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窃窃私语说这是恶兆,每次出现彗星,大祭司都会降下灾难的预言。
而这次,大祭司却没有新的语言,因为她死了。
她年迈体衰,最终没能熬过这个冬天,死于寒风与饥饿!
大祭司一死,以至于圣城内人心惶惶,每个人夜里睡着,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二天初升的太阳。
大夏那位邪魔将军白起及其部队就在圣城之外,即便是新年,也未曾离开。
大祭司死之前曾经建议,让残余的多斯人离开圣城,往更西边逃生。
但其他多斯人不同意,因为,再往西便是红土荒原。骑马民族都知道,那是个荒凉恐怖的地方。
“彗星所指的方向,就是我们前进的路途。”大祭司坚持…
然而,没有人支持她的观点。
他们不敢往北,北面是更为冰冷的霜寒之角,就连鹰都无法飞跃。
他们也不敢往东,一直往东,便是大夏的领土。
而他们遇上的任何一只大夏的部队,便会将剩余残破不堪的队伍吞噬殆尽,所有多斯人会被尽数诛杀。
最重要的是,离开圣城,就意味着失去城市的庇护。
白起的军队也不可能放任他们离开!
大夏人的进攻持续不断,但每次都是杀了一波人就及时撤离。
剩余的多斯战士缺水,缺食,又是老弱病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夏骑兵杀人放火之后潇洒离开。
有一种传言称,大夏人会每隔三天放少量的水源进入圣城。
但老人,妇女跟孩童从未见过,想必这些珍贵的生命之源掌控在少数能战斗的多斯战士手上。
一开始,这些战士还会找些理由,说是要与大夏人战斗,因此想要充沛的体能。
到了后来,他们视乎厌倦了谎言,开始光明正大地霸占水源跟食物,并肆无忌惮地劫掠其他弱者的资源。
圣城在十几天前,便已经失去了秩序。
如今的圣城,完全乱了套。
能拿起弯刀战斗的人,享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们可以随意抢夺弱者的物资,逼迫弱者为他服务,当众强暴他们的妻女。
甚至当众杀害,然后当成大夏羊人...
此情此景,不知死去的多斯英灵在天上会不会看见,多斯人也有这么一天。
一时间,多斯人开始自我怀疑,到底城外的大夏人是邪魔,还是这些多斯战士才是真正的邪魔?
死亡接踵而至,虚弱的孩童、满脸皱纹的老妇、病患。一一被残酷地夺去性命。
一名曾经的神殿女祭司多亚得了疾病,她日渐憔悴,眼窝凹陷,原本柔顺的头发变得稻草般脆弱。
不久之后,她的病情急速恶化。
她的嘴唇已经干涸,头发大把脱落,直到某天傍晚她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
另外一位祭司握着她颤抖的双手直到她断气,随后自我了断,结束噩梦般的日子。
多斯人的灭亡,仿佛已经成定局。
此时的多斯圣城外,白起找来副将,下令道,“可以挖坑了!”
“挖坑?”副将不解的问道。
“传本将军命令,放出消息进入多斯圣城。”白起道,“允许多斯人投降,凡是三日内投降者,既往不咎!”
“允许投降?”副将以为自己听错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挖坑?”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怎么,白起良心发现,是打算让惨死的多斯人入土为安吗?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副将的心头,“白将军,您该不会是想?”
白起依旧一副毫无表情的脸,“无需多问!”
数十万赵国俘虏都杀过,就眼前这些多斯人?他阴沉一笑。
~~~
新年很快到来,王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林墨已经回信给卫茂贞,他表示,订婚也好,成婚也罢,自己会在元宵节前会赶到京城。
总不能让他在冰天雪地的路上过新年吧?
此时的王府大厅里热气蒸腾,四溢着烤肉和美酒所散发的香味。琇書蛧
大厅的墙上挂满了大夏八爪金龙旗帜。
大厅里有数位乐师正拨弄琴弦,高唱歌谣,然而在炉火熊熊,蜡碟碰撞和酩酊交谈的喧嚣覆盖下,坐在长厅末端的他根本听不清楚。
庆祝新年而举办的欢迎晚宴,已经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
林墨与苏清儿坐在最中间,姜婉儿居右,作为老丈人的苏仲翔居左。
姚广孝,许褚等一众将领坐在林墨所处的高台低一席,分列大厅两侧。
众将领悉数到场,唯一缺了白起。
林墨写过信给他,让他先回来过个年,但白起表示还在多斯草原全力攻打多斯人的圣城。
为此,林墨也没勉强,随他去吧。
如果能在元宵节前打下多斯人的圣城,天大的新年礼物啊!
到时候直接前往多斯圣城旅游一波,如果城市够大的话,再改造改造,成为陪都,岂不美哉?
时间来到深夜,但众人依然不舍离去。
王府内的空气却愈加窒闷温热。大厅火炉升起熊熊火焰,墙上一排铁壁台里的火炬烧出絮絮黑烟。
更多的热量由宴会宾客们所散发,由于人多长凳少,因此每人举杯时都难免碰到邻居。
根据林墨的命令,今夜赴宴的除了几个重要将领之外,不少平民百姓以及士兵也受邀参加。
以至于到了后面,整个王府大厅都是人。
高台上的拥挤程度也让苏清儿觉得不适。她坐在最中间,受够了满屋子男人的味道。
特别是许褚,这家对饮酒的热衷,好似全大夏明天就要禁酒似的—一而且喝下去的东西,又统统从腋窝散发了出来。
她知道,林墨吩咐过,让许褚先洗澡再过来赴宴,但什么也无法掩盖如此的秽气。
林墨本人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一晚上也都在喝酒,一杯接一杯。
别说苏清儿,就连姜婉儿也劝不住。
许褚开始挑战另一位将领,这回轮到赵振。
这位杨斐曾经的手下已是许褚第三个对手,到底要喝到几时?
苏清儿有些厌烦了,她想离开,但被苏仲翔用眼神制止。
喝得高兴,以许褚为首的莽汉便开始说起下流玩笑来。
蜀王林墨笑的灿烂,用同样的下流玩笑回应大家,但实在太吵,苏清儿分辨不清具体内容,只能听见许褚那如雷般的声音。
姜婉儿无疑也属于不堪忍受的人群,她喃喃念叨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词语,便起身入厕。
乌烟瘴气的大厅里宾客喧嚣不止,王府家丁进进出出。
而就在此时,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来到林墨身边,凑到他耳根前说了些什么,林墨顿时变了脸色。
没过多久,林墨站起身,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喧闹声渐渐停止,奏乐的乐师也放下了手中的乐器。
此时,林墨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就在此时,新年前的最后一天,年三十。咱的邻国国君,派使臣来拜访咱了。
“使臣?”许褚羊腿啃一半停了下来,“大过年的?拜访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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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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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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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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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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