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的美人没有入宫,反倒是卫青换了一身全新的银丝墨蓝衣衫,春风满面,脚步轻快的迈进了椒房殿。
都多少年了,自从当年出事之后,三姐再没主动喊自己进过这里,昨天平阳公主回去就告诉自己准备入宫,果然今日破天荒卫子夫就着人来喊自己了!
啧啧,绝了,这两个女人,真是妖孽!
可惜卫青高兴得太早了,椒房殿内可不止是卫子夫一个人在等他,还有霍光、言思、霍嬗和曹宗四个皮孩子,在后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
攸宁惦记着宫中人员调配出长安的事宜,也走得飞快,想早点把卫青引进去见皇后就去忙自己的事。可路过花园,身后脚步骤然变得沉重,然后干脆听不见了,攸宁这才奇怪着回头。
只见卫青正错愕的瞪着在秋千上玩得开心的霍光和言思,一脸嫌弃的样子。
攸宁不知道,卫青本来以为今天卫子夫是会单独见他,跟他交心清谈的,可来了一堆孩子算怎么回事?他是附带的事情?
摸爬滚打混了这么多年,连单独见一面都不配?
还有霍光和言思,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还跟五六岁的孩子混在一起玩,不成体统!就算带孩子,不会去沧池么?非要在椒房殿吵闹!
“大司马安!”霍光第一个看到他,立刻敛了笑容上来行礼,言思也在远处冲他招手,带着曹宗和霍嬗冲他高声喊着‘舅舅’、‘舅祖父’
“哼!”卫青一背手,大步流星气鼓鼓的迈过了霍光,傲娇得谁也没搭理。
攸宁对此有些奇怪,可卫青走得飞快,也只好匆匆冲霍光一礼就跟上去引路了。
只留下霍光一脸懵的站在原地,身体还在行着全礼,他什么时候得罪卫青了?
但远处言思似无所觉,喊着他抓紧过去举高高曹宗,转头卫青也早就拐过了回廊不见踪影,霍光这才一步三挪的往那边回去。
“来!叔叔举高高啦!”
卫青越想越气,整个人走得飞快,最后攸宁追得直喘,只好及时开口,大声喊他,“卫大司马!您走错了,皇后在小书房!”
脚步骤停,卫青终于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才惊觉跑错了地方,摸摸鼻子,尴尬的转身,装作无意的绕回原路,“我可不是不认路,刚刚在想事!”
攸宁强忍笑意,“奴婢知道,卫大司马这边请。”
卫子夫正在小书房整理这些年收集的库藏。
有些词赋,抄写完毕,该还给天禄阁的要还回去。还有些曲谱,郦苍留下了一些合适在宫中演奏的复杂磅礴的曲谱,也要给乐府送过去,方便他们修订。
虽然李延年的风格,偏缠绵悱恻,自己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乐府也是博采众长的改编,加上昨天的小考,卫子夫也不怕落在他手里,都瞎改成一个风格的。
说到底,还是多亏郦苍,自己对各类曲风越加熟悉,虽然实操少了,理论却没落下,要不昨天还真让李延年压上一头。
等卫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卫子夫拿着一卷曲谱,望着窗边怔怔出神,顺目看过去,角落里立着一个陈旧了多年的节杖。
“姐姐。”卫青猜了半天没有猜出来是谁用过的,只好出言打断卫子夫思考。wWW.ΧìǔΜЬ.CǒΜ
卫子夫回神,徐徐绽出个笑容来,利落的放下东西,示意他在窗边特意空出来的茶桌旁落座。
桌上斜插着几支早开的菊花,茶壶沸腾,香气四溢,卫青打量了一下周围,唯独这茶桌什么都没堆放,心中这才稍感安慰。
混到个特意安排,也算是不错了。
“三姐!”刚才没有听到卫子夫跟他自己强调皇后,卫青又大着胆子喊了一遍,“三姐书房里的节杖是谁的?收拾东西也不叫人帮你,累着可怎么好!”
