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和我一样想家了,可是在这个鬼地方,连个手机都没有,该怎么联系大使馆求救?
即使拿了陈伟强的手机,我也不敢用,因为都是被监控定位的,所以只能在园区使用。
到时候,只怕大使馆的人还没来,军阀却追过来了。
白衣女离开,对我们没任何影响。
可黑子的背叛,对我的打击很大。
最主要是他偷走了所有干粮和药品。
尤其是药品,对恐龙姐来说是最致命的伤害。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把AK我一直挂在脖子上。
有枪,起码在危险关头还能保命。
突然明白,这就是陈伟强让我枪不离身,最后一个人钻地洞的原因!
原来,他太了解我的个性,想保护我。
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坐在地上,痛苦得差点死去。
“继续走路吧,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疤子叔苦笑了一下,拍着我的肩膀打气道。
“叔……”
我看着他,很想说让他一个人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不要被我们给拖累了。
“你别说鬼话,我可不是小人,要走一起走。”
疤子叔打断我的话,扶起稍微清醒点的恐龙姐就走。
我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赶紧扶住恐龙姐另一只手,然后一脚高,一脚低地继续赶路。
片刻,天色蒙蒙亮。
太阳升起,大致能辨别东南西北了。
陈伟强所说的北边林子,确实有人为趟出来的痕迹。
可能是偷渡客。
林子两边茅草比肩,满地荆棘,一点都不好走。
风一吹,树木杂草沙沙作响,特别吓人!
真想不通那些偷渡过来的人,是抱着什么思维来独闯穷的叮当响的缅北的。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后,恐龙姐又发起烧来,这一次,比昨夜还厉害。
她浑身滚烫,脸烧得红扑扑的,感觉放个鸡蛋都能煎熟。
还伴有剧烈咳嗽,和打摆子。
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
这状态,比我在园区的症状还要严重。
“叔,你看着他,我去附近找点水过来。”
我们把她扶到一颗大树下躺着,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决定去周围探探路。
“行,我留下照顾她。你千万别走得太远,不然迷路就完蛋了。”
疤子叔红着眼睛叮嘱道。
“嗯。麻烦你了。”
我抹了抹眼泪,起身往那边的小路走去。
恐龙姐似乎知道我要去找食物,一直用无法形容的眼神盯着我,但是一句话又说不出来。
“姐,你放心,好好休息会。我说了不会丢下你,就一定会带你回家!”
我挤出一丝苦笑,快步走到那条看起来能有出路的小道。
假如能遇见偷渡的人该有多好,至少能看到希望,或者还能用钱买点食物。
可是,我在周围转了好几圈,连只大老鼠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小溪流,小泉眼了。
我又不敢走远,怕迷路,也怕他们出事。
不是说原始森林有很多动物吗?
动物呢?
怎么连根毛都没有看到!
我握着枪,有点失望地在林子里寻找能吃的动物。
一抬头,就发现前面的大树上挂着一条手臂粗的大蛇在休息。
吓得我冷汗直流,手也忍不住地在抖。
那黑蛇肚子鼓鼓的,大概率是吞噬了活物,正躺在树上在消化。
太恐怖,甚至还有点棘手。
徒手,我肯定打不过。
马上跑,一定会惊动它。
开枪,会不会动静太大?
万一远处有制服搜山,岂不是暴露我们的行踪?
可是,不杀了它,我们又吃什么呢?
蛇胆,清热解毒还能治咳嗽,恐龙姐此刻很需要它……
好不容易发现一条大蛇,我不能因为害怕就溜了。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它,屏住呼吸,不敢弄出一丁点声音。
有蛇出没的地方,最少是成双成对,绝不可能是孤零零的一条。
我警惕地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才轻轻地移动脚步,走到能完全能看到蛇头的地方。
四五米长的蛇身掉在半空中,半个脸盆大的蛇头安逸地躺在古树枝上。
但凡胆子再小一点,都被吓死了。
镇定下来后,我用AK瞄准它的脑袋,决定拿它练练手。
这种大蛇生命力顽强,假如用匕首的话,一刀砍不下蛇头,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第一次开枪射杀活物,心里有点怕,手还有点抖。
但是必须跨出这一步。
刻不容缓。
“对不起了,蛇兄,吃了你救人,也是功德一件!千万别怪我!”
我瞄准它的大脑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后,果断把子弹上膛,然后快速扣响了扳机。
“砰”
由于劣质AK的后坐力较大,差点把我震到地上。
其实还是我太紧张了,以至于手一抖,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随着一声枪响,那条贪吃蛇瞬间被爆了头,并从树上重重地掉落下来。
看着通体发黑,五米多长的蛇身,吓得我一个激灵。
要知道,我最怕蛇了,从小就怕。
但我一刻不敢耽误,马上小心翼翼地取出蛇胆,然后割了一截蛇肉用树叶包着,立刻往回跑。
万一听到枪声后,把恐龙姐和给疤子叔吓跑,岂不是白费力气?
很快,我就跑到他们休息的地方。
果不其然,被枪声惊扰的他们,正起身准备跑路。
“别慌,是我开的枪。”
看着我手上血淋淋的蛇肉,恐龙姐直接呕了起来。
“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疤子叔慌张地看看四周,生怕有狗腿子突然冒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寂静的林子,只有风吹茅草的沙沙声,偶有几声凄惨的鸟叫声响起。
一个人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山路上,就算不被蛇咬死,都会被自己给吓死。
我用茅草把呕吐物盖好,扶着虚弱的恐龙姐往前面走了一段路,才跳进旁边的土坑里休息。
缅北的天气虽然没有湖南热,但丛林密不透风,又特别缺水,确实让人撑不下去。
“姐,你把这个吃了,保证会好起来的。”
我把蛇胆拿出来,扶她坐起,准备喂她喝掉。
“我不敢吃……小瓶子,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们快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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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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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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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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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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