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轩自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另一边,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饭后喝杯茶,有利于消化啊。
李老爹见儿子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有些好气,说道:“轩儿,你和太子是如何认识的?”
嘿,看来老爹这还在为太子的事情担忧呢,这心态不稳啊。
李泽轩放下茶杯,就将之前去西市的路上偶遇太子,醉仙楼请太子和程处默一起吃饭的事情跟老爹说了,李老爹捋了捋胡须,消化了一会儿,这才道:
“轩儿,你在太子面前要循规蹈矩,注意君臣礼仪,万万不可像在家里一样散漫妄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万一触怒了太子,你爹我也救不了你。”
想起李承乾那个小屁孩儿,要是让自己对他点头哈腰,前倨后恭,李泽轩是怎么都做不出来,但李老爹这番话也是为了自己好,李泽轩懒得解释,只能含糊应道:琇書網
“爹,你放心好了,我跟太子都当彼此是朋友,他是不会用身份压我的。”
李老爹两眼一瞪:“那也不能逾越了君臣礼仪,万一哪天太子秋后算账怎么办?”
“是是是,爹说的对,孩儿听爹的。”为了避免一直被老爹说教,李泽轩连忙点头答应。
见儿子这番德性,知道他没听进去,李老爹怒哼一声,也懒得再劝说了,退而求其次道:
“你那个奇趣阁怎么只给了太子三成干股,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上下尊卑啊,你明日再给太子三成干股,咱们家又不缺钱,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得罪太子。”
老爹这是要动自己的奶酪啊,李泽轩立马跳脚,急声道:
“不行,太子自己都答应这个分成条件了,爹你又来凑什么热闹,你这不是皇帝不急那啥急吗?”
“你个小王八蛋,敢这么跟你爹说话,看来你的皮是不是又痒了。”
李老爹顿时就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地就要起身打人.
李泽轩立马起身闪躲,边闪边叫道:“娘,救命啊,我爹要大义灭亲了。”
李老爹更是火冒三丈,气的直跳脚,正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
李泽轩听出来了,这就是她老娘的声音。
果然就见她老娘直接推门而入。李夫人进来后冷冷地看了李老爹一眼,然后直接坐在旁边,对李老爹说道:
“我看你是不是又想睡书房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轩儿说?轩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对他又打又骂,成何体统。”
李老爹瞬间没了脾气,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坐回去,委屈地闷声喝着茶。
李泽轩此刻见气氛有些僵硬,就“嘿嘿”干笑两声,上前跟老爹讲理道:
“爹,那奇趣阁是孩儿第一份事业,将来它的规模肯定会雄冠大唐的,孩儿给太子三成干股已经非常多了,您怎么还没太子看的明白。”
李老爹明显觉得儿子是在吹牛皮,呵呵冷笑两声,表明他不相信。
李泽轩无奈道:
“爹,你不信的话,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另外孩儿今日也有一事想跟父亲说呢!”
李老爹咽下茶水,没好气道:“你能有什么事?”
看来老爹心里怨气不小啊,李泽轩尴尬道:
“爹,我师父身上的本事除了之前我跟您说过的那些之外,他老人家还精通占卜,您知道吗?”
李老爹瞪眼道:“我怎么会知道?再说你跟为父说这个做什么?”
李泽轩耐心地忽悠道:
“爹,孩儿七岁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我师父说,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具体的几月几日李泽轩当然不知道,这是他回家后无意间听小荷说的),玄武门会堆满尸山血海。
孩儿那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后来师父去世,我下山之后才知道武德九年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李父李母闻言均是大惊失色,他们一直住在长安,自然知道去年六月初四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事发地点正好就是玄武门。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为了大唐百姓的禁忌,没人敢在公众场合提起。
李夫人起身急道:“轩儿,此言当真?”
李泽轩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孩儿不敢欺瞒爹娘。”
李老爹虽然震惊,但是还有些疑惑,问道:“你师父有预测未来的本事又如何,你跟爹娘说这些有何用意?”
李泽轩起身,背着双手缓缓道:“孩儿下山后,知道了师父当年预言成真后,更加忧心,因为师父生前还留下了一则预言。”
李老爹此刻心中也有些紧张,急忙问道:“什么预言?”
李泽轩稍微酝酿了一下情感,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师父说,贞观二年六月,大唐将会发生一场规模浩大,史无前例的大蝗灾,届时成片的蝗虫,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席卷整个关中平原。蝗虫所过之地,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所有庄稼全部会被蝗虫祸害殆尽。
大唐将会遭受一场毁天灭地的旷世浩劫,到时候将会有成千上万人因为缺少粮食而饿死,易子而食也会不足为奇。”
二老均是被这惊世骇俗的预言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夫人一向心地善良,最是见不得别人受苦,此时李泽轩所描绘出的那凄惨场景,触动了她那柔弱的心肠,顿时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李夫人轻拭了一下眼角,沉痛地问道:“轩儿,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这场蝗灾,可有办法化解?”她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
李泽轩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师父当时说过,武德九年,突厥人即使攻到长安附近,也并不可怕,大唐自有明君来化解这场灾难。
但贞观二年的这场蝗灾,才是对刚刚承平的大唐最大的考验,无人可以化解,只能靠我们自己,与天争命!”
李老爹此刻面容也有些悲戚,摇头苦笑道:“唉,我等一介凡人,怎能与天争命啊!”
李夫人也面色凄惨地点了点头。
古人对上天一直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在他们看来,蝗灾降世,就是上天对人间的惩罚,凡人怎能抵挡,人,终究是斗不过上天的。
李泽轩见老爹老娘一脸认命,毫无斗志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看来他今晚的任务有些重啊,必须得让老爹老娘振作起来,他一个人可完不成这份计划。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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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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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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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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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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