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语气淡定:“您不光失眠,还夜间噩梦繁多,吓醒以后入睡困难是吗?”
“是是是。”杨紫鹃看苏念的眼神多了一丝崇拜。
花雀就是花雀,都没帮她把脉呢,就知道她有严重的失眠症。
在杨紫鹃崇拜的注视下,苏念淡定说道:“晚上我给你一起送药,顺便给你做个香囊,香囊除非洗澡,不然都别拿下来。”
杨紫鹃语气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一定24小时,随时佩戴,当然洗澡除外。”
苏念微微点头:“嗯。”
监听器的事,就这么解决了,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时,杨紫鹃却弱弱的问了一句:“苏小姐,有个问题我觉得很奇怪。”
“你说。”
“你能看出我失眠,这不奇怪,因为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您是如何知道我喜欢烧香祈福的?”
她这话刚问出口,连战千川都疑惑的看着她。
苏念淡定一笑:“你身上香火气息很重。”
杨紫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确实经常给菩萨上香,难怪苏小姐能闻到味儿。”
冷锋听到苏念给战千川治病的事确定以后,双方一起离开了。
他突然看向战寒野,斗胆说道:“战爷,苏小姐已经离开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战寒野冷锐双眸倏然看向他:“你以为,我是为了苏念来这里的?”
“难……难道不是吗?”他声音明显透着心虚。
但他实在想不通战寒野突然来蓝海湾咖啡厅做什么。
甚至还特意坐在了苏念邻桌。
战寒野突然轻笑一声:“你太看得起她了。”
他刚说完,突然有一名穿袈裟的中年男人走到战寒野对面落座。
冷锋看清对方的脸后,被震惊的瞠目结舌。
自从战寒野的母亲去世以后,他的父亲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出现,并且还剃了光头,穿着袈裟。
冷锋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问号。
“爸,您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战寒野淡淡的问了声。
冷锋:“……”
原来真的是他误会战寒野了。
也是,苏念不仅是他仇人的女儿,而且再过半个月两人就要离婚了。
无论如何,战寒野也不可能为了苏念特意跑这一趟。
战云礼以出家人的礼仪对着战寒野微微礼拜了一下,才徐徐说道:“寒儿,我听说你弟回国了,爸爸想告诉你,杨紫鹃和千川都是无辜的,是爸爸当初酒醉后违背了杨紫鹃的意志,她才会怀上千川,她和孩子都是无辜的。”
提起这对母女,战寒野眼神很冷,冷到冻骨髓。琇書蛧
“你想表达什么?”
战云礼嗓音醇厚:“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杨紫鹃,如果不是因为那次喝醉,我不会同时伤害两个女人,你有整个战家,可她们母女什么都没有,若是你要动手,她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战寒野沉默的喝了口咖啡。
战云礼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战寒野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
就如同现在,他根本猜不透儿子是怎么想的。
沉默了一会,战寒野才冰冷说道:“她们是不是无辜的,我有自己的判断。”
战云礼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还在查她们吗?”
冷锋急忙对战云礼说道:“回先生,已经没查了。”
因为确实从杨紫鹃和战千川身上查不出任何线索。
战云礼微微点头后,才悲伤的开口:“你妈去世,我也悲痛万分,但我在寺庙想了很久,那也许真的只是场单纯的医疗事故,梁静淑也许是无辜的,苏念更无辜,你不该把人家丢去那样的地方。”
“战先生,苏念已经被战爷接回来了。”
战云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爸,如果您约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那么我很忙。”
他说完,起身就走了。
很明显,战云礼说起梁静淑惹怒了战寒野。
冷锋知道,战寒野一直不相信那只是场意外,在战家夫人去世之前,连梁静淑自己都亲口说,她有十足的把握把夫人的病治好。
结果,夫人却死在了她手里。
冷锋跟着战寒野离开的时候,还听到战云礼在低声诵经。
直到跟着战寒野走出蓝海湾咖啡厅,冷锋才忍不住问了一句:“战爷,我以为先生去哪里了呢,没想到他竟然出家了。”
战寒野望着远处的海洋,沉思着说道:“母亲去世后,父亲多次想自杀下去陪母亲,爷爷为了他的安全,只能把他囚禁,再后来,不知道他跟爷爷是怎么商量的,爷爷放他自由以后,他便阪依佛门了。”
冷锋感叹道:“能看的出来,先生对夫人的感情真的很深,他阪依佛门,大概也是对这尘世毫无依恋了。”
战寒野一言不发的走向停车场。
冷锋看的出来,战爷此时心情非常不好。
他这份糟糕的情绪,是在见战云礼之前就有的。
见了战云礼之后,就更明显了。
而且,战寒野每次心情不好,他都会坐主驾驶。
冷锋上了副驾驶以后,言行举止如履薄冰。
车子一发动,速度快的离谱,他条件反射般紧紧抓住扶手,双眼紧闭视死如归。
虽然,战寒野这样他也不是没见过,却至今都还没习惯。
但是,他很能理解战寒野的对母亲的感情。
他从小身体不好,夫人听说b国的环境,更利于他病情恢复,便带着他远赴他国,独自生活了好多年。
他从小跟母亲一起长大,成年以后才回到战家。
自然对母亲的感情是最深厚的。
……
苏念离开蓝海湾以后,直接在画室找到了秦邪。
秦邪和苏念是a国第一画师的最得意的两名弟子。
两人因画结缘。
秦邪见到她便将他领进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念念,我想到办法了。”
“哦?”苏念疑惑了一声后,认真倾听起来。
“你可以以花雀的身份,给战千川治疗不育,顺便利用这层关系,把监听地安置在杨紫鹃身边,你懂医术,我认为你随便帮她找个毛病,都能做到。”
苏念忍俊不禁。
秦邪疑惑挑眉。
她这才正经说道:“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杨紫鹃今天主动找到我了。”
她把杨紫鹃让她帮战千川治病的事,全部告诉了秦邪。
秦邪笑着点头:“既然如此,监听器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说完,将一枚小小的监听器放在苏念手里。
苏念看着那枚如同豆子一般大小的监听器,由衷说道:“师兄你做事总是如此周到。”
秦邪眼神温柔的笑了笑。
苏念没在秦邪工作室待太久就离开了。
只是,她回到帝景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将黑不黑。
她把顺路帮战千川买的药熬好,又帮杨紫鹃做了一个中药香囊,才拎着药出门。
想着因为母亲的公司,平白无故欠了战寒野五十个亿。
苏念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她又不可能放弃母亲这辈子的心血。
为了尽早还清欠战寒野的钱,一边努力挣钱的同时,还得省吃俭用。
于是,她选择坐公交车来到了战千川家。
只是,她刚走进那套顶级的豪华商品房,就看见战寒野气场强大的坐在大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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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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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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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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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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