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委屈叫喊。
中年男人根本不听,他抽出皮带,扬手直接对着林晚晚的后背重重地砸了下去。
‘啪!’
林晚晚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叫你给我闯祸!”
中年男人是真的生了气,他奋斗数十载,一把年纪还活的谨小慎微,不想全都毁在了这个逆女的手里。
‘啪!’
“我叫你还不肯认错!”
“啪!”
“我叫你推卸责任!”
“啪!啪……”
中年男人眼睛通红,他像是发了疯。
任凭林晚晚连连惨叫,也不肯停手。
林晚晚从小被娇生惯养,从来没有挨过这样的毒打。
她痛苦哀嚎,趴在地上挣扎躲闪。
因为恐惧,连脑袋磕在地上都没有知觉。
这一下来的实在太过突然。
直到林晚晚‘磕了三个头’,沈思才终于反应过来,出声提醒:
“医院里禁止大声吵闹。”
可不知是她声音太小,还是中年男人在气头上。
他根本不管沈思说了什么。
仍狠狠地抽打着林晚晚。
林晚晚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傅司年微微皱眉。
他抬手,一把捏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登时,男人的手便再也不能往下一分。
行动被阻,男人终于抬头看向傅司年,血色通红的眼睛里透着些许的疑惑:
“傅总?”
“这里是医院,她说了让你住手,你听不见吗?”
“我,我……”
中年男人收回了手,嘴巴张了张,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个什么。
他想要说的太多,他想保住自己的公司,也想挽回今天的一切,可现在这种情况,说再多也不可能平息傅司年的愤怒。
理智让他一言不发。
没了持续的抽打,地上的林晚晚哀嚎声也逐渐的减弱。
不过才这么一会的功夫,林晚晚更加惨了。
她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妆容彻底花了不说,头发和衣服也凌乱不堪,她向着沈思的方向跪坐。
昔日和沈思打赌却没有完成的磕头承诺,如今倒是兑现了。
只可惜,沈思并不稀罕她的跪拜。
她看了傅司年一眼,虽然没有开口,傅司年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林总,带你女儿离开,至于今天的事,等我母亲脱离危险后,我会去找你。”
中年男人闻言松了口气。
他知道,只要冯玉琴没事的话,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知道现在傅司年不想看见他,当即拽起地上的林晚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嘈杂远走,走廊终于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病房门也被打开。
医生们纷纷走了出来,脸色平静,对傅司年轻轻点了下头:
“冯女士已经清醒,现在状态还不错,可以先少喝点流食补充营养,但切记,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也不能保证冯女士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
不用医生说,傅司年也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医生们嘱咐完便离开。
傅司年一边给助手发去消息,让他准备好食物送来,一边推门进入病房。
抢救的仪器都已经断开撤走,除却病床上凌乱的抢救痕迹,很难看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冯玉琴躺在病床上,双眼轻合。
直到傅司年叫了一声“妈”,这才缓缓睁开。
傅司年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她又陷入了昏迷。
冯玉琴脸色疲惫,开口时声音更是沙哑:
“我这是睡了多久?”
“两天多了。”
傅司年回答。
沈思则是拿起桌上的水杯,润湿了棉签,而后为冯玉琴轻轻擦拭着嘴唇。
干涸的嗓子得到滋润,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水分,也让冯玉琴的声音好了许多。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有,小思怎么也过来了?是你爸爸叫你来看望我的吗?”
沈思摇头。
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她从苏家出来了呢。
而傅司年则是面带疑惑,看了看沈思,才问向自己的母亲:
“妈,你怎么会认识沈思的爸爸?”
自从傅司年接手公司后,冯玉琴便把所有的人脉全都交给了傅司年,凡是冯玉琴认识的,傅司年必定认识。
难道沈思的父亲,是不在商场里活动的普通朋友?
“年年啊,其实这就是缘分,你知道小思是谁的女儿吗?”
冯玉琴声音虚弱,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少。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特别喜欢小思,想不到她就是你苏叔叔和姜阿姨的女儿,所以我才会感觉那么亲切!”
“小思还救了我的命,这一定是老天冥冥之中安排好的这一切!”
傅司年如遭雷击。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心头。
他僵硬着转头,看着沈思,从牙齿中一点点的吐字:“妈,你说的是哪个苏叔叔?”
冯玉琴没有察觉到傅司年的情绪,仍欢喜的开口:
“就是苏昆,住王府的那个叔叔!”
“你还不知道吧?小思才是你苏叔叔的亲生女儿,当年在医院被抱错了才会流落在外面,虽然这些年你一直和你有婚约的人是苏雨晴,实际上应该其实是小思才对!”Χiυmъ.cοΜ
傅司年彻底被人抽空了力气,干站在原地,没有了半点力气。
甚至在接触到沈思的目光时,立刻慌慌张张地躲避。
后悔!
现在傅司年整个人,整个脑子就都是非常的后悔!
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能让他回到昨晚六点之前,他发誓一定不会到苏家去。
更不会对苏昆说出那番话来!
天啊!
他这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
不但得罪了苏昆,还当众退掉了和沈思的婚事!
昨天他走后,沈思该多么难堪?
可今天一接到自己的电话,还是马不停蹄的赶来。
她救治冯玉琴的时候,又该是什么心情?
傅司年又想起了昨晚沈思发来的那个表情。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正是他刚刚同苏昆说出退婚后没有多久。
发出那个表情的背后,沈思又要自己忍下多少的泪水……
强烈的悔恨涌上心头,傅司年垂下头,心底产生了一种不敢和沈思对视的愧疚感。
“沈思,我……”
傅司年张口,确实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
冯玉琴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自己的儿子她是了解的,什么时候都是阳光自信,现在却突然表现的恐惧慌张……
“傅司年!”
冯玉琴压着声音低喝:“你都干了什么?是不是欺负了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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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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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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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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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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