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史奎在屋子里一早埋伏好……
傅司年越想越觉得不妥。
更加坚定道:
“不行!”
“要去也是我去,你在这等着。”
沈思深深地看了傅司年一眼,幽幽开口:
“怎么?你去就不危险了?还是说你能免疫伤害?”
傅司年被堵得一梗。
但却仍不肯松口,坚持道:
“不管怎样,总之你不能去。”
僵持中,隔壁的房门打开,一个男人探出头。
沈思抢先开口:
“大哥,能不能借你家阳台,我们叫不醒屋里的朋友,担心他出事,准备从窗子进去看看。”
开门的男人警惕地看了看沈思和傅司年,直接拒绝:
“不行!”
“这么危险的事,如果出事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赖上我……”
说着,对方就要关门。
傅司年迅速抽出一沓现金,贴着门口送过去,同时说道:
“这是借路费,而且出任何事都不会找你来承担。”
对方关门的动作一顿。
两秒后,男人接过钞票,笑眯眯的将房门敞开:
“钱不钱的无所谓,我看你们实在担心朋友,今天就为了你们破例一次!”
说着,男人直接将两人带去了阳台。
果然,这一排住户的窗户全都开着,而且露天的阳台没有设置防盗网,翻阅过去十分方便。
沈思趴在阳台上观察了一下。
正要行动,肩膀忽然被傅司年按住:
“我过去,你先到门口等着我。”
说着,傅司年手掌在阳台上一撑,仗着腿长的优势,轻松一跃,便直接跳到了对面阳台上。
他动作连贯,力量感十足,一看就是常年保持锻炼才能做到。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
一阵风从背后袭来,下一刻,沈思已经站在他身边。
傅司年:“……”
“小思!”
“反正不管谁进去另一个人都要担心,不如一起。”
沈思冷静分析,同时往窗边走去。
傅司年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我先进去。”
通过打开的窗子,两人先后进入到客厅里。
房间里异常安静。
沈思和傅司年对视一眼,一言不发,直接默契地往卧室的位置靠了过去。
房门大开。
抽屉和柜门也都敞着,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沈思连忙又跑到其他的房间。
次卧,厨房,洗手间……
她甚至连大一点的柜子都没放过,一一检查了一遍。
但到处都没看见史奎的人影。
“他跑了!”
最终,沈思无奈道。
傅司年面色微沉。
他也没想到,这个史奎的反应会这么快。
从昨天开始调查史奎的身份到现在,总共也不过十二个小时左右。Χiυmъ.cοΜ
难道是昨晚他们在员工公示栏那里站了太久,引起史奎的注意?
“你放心,他跑不了多远。”
傅司年开口,既是安慰,也是许诺。
若是当初的史奎或许还不好找,但现在……
傅司年当即给许屹打去电话。
让他即刻安排人去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包括高速口。
所有能出城的地方,全都派人盯着卡死。
只要史奎一出现,立刻就会被人盯住。
沈思听着傅司年的安排,轻轻摇头:
“来不及了。”
“如果昨晚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昨晚就应该已经逃了。”
现在这个时间,早就跑出b市了。
傅司年自然也明白,但却并没有因此放弃。
反而问沈思:
“你找他,是想要知道当年你出生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嗯。”
沈思点头。
她总觉得当年的事没那么简单。
原本抱错孩子的事就很少会出现,更何况还是三家一同抱错?
沈思直接道:
“我怀疑,有人买通了医生,故意换了三个孩子的身份。”
“你怀疑沈家?”
虽然现在沈家生活还算不错,但也只是近几年才翻身的。
曾经的沈家一无所有,是三个家庭里最差的那个。
若真的有人想换孩子,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沈家。
傅司年又想起之前查到的那些关于沈思的资料。
沈名山和楚艳丽从小对待沈思便十分苛刻,把她丢给沈老爷子不说,就连基本的生活费都不怎么提供。
正常人,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除非……他们一早就知道,沈思不是他们亲生的!
“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沈思开口:
“看样子今天是不可能见到史奎了,走吧,我还要去医院看看爷爷。”
去北越前,沈思把药交给了江书航,到现在还不知道沈爷爷的状况。
不知道他吃了药没有。
身体又恢复得如何。
“我陪你一起。”
傅司年说着就跟了上来。
沈思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不需要工作吗?从北越回来后你都没怎么去公司,傅氏应该有很多事都在等你处理吧?”
傅司年闻言一顿:
“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可能够陪伴爱人的时间是有限的。”
“所以我决定把工作放一放,陪你一起去看爷爷。”
说话间,他直接上了沈思的车,并迅速系好了安全带。
沈思轻笑,无奈摇头道:
“消极怠工,小心你的全球首富名头被人夺走!”
“夺走就夺走,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只要有你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沈思脸色一红。
娇嗔得瞪了傅司年一眼:
“你每天是不是都不好好工作?”
“啊?”
傅司年目光疑惑。
沈思又说道:
“把时间全都用来学怎么说情话了吧?”
傅司年:……
“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好好好!
还越来越顺了。
沈思感觉自己的耳根都有些发烫。
好在,手机及时震动,苏永安的电话打了进来。
沈思当即准备找个地方停车。
傅司年则殷勤地接过手机:
“不用停车,我帮你拿着手机。”
同时点下接通。
话筒里立刻传来了苏永安的声音:
“妹妹,我是七哥,你去哪里了呀?”
苏永安的声音是傅司年从未听过的温柔,尤其是最后的‘了呀’两个字,甚至还故意提高了音调卖萌。
傅司年当时就感觉身后一阵恶寒。
当场开麦:
“苏永安,你嘴里含棉花了?给我好好说话!”
“傅司年?”
苏永安的声音一转,当时就冷了十几度:
“你为什么拿着我妹妹的电话?快点把电话还给笑笑,我才不想跟你这个匹夫说话!”
这前后反差着实不小。
沈思轻笑着开口:
“七哥。”
她声音刚落下,苏永安就连忙应声:
“哎!”
他瞬间又切换回了温柔模式,关切道:
“妹妹,我刚回到家,还给你买了好吃的,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你回来了?研究有结果了?”
“没……”
提到研究,苏永安不由有些泄气。
明明就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研究搁两天再去弄也来得及,明天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了,我必须回来,陪你一起等成绩,挑学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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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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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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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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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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