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南宫夭夭带着拆的七零八落的机巧去找慕容镍,可他并不在屋里。
闲来无事,她便如往常一般四处看看,然后就发现一个别致的小箱子。
还以为又是师兄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忍不住上手拆解。
一边捣鼓一边想着,若是能解开,师兄定然对自己刮目相看。
虽然日常扮傻,但偶尔也要展现些别致的聪明。
毕竟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傻子。
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打开,里面竟然放着一个玉镯。
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
正想拿起来看看,身后一声低吼。
“谁让你乱碰那盒子的!”
眼前黑影一闪,手上的盒子已被夺走。
那是南宫夭夭第一次见慕容镍生气,也是第一次被他毫不留情面地训斥。
她委屈又迷惑,也知道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赶忙认错。
“师兄,你别生气,我以为是你新做的机巧,才拿起来拆解的,并不知……”
慕容镍见她眼圈泛红,也认识到自己刚刚失态,随即调整了表情。
“下次不要再动这个盒子了。”
南宫夭夭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
“这个镯子是师兄心上人的吗?”
等答案的时候,她的心跳很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慕容镍没注意到她的紧张,神情有些复杂,先是点了下头,又摇头。
南宫夭夭虽然没从他那儿得到完全肯定的答复,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师兄有喜欢的人了。
那之后,她格外留意那个盒子。
偶尔会在进门的时候,看到师兄对着那个盒子发呆,一副睹物思人的模样。
南宫夭夭有些羡慕那个被他喜欢的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慕容镍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
他变得没有耐性,易怒敏感,似乎对什么都感到厌烦,还经常酗酒,就像是换了个人。
南宫夭夭从各处旁敲侧击,隐约听说师兄喜欢的人要嫁给别人了。
原来是被心上人给甩了,难怪那么伤心颓废。
南宫夭夭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陪在他身边。
他生气摔东西,她就把摔坏的东西复原。
他郁闷借酒消愁,她就陪着一起喝,听他酒后絮絮叨叨。
他醉到不省人事,她把人扛回床上,帮忙洗脸擦手盖被子。
对此,南宫夭夭无怨无悔,她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不计代价地全部付出。
她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却为了讨好他喜欢他,卑微到了尘埃里。
本以为只要足够真诚足够耐心,就一定能焐热他的心,让他爱上自己。
某天,慕容镍违反规定,偷溜出谷。
南宫夭夭坐在无极谷的入口,顶着寒风等到半夜。
等来的却是满身酒气的男人,还有一股陌生的脂粉味。
她有些生气,却无处可发,任劳任怨地帮他洗了脸,弄上床。
刚把被子盖上,就被他踢开了。
南宫夭夭才发现他的脸红得很不正常,身体非常烫,像是发了高热。
她着急忙慌把师父找来,得到的答案是中了春毒。
师父对这个向来引以为傲的大徒弟十分失望,留下一句“让他自己受着”,便要离开。
老头子向来脾气很怪,铁了心要给大徒弟个教训,临走前还把南宫夭夭一起带走。
南宫夭夭怎么可能看着喜欢的师兄受罪,尤其听说若是春毒不解,可能爆体而亡。
她死皮赖脸地哄师父开心,把人送回去之后,又偷偷溜回来。
南宫夭夭站在床前,看着痛苦不堪的师兄,犹豫了许久,把衣服脱了。
或许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梦,第二天清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她不后悔。
那一晚,南宫夭夭记不太清了,唯一剩下的印象就是痛。
一开始痛得咬牙,眼泪流不断。
后来被折腾的不行,随之而来的便是酸痛,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
一直到后半夜,慕容镍才消停,身上的高热也退了。
南宫夭夭披上衣服,忍着浑身的不适,偷溜回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她便生了高热,卧床不起。
等她晚上稍微清醒的时候,就看到师兄坐在床头。
南宫夭夭想说什么,嗓子却哑得说不出话。
慕容镍像是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满是担忧地看着她,帮她喂药。
“听说你昨日在谷口吹了一天的风,这才染了风寒,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xiumb.com
南宫夭夭眨眨眼,锁住他的视线看了许久,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慕容镍似乎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以为她是普通的风寒。
可看他这放松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走出来了呢?
旁敲侧击后,她才知道,原来师兄的心上人来无极谷了!
慕容镍一觉醒来,就看到心上人坐在床前,眸光缱绻,咬着红唇,欲言又止。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南宫夭夭心里却是一咯噔。
或许他什么都没忘,只是把昨晚帮忙解春毒的人,当成了心上人。
那一刻,他嘴角的浅笑格外刺眼。
南宫夭夭只觉一颗心被搅碎,鲜血淋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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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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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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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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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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