……
曾经的纠结和失落,还有一点儿屈辱的感觉再次袭来,衡月眼泪瞬间涌出,打湿了蒙在眼睛上的束带。m.χIùmЬ.CǒM
但这种情绪,加上香味影响,让她暂时忘记了身处何地。
哪怕睁开眼睛的时候,有阳光透过蒙眼睛的束带照得她恍惚想起这是在外面,却也被她很快忘记。
她只想紧紧抱住身上的这个男人,让他再不能离开,让他……永远和她在一起。
被按捺住的贪心和不满在此刻如疯长的野草般被催生而出,衡月的主动比上次更甚……
直到第一次结束,她被楚今安抱进寝殿时还不舍得撒手松开对方。
龙床比侧殿的床大很多,衡月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艘大船上,随着身边的人浮浮沉沉,只有抱住他的时候,才能安心……
*
“今日早朝皇上没出现,便已经有人提出疑问了。”廖忠苦大仇深地与赶过来的李得胜说道,“这前朝的知心人还是少……”
李得胜沉默不语,一旁的刘院正走来走去的,几乎已经将地上的草都踏平。
魏大夫则蹲在墙角,瞧着很是萎靡不振的模样。
他们几人守在紫宸殿院子外,轮流休息吃喝,不敢让其余任何人靠近。
按魏大夫的说法,二次中蛊只怕更难解,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何时出来,更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
正这般,不远处却出现了一个廖忠最不想看到的人。
明亲王楚今阳远远走来,瞧见廖忠站在院子外便先眯了下眼睛。
他勾着似笑非笑的唇角,走近便问道:“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不伺候在皇兄身边?”
廖忠赔笑着行了一礼,楚今阳却不肯放过他:“皇兄呢?今日都没上朝,难道又生病了?还是又遇刺了?”
“王爷这话说的,就不能盼皇上点好吗?”廖忠傻笑道。
楚今阳还是那般神情的看了他一眼:“罢了,你这奴才嘴里从来不尽不实,还是本王自己去看——”
话没说完,院门被人推开,一身明黄龙袍的楚今安淡然走了出来。
瞧见楚今阳的时候他也没如何惊奇,还对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看廖忠:“走吧。”
廖忠心中不解要去哪里,却还是马上跟上:“是。”
“皇兄这是要去哪儿?”楚今阳立刻转变了态度,跟在楚今安身后,一边走一边问道,“臣弟怎么瞧着刘院正也在?皇兄可是身上不利索?”
“有些不爽利,无大碍。”楚今安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怎么,你要与朕一起去后宫?”
“皇兄这会儿去后宫做什么?”楚今阳大大咧咧的问道。
楚今安并未回答他。
后宫原本就是他的家事,楚今阳再如何,也管不到后宫之事上来。
然就楚今阳这般厚脸皮,硬是跟到后宫门口,死皮赖脸地与楚今安套话也并未问出什么。
只是看楚今安进后宫前,楚今阳眼珠儿一转,忽然道:“臣弟这会儿没事,正好去寻衡月玩。”
“你尽管试试。”楚今安丢下这么一句,便仿佛真的有急事般急匆匆进了后宫。
楚今阳摸摸鼻子,自然知道如今他是进不去紫宸殿的。
便是翻墙,爬屋檐,也都会被紧密巡逻的侍卫发现,然后赶下来。
而被他惦记的衡月,此时正有气无力的坐在浴桶中。
浴桶里的药液比之前的都浓厚一些,好在衡月如今已经习惯,并没有多少不适的感觉。
小梅在一旁守着她,偶尔见她低头像是要打瞌睡,便“啊”的一声拍拍她的肩膀。
衡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叹一口气,又蹙眉抚了抚小腹。
总觉得不太舒服。
但她也不好意思再找太医询问,只以为是……与楚今安亲密太过导致的。
休息几日,或许就好了。
泡完药浴,又被小梅催着用了碗粥,衡月才终于得以躺在床上。
在沉沉睡去之前,她又想起这两日的种种疯狂。
悄悄拉起被子遮住微红的脸,衡月却没有半点喜意。
便是她,也察觉出些许不对了……
那日中午,楚今安叫了她出去,还有魏大夫那些话,那扎在虎口的银针,不许她睁眼去看的一切,到底是何意,又要做什么?
衡月得以补觉,楚今安却是急匆匆赶到文美人从前住的地方。
卫蒙很是英勇,几次与外邦交手都打了胜仗。
之前楚今安叮嘱过文美人,若有不方便旁人看到的急信,便送到含象殿来。
那日引蛊之前,楚今安已经收到北疆的消息。
但因为魏大夫说引蛊最好在正午,之后也不必休息,楚今安原准备下午来拿信。
谁知道,这般一耽搁便耽搁了一整日。
他这边急匆匆过去,没注意到躲在小巷中的李昭仪。
李昭仪原本是不敢面圣,躲了一下圣驾,却意外看到楚今安这般急切的模样。
她心中难免好奇,探头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皇上要去往何处。
才想去问,却又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外一个方向,向着楚今安过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犹豫了一下,李昭仪便也直接跟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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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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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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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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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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