“是严助的,你怕是都不记得他了。”卫子夫随手翻出来个扇子,轻轻嗑在桌上的茶杯旁边,毫不客气的指使他倒茶,边道:“前段时间我遥祭终军的时候翻出来的,弱冠之龄埋骨他乡,连遗物都没有,左右我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前年阿襄去的时候,后面张骞的丧礼我也忘记派人去了,听据儿说,马上就是周年祭,就打算送些东西,一起给他们尽份心意吧!”
一个倒茶倒得开心,一个喝茶喝得自然,两人彼此之间的生疏,似乎就这么破开了一些。
“都是为大汉尽心尽忠一辈子的人!希望西南这次不要辜负他们...”再次举起的茶杯到了嘴边,又被放回了桌案,卫青皱眉轻叹,“使者被斩杀,无一人生还,真是奇耻大辱!就是没想到,都被人欺负到这地步了,还有人想瑟缩不出!”
“军中有不同意见?”卫子夫也有些紧张,已经太久都没出现反对出征的声音了,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考虑军中的情形。
“看吧!”卫青似乎也动了怒,面含薄霜的道:“等路德博和杨仆走了,一批人的荣华富贵就要到头了!”
推了推他的茶杯,卫子夫有些意外,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受阻的情况了,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今年考绩又要不太平了?”
“我看也是活该,派去了许多兵将,一半左右都是罪犯,列侯以上大多观望不肯出钱出力。唉...所以我也没有问陛下具体要怎么做,但是曾经见阳城侯刘辟强被陛下叫去,本来还以为是给言欢相中他孙子了,结果还是正事。”
......列侯的孙子.......卫子夫对刘彻的这番用心,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是现在强逼言欢言乐找夫君,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尤其是这极有性格的两姐妹,言欢就不用多说了,连现在的言乐都是,她没有跟据儿一样给自己先报来个孩子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不如先让刘彻挑绝望之后,再谈其他非列侯的情况。
所以,卫子夫只问道:“阳城侯素有威望,陛下这是要递给宗室什么话?”
“应该是问问都哪些人不成器吧!桑弘羊告诉我,阳城侯的儿子在淮南王一案中,得了本铸金的奇书,他跟陛下进言想看看。结果陛下最近就总是黄金黄金的,马上年底,到处都要用黄金,我想保不齐就出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么猜出来的,卫子夫倒是没有怀疑这结论的真假,毕竟铸金不合格这借口,也不是头一次用了,加上刘彻本就在祭祀礼仪上,多了许多规矩,年底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卫青又觉得话题扯远了,收了情绪,笑眯眯的道:“不提这些烦心事了,反正现在这情况,三姐可以慢点把少府收回来,一则,偶尔让底下的人,感受一下严苛之主也是好事,二来,皇太孙刚刚出生,你也可以过几年含饴弄孙的日子。”
还有一点卫青没有说,就让大家的怨气都对准陛下吧,不要牵连他三姐。毕竟当初自己同平阳公主联手的时候,就是这句话打动了自己,帝后一体,若刘彻和卫青有一天离去,卫子夫要有自保的东西,钱、权,都要有!
但是,卫子夫刚跟自己缓和关系,还是不要提这茬了。
“现在知道给我减减担子了?”卫子夫故意揶揄他,“不是你和公主联手倒逼我出来争钱争权的时候了?”
卫青一噎仍然执拗道:“我现在仍然不后悔,若要认错,也是认差一点犯了泄密之错。孔仅的事,我和平阳公主确有责任,前段时间姐姐病着,我就来认过错了,月皎和裴夫人都在,若是姐姐不记得,我再赔罪就是。”
生病时昏昏沉沉,卫子夫只记得好多人来过,确实不记得这茬,但既然平阳公主和他都说认过错,也就算了。
“你应该谢谢三弟妹,要不是她告诉我这些,又多番劝解,说你拒绝了平阳公主硬保孔仅的提议,此刻你就是跪着喝茶了。”
“能喝姐姐的茶就行!对了,三弟妹也怀孕了,就是还没坐稳,所以没有跟三姐说,卫广说等过段时间,他们再特地前来报喜。”卫青倒是真的开心,虽然卫家从没催过这些子女之事,但卫广他们两个终究是盼着有个自己的孩子。
“但凡你把这些细心和耐心放一半在卫伉他们三个身上,也不致于你现在连个孙儿都抱不上,儿子也像丢在了太子府似的!”
