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你什么意思?”花姑忍不住,终于站了起来,“你是觉得本座无能,审不出赛典韦和鬼见愁背后的主使,非得你亲自动手?”

  许安看到一贯冷漠的花姑,似乎真的有些动怒,忙站出来说:“花姑息怒,杜花使的意思,也是想替你分忧。何况两个犯人刺杀的人是他,他也比较着急,想要知道真相。”

  “倒也不必着急,这件事我定然会查一个清楚。”花姑冷冷的道,“杜蘅,这件事既然关系到你,正好跟你了解一下,你跟夜叉门到底有何过节?”

  “我跟夜叉门的人根本就不认识,谈何过节?”

  “依你之见,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

  杜蘅平静的说:“事发当时,他们亲口说的,受人所托,要买我的命,所以我敢肯定,他们背后有人。”

  “那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是杜家的嫡长孙,这些年多少人想看着我杜家覆灭?又有多少人想要取我和我爷爷的性命?太多了,实在数不过来。”

  “既然你也不清楚,那就请回吧,有结果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杜蘅依旧不依不饶的道:“副使,我想亲自审问他们。”

  花姑脸色沉了下来:“我的话你不懂?”

  “副使,你审了这么久,没有审出什么,你是怕我审出背后的主使,面子挂不住吧?”杜蘅轻蔑的看着花姑。

  许安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伸手捂住杜蘅嘴巴,低声道:“杜兄,不可胡说。”

  花姑怒极反笑,她知道杜蘅这是故意在激她,但依旧让她没有台阶可下,冷笑道:“杜蘅,夸你两句,你就真的觉得能力比我强了?”

  “好,别怪我不给你机会,给你三天时间,你若审不出一个结果,你当如何?”

  杜蘅不以为然的道:“审不出就审不出,你不也没审出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你……”花姑被气的差点一口老血没呕出来。

  本来她还想给杜蘅一个下马威,但这厮根本不吃这一套,而且牙尖嘴利,拿话来堵她。

  杜蘅神色如常,完全不去理会花姑的情绪,淡淡的道:“当然了,我一个刚刚加入花神使司的新人,如果审出了副使没有审出的案件,肯定会伤及你的颜面。”

  “按照常规操作,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退出来?不再为难副使?”说这句话的时候,杜蘅扭头去问许安。

  许安想死的心都有,你特么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还特么说出来。

  你让花姑怎么下得来台?

  花姑牙槽都快咬碎了,挤出一丝干笑:“好好好,杜蘅,你审,你去审,正好我也看看你的能力,看你能够审出什么!”

  “多谢花副使。”杜蘅作揖。

  花姑走到门口,吩咐一个护卫,将一个青年传了过来,说道:“安不归,你协助杜蘅审讯夜叉门的两个犯人。”

  安不归看了一眼花姑,似乎看出花姑神情不快,拱手道:“是。”

  接着,安不归带着杜蘅和许安出去。

  转过一条长廊,沿着一条石子路往前走。

  许安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低声对杜蘅道:“杜兄,你这次玩大发了,花姑的职权比咱们都大,你现在这么得罪她,以后你在花神使司还混不混了?”

  “怕啥?”杜蘅不以为然,他背后可是有梁辰在支持。

  “这个案子是花姑亲自审理的,可见她也觉得两个犯人背后之人很不简单,她不一定是审不出来,而是不敢审出来什么。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或许是在保护你。”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必须弄清楚真相,否则我睡不安稳。”

  说着,很快来到花神使司的大狱。

  进门开始,一股血腥味弥漫了出来,闻之令人几欲作呕。

  暗无天日的监狱,长年潮湿,每个一段距离,墙壁便插上了火把。

  典狱官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

  安不归问道:“夜叉门那俩人还不招?”

  “没招,我们现在已经准备炮烙之刑了。”典狱官道。

  几人进入一间刑房之中,铜墙铁壁之上,夜叉门的赛典韦和鬼见愁都被铁链绑住,还有铁钩穿过了他们的琵琶骨。

  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上面血迹斑斑。

  “又见面了。”杜蘅缓缓的走上前去。

  借着火把的光亮,二人认出了杜蘅,鬼见愁发出一声冷笑:“你既然能进花神使司,看来跟花神使司的关系匪浅啊。”

  “我来只问你们一件事,是谁指使你们刺杀我的?”

  “呵呵,杜蘅,你太小看我了,我们夜叉门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知道行走江湖的规则,我们收人钱财,未能替人消灾,已经对不起雇主了,又岂能出卖他?”

  “不错,我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有种你们杀了我们!”赛典韦挺起胸膛,高声道。

  典狱官冷笑道:“你们别狂,另外的刑房,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炮烙,现在已经开始生火了,等到铜柱烧红了之后,我会亲自送你们上去,让你们尝一尝烤焦的滋味。”

  赛典韦仰头一笑:“不就是炮烙吗?落入你们花神使司手里,我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杜蘅目光炯炯的注视二人,说道:“你们也不必灰心,只要肯配合,还是有活着出去的希望的。”

  “呸,死有何惧?让我们出卖朋友,我们干不出来!”鬼见愁啐了一口唾沫。

  安不归看着杜蘅,说道:“杜公子,花副使让你主审这个案子,我看这俩人骨头都很硬,你想怎么撬开他们的嘴?”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谁供出的内容越多,我放谁走,谁要是不招供,或者招供少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杜蘅时刻注意二人的神情变化。ωωω.χΙυΜЬ.Cǒm

  停顿了一会儿,鬼见愁又呸了一口,说道:“杜蘅,我们兄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死在你手里也是应该的,没有想过要活。”

  “都不想活啊?”

  杜蘅低头轻轻一笑:“生命诚可贵,你们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必生命更可贵!”赛典韦挺着脖颈,义正词严的道。

  “好,典狱官,把他分别关押。”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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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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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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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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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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