卫青得意的晃晃头,他现在对孩子可没有太多的要求,平安健康就好,至于建功立业,都慢慢来吧,有些人的辉煌就是来得晚的,若是没有,当个忠义正直的普通人也很好。
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卫子夫颇感棘手,就不信了,姐姐还拿不住弟弟?她可没有沦落到那个地步,“这种事再有下次,别怪我两次一起算,直接给你一巴掌!”
卫子夫语调并不严肃,倒是把卫青逗乐了,她又哪里真的忍心对自己下手,都是说说罢了。
“还笑!你就仗着陛下宠信你吧,让我这皇后不敢真给你留个巴掌印!”
卫青这回笑出了声,朗声答应道:“好,下次我故意犯错,让姐姐把这巴掌给打舒服了!”
这下两人都憋不住笑,冰霜渐融,和煦生风。
卫子夫又随口扯了些闲话,才想起正题来,对卫青说:“你跟平阳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你自己也不信吧?总之,我希望你别伤了两个人的心,老来让孩子们看笑话,我可丢不起那脸,剩余的我就不再过问了。”
卫青放下茶杯,郑重道:“三姐放心,我这次会尽力处理好的。”
卫子夫点头,话锋一转,“还有件事,你要帮我去做。”
“姐姐请说。”
四下无人,卫子夫就坦白直言了,“西南出征之前的祝祷,就安排在后天了,到时栾大会被派出去寻仙,不管他是真寻得到还是寻不到,你要让陛下相信他是寻不到的,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卫青眉间一沉,谨慎的问了一句,“一定会被派出去么,三姐安排好了?”
卫子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也会在,随机应变不会么?除了你,哪有什么一定?”
“......”卫青咧了嘴角,不住的点头应是。
“还有...”
卫青一拍桌子,豪情万丈的道:“还有什么?三姐随便说!”
“还有...那个倾国倾城......现在是在平阳侯府上?”
“什么行程?还是星辰?”卫子夫声音骤然变小,卫青有些听不清楚,反问了一句。
“宫里有个乐师的妹妹,在平阳侯府么?”
卫青想了想,“平阳侯府确实养了不少乐师,具体都有谁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听公主提过,三姐是想替谁赎身么?”
看来他不知道,卫子夫对平阳公主献美人这招有些摸不清楚,如今两人真可称得上是亦敌亦友了。
没等卫青再追问,外面的霍光领着满头大汗的庚安在外急切求见,“求见皇后、大司马,臣下有急事奏禀!”
姐弟两人俱是神色一凛,齐齐起身开门,“何事?”
庚安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终究忍住了,从怀中匆匆掏出一片竹简,背面向上递给卫青,“将军快看!”
很快,身后的卫子夫就感受到了卫青情绪的转变,凝重、严肃和丝丝杀意。
卫青很迅速的回身跟卫子夫耳语几句,就领着庚安往外快步跑去。
霍光知道他自己不该问,可这事看着不小,实在好奇,“皇后是出大事了么?臣这就回去待命吧?”
“是啊,要出大事了。”看着卫青跑没影了,卫子夫原地转了两圈,才喃喃叹道,“真是命啊,什么倾国倾城...现在什么顾不上了。”
因为......西羌众十万人反了!!
元鼎五年,秋七月。
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出桂阳,下湟水;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下浈水;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下离水;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皆将罪人,江、淮以南楼船十万人,越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柯江,咸会番禺。
九月,列侯坐献黄金酎祭宗庙不如法夺爵者一百零六人,丞相赵周下狱死!
西羌众十万人反,与匈奴通使,攻故安,围枹罕。匈奴入五原,杀太守。
乐通侯栾大坐诬罔腰斩!
且不论朝中这些变迁,大汉边陲西面、南面同时战火四起,朝野上下瞬间又从懒散的状态恢复到了很久不见的忙碌充实,不管文臣还是武将大多摩拳擦掌又忧虑不安。
初冬过年,卫青忙得脚不沾地,可仍旧抽一天时间参加了卫广和苏氏办的家宴,从早玩到晚,还跟卫子夫笑言,其实这样的状态感觉才比较舒服。
将军,就是闻战而起的,哪怕是轮不到他上,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忙里偷闲才是最舒服的。
卫子夫拒绝了平阳公主的主动相送,拉着卫青一起去平阳侯府接那群肯定已喝得烂醉的孩子们。
派人跟着栾大,看他到底去干什么,不仅是让刘彻派人跟着,卫子夫也通知了言笑,让她派信任的人同去。
结果...栾大实在是得意忘形了,连想糊弄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就回来复命了。
这样彻头彻尾的骗局,刘彻尚有朝政撑着,满心的歉疚懊悔,尚算有余地发泄,可言笑呢?
再也没有希望和可以支撑的人了。
卫子夫也好,曹宗也好,都会让言笑心中的痛苦和懊悔加倍,索性言欢暂时也不让她和曹宗去看情绪不稳定言笑了。
她一个人领着弟弟妹妹们,轮流去陪言笑,诺大的平阳侯府随着她们折腾,或放声高歌,或破口怒骂,或烂醉如泥,总之想办法让言笑发泄够了再说。
卫府现在有了月皎主持大局,卫伉也潇洒多了,见这边宴席开始,安排好人手,就吩咐两个弟弟偷偷挖了五坛树下花酒,一早溜到平阳侯府去陪喝酒了。
天色阴沉,将青白的云雾压得极低,似天上人间一色相承,昏黄的灯笼一盏盏被点亮,堪堪引出一条大路,通往不知名的前方。
车辇徐徐滚动向前,晃得卫子夫昏昏欲睡,直到帏帘被微风吹起,冷得她一缩,才被迫睁开了迷糊的双眼,耳边随即传来景福的絮絮叮嘱,“皇后别真睡着了,外面飘雪花啦,即使抱着暖炉睡觉也容易生病,咱们快点回去再休息。”
下雪了?卫子夫伸手挽帘,纷纷扬扬的雪花如铺天盖地的羽毛向大地铺盖而来,都已经浅浅盖了一层,行人脚步匆匆,收摊吆喝的声音越来越多,橙红的灯笼也随着人潮涌动,飘在雪中,或高或低,或远或近,或清晰或闪烁,洁白无瑕的背景中,哪里有人声,哪里就能窥到一点火红的颜色透出来。
长安,这是长安啊!
不远处的卫青端坐在马上,偶尔附身去给马扫扫落在脖颈上的雪花,长长的披风倒是派上了用场,披盖在马尾处,落了厚厚一层,卫子夫不禁莞尔,将军嘛,自然是愿意跟马同衣同寝。
喧闹之声渐渐散去,走入高门大户的街巷中,骤然肃穆静谧起来,门前井然有序的备着扫雪的用具和蓑衣雨伞,又红又大的灯笼也挂得高高的,见卫青和挂着未央宫牌子的车辇过来,一早就上前几步行礼致意。
一股暖流悠然而生,胸腔似乎都在隐隐震动,这样安静祥和、繁荣有礼的长安,让卫子夫突然觉得,自己在皇后之位上,这么多年付出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虽然并没有像刘彻一般,敦促官员治理,明面上她做的也有限,但她付出的一切,哪怕是默默的,是小小的,但累积下来,她也能算做了些努力吧?
能为这样的长安,尽上一份力,都够开心骄傲许久了!
卫子夫偷偷的想,她所做的,怎么也能算得上一份了吧?
初雪轻轻落在掌心,冰冰凉凉的化成一滴水,仿佛仙界精灵沾染了凡间俗气,就不愿再变回原来冰冷样子,自愿舍身化成水,若能滋润一寸世间,便也恰好是她埋骨归处。
“青儿?”
卫青闻声回头,抖落了半披风的雪,脸上却笑得比整街的灯笼还要温暖,“三姐醒啦?没想到我们竟然碰上了初雪,可要下来走走?”
卫子夫轻轻歪头,认真的问,“你说,我这个皇后做到如今,可以算对长安有一点功劳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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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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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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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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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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